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堡主的安危,只好讓紅兒怨我了"莫雨歎道。
冷無情想,紅兒的淘氣,大概就是遺傳自她吧!
冷無悄恰然自得地走向奔雲樓,這樣平安恬淡的氣氛,真叫人欣慰,正要推門時,他又是一怔,剛才方能拿筷子的手,現在已完全的失去了知覺,他抓緊了自己的右臂,這隻手……簡直就是廢了!
他震愕地抬起左手,望著發顫的指尖,那麻痺的神經也開始在他左手蔓延,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這一雙手,難道連紅兒也無法擁抱了?他不相信,更不能讓紅兒發現。或許他只是過度操勞,重整各大分派的瑣事讓他費了大多精神.才會導致神經衰弱吧?他只能這麼想。也許他該好好聽吳佬的話,專心靜養,畢竟離成親的大日子,只剩一個禮拜了。
下廚不行,裁縫總可以吧!紅兒可是下了決心成為一個賢慧的妻子的,媳捧著一包針針線線來到秋水的房間,還差來丫鬟送來上等布料。
"秋姐姐,你教我裁縫,我要做一件衣裳給爹爹"
"紅兒"秋水真是服了她的異想天開,別說拿針線了,她連剪刀都不會用了,見她興致勃勃,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秋水實在不忍心潑她冷水。
"紅兒,做衣服不容易的"
"我知道,所以才要你教我呀!"紅兒笑嘻嘻的說,好像認為這根本不是問題,還喜孜孜地挑布料看。
"秋姐姐,你幫我看看嘛!這布要怎麼拼起來才能穿啊?"
秋水聽了真是哭笑不得,她握住了紅兒的手笑道:
"紅兒,堡主知道你要拿針線,他會心疼的。
"姐姐,紅兒不再是小孩子了"她微微垂下頭,雙頰泛起紅暈。"再沒幾天,我就要成為爹爹的妻子了,我又不會武功,不能保護他.做菜不行,家事也不會,我不想當個一事無成,處處要他操心的笨老婆。
秋水心疼的笑了,撫著她的粉頰,似乎才轉眼而已,紅兒就長大了,成熟了,變成一個懂事的大姑娘了。
"紅兒,不是把這些布拼拼湊湊就會變成一件衣裳,你去量量堡主的身材,肩寬、腰身。手腳的比例"
紅兒一張臉紅咯咯的,沒想到做衣服這麼麻煩,還要量身材。爹爹的寬肩。爹爹的手臂。爹爹的腰身……讓她一張粉臉全透了紅。她真的想親手傲一件衣服穿在爹爹身上,把她的愛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秋水笑著看她像只雀躍的可愛鳥兒一樣飛出去,希兒的那份心意,她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做-件衣裳給心愛的人穿,兩朵紅雲也染上她的雙頰,也許……她也應該這麼做……
紅兒一跑到奔雲樓,就看見四名侍從立在門前,棠翼也在門外守著,似乎面容焦慮。
"棠哥哥?"紅兒一臉迷糊地望著他,一路跑來,她的臉蚤還泛著紅暈,可愛亮眼極了。
"怎麼了?棠哥哥?"
"堡主……"
一聽見堡主有亭,紅兒就變了臉色,緊張的抓住棠翼的手叫道:
"怎麼了?爹爹怎麼了?"
"我也不清楚。剛才在望日樓開完會,堡主的臉色就不太好、他回到奔雲樓就下令不准人進入"棠翼憂色道。
紅兒一聽.立刻要推門進去,棠翼連忙阻止了她,為難的啟口:
"小姐,堡主有交待……"
"你們好好守著。"紅兒推了門就衝進去,誰也攔不住。
紅兒奔向冷無情的臥室,睜大眼看見他臉色蒼白的坐在虎皮座上,吃力的端起茶几上的瓷杯,他的手顫抖的連杯蓋都清晰作響,接著就是鏘地一聲響起的落地聲,瓷杯剎時摔的粉碎。
紅兒嚇的大叫了聲,守在門外的棠翼和侍從門也聞聲而至。
"堡主!"眾人齊聲叫道。
紅兒飛撲到他腳邊,小臉全刷了白,瑩亮的星陣嚇出了淚。
"無情,你怎麼了?怎麼了?…"
冷無情緊緊抿著泛白的唇。怎麼了?他也不知道,他的手不但失去知覺,現在連雙腿都麻痺了,地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震驚的瞬間,他彷彿聽見李愁臨死前陰狠的咀咒:
"冷無情……你很快……就會來陪葬了……"
第十章
吳佬坐在床沿,把脈把了半天,始終深鎖眉宇,一言不發,真把圍在一旁的眾人給急壞了。
"到底怎麼回事嘛!吳爺爺"紅兒紅著眼眶急道。
秋水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著急,雖然她自己也心焦如焚。
"沒病,沒病啊!"吳佬還是老話,伯真是苦惱極了,他畢生行醫,還沒看過這種症狀呢!
"沒病怎麼會癱瘓了呢!"紅兒忍不住哭了起來,她這句話愁了每個人的心湖,卻也叫莫雨倏地一愣。
她走向床榻,憂心地對吳佬說:"吳佬,可否看著堡主身上的傷勢?"
"他的傷都好了啊!"吳佬覺得納悶,不過莫雨卻堅持。
"還是讓我看一看吧!"她隨即回過頭向眾人道:"你們先過下吧!""不要,我要看著爹爹"虹兒哭道。
莫雨柔聲勸著:"紅兒,聽話,先到外面等著"
紅兒心疼不已的淚眼望著床上昏迷的冷無情,悲傷的搖頭。
"我保證他沒事"莫雨對她承諾,才讓眾人護著她暫時告退。
房裡只剩下莫雨和吳佬。接收到莫雨的眼神,吳佬立刻解開冷無情的衣物,當他赤裸著上身在他們面前時,完好的體魄沒有任何異樣,直叫他們愁眉不解。
"背呢?看看他的背"莫兩啟口。
吳佬輕輕將他翻身,冷無情的背上有幾條不明顯的傷痕,但這些舊傷不可能造成這樣的後果。莫雨立刻一震,眼尖地看見他的後頸處,她立刻向前,撥開了他垂落頸項的長髮,她渾身一僵,剎時血液滯流,神經凍結,連吳佬都張大了口。
"這……這是……"
冷無情的後頸處,只有一點像硃砂痔般的小傷口,但四周的皮膚卻呈現一種猶如死屍的灰青色,這麼一察覺,就發現他麻痺的雙手也逐漸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