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沒有隔間,僅前後兩道門而已。方才男孩將她們從前門推進來,不知後門又是通到哪兒呢?
看顧她們的男孩閒閒沒事,開始對女孩們評頭論足。
「嚴真澄這傢伙還真是艷福不淺,你們三個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除了第三個年紀大一點外,其餘倒真是沒什麼好挑剔的。」
男孩蹲在甲女前,伸手欲碰甲女,女孩撇過頭去避開他的觸碰,身子微顫。
男孩也不為難她,又跟著近身細看乙女,最後來到檸濃面前。
「三年級了啊?皮膚卻是最好最細緻的,難怪嚴真澄會越級追你。」
此刻檸濃髮型微亂,男孩伸手挑掉她馬尾上的髮帶,如黑瀑般的直髮便披洩而下,襯得檸濃更加柔美。
「嘖,真是漂亮。」男孩緊緊盯著檸濃的臉蛋兒,隱隱產生些微心動的意念。
檸濃垂不眼睛不與他對視,反而顯出一股怯弱的清艷。
男孩忍不住伸手想托起她的下顎,就在此時,木屋的前門被大力踢開,跟著一名少女又被推了進來。
男孩快速縮手,起身面向隨之進門來的四位同伴,「這是最後一個了?」
「沒錯,聽說也是嚴真澄新交的馬子。」
女孩被推坐在檸濃身邊,一臉怒容,「你們這樣算什麼?打不過真澄就捉我們來逼他就範,不要臉。」
「閉嘴。」男孩回頭伸手欲賞她個巴掌,檸濃快一步傾身擋在她面前。
「不要打她。」
身後的女生卻將檸濃推開,「誰要你多事了。」
這種不知好歹、不識時務的笨學妹也許真的不值得救護,檸濃心想。但人家好歹也是真澄的現任女友,若她受傷了,真澄一定很難過吧?
檸濃好脾氣地對新來的少女說道:「你忍一忍,事情總會過去的。」
「要你多嘴。」
檸濃眉一皺,抿唇坐回原位,「我也不想多嘴,只怕你若受傷了,真澄一定會心疼。」
「所以你想保護我,藉此向真澄邀功,好讓他感動的對你回心轉意,對不對?我才不會傻的讓你得逞。」
面對女孩的牙尖嘴利,檸濃頭痛不已。說人家蠢,人家的腦子倒還轉得出這種陰謀論,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檸濃歎息一聲,轉頭瞥見方才欲打人的男孩,男孩早已收手,眸子定定的鎖住她,裡頭的心動成分檸濃沒有錯認,卻教她的頭更痛了。
不過半個鐘頭,真澄便被「邀請」來木屋。
他一進門,瞥見四個女孩,心裡約略有數。
真澄狀若無事面向五個壞分子,對方三人在抽煙,另兩人則分別手持尖刀和木棍。
真澄冷靜的發問:「你們想如何?」
「也不如何,只要你向咱們跪下磕三個響頭,再議咱們割花你的臉便成。」
真澄眉一揚,「割花我的臉?那末免暴殄天物。」
「不割你的,割她們的也成。」持西瓜刀的男孩將刀尖指向四名少女,當中兩個女孩爆出驚嚇的哭聲。
檸濃俏臉發白,那尖刀有著如人臂一般的長度,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真澄瞥向四名女孩,他不在乎兩名被嚇哭的少女,也不管新交的小學妹一臉怒容,他只看見檸濃蒼白的容顏。
「怕了?」他問。
檸濃望向他,心想不怕才有鬼,對方都亮出刀子了,他有高強的柔道護身,她可沒有。但這會兒不是鬥嘴的時候,所以她望他一眼又繼續低頭不語。
真澄也不管她回應與否,又逕自回頭與不良少年們交涉。
「把她們放了,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開玩笑,放了她們,光論身手,我們可打不過你。」
「就算你們拿她們來要挾我,倘若我一個狠心,也可以不顧她們的死活,陪你們打到底。」
五名少年眉心一皺,其中一名扔掉手中的煙,順手揪起檸濃走到後門。
他打開後門,張狂的山風便卷吹進屋內,檸濃一瞧,眼前竟空無一物,木屋緊臨著懸崖,後門一開就是空蕩蕩的深谷。
這木屋到底是哪個變態設計的?無聊到在後方開個門,哪個傢伙若晚上沒長眼睛,一個不注意開了門,跨出一步便可以直接向閻王報到。
檸濃恰好有懼高症,望著腳下深逾百尺的山谷,她眼一花,身子禁不住開始輕顫、冷汗直流。
男孩開口說著,「快教你的男人認輸求饒,否則我把你扔下去。」
一旁的小學妹聽了忍不住脫口爭辯,「什麼她的男人,真澄現在是我的。」
那男孩聞言,將檸濃往旁一甩,馬上就「應小學妹的要求」,將她扯到懸崖邊,「你說嚴真澄是你的,可見你在他心目中一定最重要,那麼把你扔下去,威脅他的效果就更好了吧?」
「啊!」小學妹嚇呆了,早知如此,方纔她就不要蠢得強出頭了。
檸濃被甩到地板,手臂擦傷些許,持木棍的男孩將她扶了起來,那是方才對她動心的同一人。
「沒事吧。」他問。
檸濃輕點頭,脫開他的幫助站到一角。
真澄瞪著小學妹,實在拿這丫頭沒辦法。「放了她。」
「你也不用跪了,只要乖乖讓老子在你臉上割幾道,我二話不說就放人。」持刀的男子說著。
在真澄與對方談判時,小學妹仍與捉住他的人掙動不休。
「媽的,像只毛毛蟲一樣動來動去,煩死人了。」少年將小學妹甩到一邊,重新將檸濃捉回來。「還是這個比較乖。」
檸濃也想「不乖」,想模仿小學妹拚命掙扎好讓男孩放開她。可這會兒她就站在懸崖邊,再動的話,她可不一定有小學妹的好運氣,屆時摔下山谷成了亡魂一條,那可冤大了。
持刀的男孩邪笑道:「怎麼樣,快點決定,你乖乖讓我割花你的臉,她們都可以沒事走人。」
真澄猶不鬆動,鉗住檸濃的男孩便假意將檸濃往懸崖推,讓她上半身懸空於外,以此威脅真澄。
檸濃閉緊眼眸,感覺到山谷流動的風環繞在她週身,這種瀕臨死亡的感受她還是第一次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