「不是的,我很樂意娶歡歡,我愛她。」同時間,烙威虔誠地說著。
他的思緒一向很快,電光石火間已經想妥一切;唯今之計只有娶了歡歡,才能夠名正言順地留住她。
他們都已經確定了彼此的心意……呃,好吧,也許有點小誤會,但愛著對方的心依然沒有改變;以前十年,他們相伴度過,以後的每一年,他還是要跟歡歡攜手共進。
既然如此,加速結合的腳步倒也沒什麼不妥了。
烙威以篤定的眼神望著紀氏夫婦。
「誰說要把歡晨嫁給你了?你沒聽見她說的話嗎?她說跟你連八字都沒一撇呢。」夫妻同心,紀母附和著丈夫說道。
那要怎麼辦?總不能活生生地拆散他們吧?這麼迂腐的作法,留給電視劇去賺人熱淚就算了,還是快別搬到他跟歡歡的生命裡來吧。
這時,登機的廣播響起,催促著旅客上機;紀氏夫婦留戀地望著女兒,離別的時候到了。
烙威當機立斷地掉頭就走。「等等,我馬上去買張機票。」這事兒短時間之內是說不完了,他們還是先坐上飛機,一邊吃飛機餐再一邊談吧。
「不必了,我們這裡還多一張飛機票哩。」紀父揚了揚手中的二張機票。
「爸?」歡晨大惑不解。「你在說什麼啊?」她被弄糊塗了。
「你還是留在台灣吧。」紀母撫著她的臉頰。「回到美國,你只會像凋零的花;我們是希望你承歡膝下,但更希望你快樂啊。」
歡晨又驚又喜地望著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葉小子,你敢跟我說要娶歡晨?」紀父惡狠狠地瞪著他,眼神中卻有一絲趣味。「你追求過我們家女兒嗎?你送過花跟巧克力給她嗎?有沒有唱過情歌給她聽?帶她去過陽明山數流星許願嗎?寫過情書給她嗎?曾經在半夜裡跟她電話熱線、情話綿綿嗎?」他的問題像連珠炮,轟隆轟隆往烙威炸去。
他很老實地搖搖頭,已經體會到「誠實就是美德」的高深義涵。
「你呀,一點男生愛女生的追求功夫都沒做過,怎麼有資格娶她作老婆?」他哼了哼,很是不滿。「我女兒著了你的道,我可沒有!」
烙威有點懂他的意思了。他忍著笑問:「伯父,你要我怎麼做?」
「你必須攻勢猛烈地追求她,把她當一個公主般地寵著、愛著,然後帶她一起去戀愛!」紀父神氣活現地宣佈道。「你們得一直戀愛一直戀愛,直到我說你們可以結婚為止!」
「是!」烙威歡喜接令,與歡晨愉快地相視微笑。
真正的春天終於來臨!
經過幾個月的實踐,烙威已經把紀父傳授的求愛招式練上無數遍,當他駕輕就熟時,歡晨也開始感到無趣,於是某個有情夜晚,兩人百無聊賴、一搭一唱的聲音就傳出葉宅──
「怎麼了,你很無聊嗎?」
「有一點。」
「那吃點巧克力?」
「餐餐吃,已經吃膩啦!」
「聞聞玫瑰花的味道,香不香?我一早去花市買的。」他快樂獻寶。
「聞過了,很──香,香得我頭昏腦脹。」她有些埋怨。
「我來寫情書給你,我寫一句、你看一句,很浪漫吧?」
「我受夠了你的蝌蚪文,饒了我吧!」
「不然,帶你上山數流星。」他仍然很慇勤,想要當好情人的角色。
「不要不要,天天數,數得我眼睛都花了。」
「那我彈吉他唱歌給你聽,怎麼樣,不錯吧?」
「你忘了上次琤兒跟烙晴姊才從房間衝出來,拜託你不要哭嗎?」
「那我送你回家,然後我們來熱線,我情話綿綿給你聽,如何?」
「不用不用。」歡晨的聲音充滿驚嚇。「你一直在我身邊就好,我不想電話線再被你的熱情燒斷一次,太可怕了!」
拍拍胸口,她心有餘悸,還記得上回火花從電話線燒出來的可怕景象。
他們相倚相偎著,雖然共處的感覺很甜蜜,但是紀父交代他們做的「功課」,卻都已經反覆練習,到了熟能生「厭」的地步了。接下來,該做什麼好呢?
烙威靈機一動,拉起他的寶貝歡歡。「走走走!」
「走去哪兒?」她柔順地跟著他,從以前便是如此,以後也會是這樣。
他回過頭,香了她一記,露出奪目的笑容。「一起去戀愛呀!」
他吹著口哨,決定帶著戀愛的心情和愛人歡歡,去開發新的求愛招式。
嘿嘿,他們可以去山裡面說鬼故事,那歡歡心裡一怕就會抱住他不放;或者去PUB喝點小酒也不錯,歡歡醉了嬌態可掬,可以任他處置;他們也可以去洗溫泉,當熱水浸濕歡歡的浴衣,她曲線畢露且嬌軟無力時,他就可以染指歡歡。
唔,想想就好興奮呢。他會先吻得她告饒不止,然後將手溜進她的浴衣下擺,罩住那小巧渾圓的胸部,在她發出可愛的呻吟時,一舉攻佔她的柔嫩……唔,不能想、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則歡歡就會發現他邪惡的企圖。
「你在笑什麼?」她仰頭瞅著他,懷疑他有什麼下流念頭,笑得這麼奇怪。
「沒有!我哪有在笑,我很嚴肅的在想我們要去哪裡玩。」他努力辯解著。
「亂講,快給我從實招來!」
「沒有啦,我真的沒有在想,要如何在溫泉浴裡欺負你的事……」啊啊啊,不小心說出來了。
「下流、可惡……」她一路追著他打,俏臉嫣紅。
他們相逐而去,身影愈來愈遠。
這時,月光柔柔地照著大地,依稀可聞的每一句愛語、每一聲輕笑,都是難言的幸福,籠罩著兩個真心相愛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