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恭喜你和大哥了。」
「謝謝。」
「你打電話來就為了聽我一句恭喜嗎?」冷清夜無聊地走到馬路中間的樹蔭步道漫步。
「當然不。有沒有空回來一趟?」
「回台中?不要,光是坐車就整死我了。」還沒問原因,冷清夜就先拒絕。
「太狠了吧!你也有半年多沒回來了;要不是媽念得緊,爸都要登報作廢你這個女兒了。」
「那就作廢吧,以後都不用坐長途車趕回家,想到就很棒。」
「你好像愈來愈對了。」冷清華的聲音有點山雨欲來的味道。
「開玩笑的,這個星期就回去。」冷清夜立刻聲明,她相當清楚惹怒姊姊的下場。
「算你聰明。別讓大家久等了。」
「我知道了。」
☆ ☆ ☆
「回台中?」衛宇衡望向他的女人。
「上有爹娘,總該回去盡盡孝道。」冷清夜將剝好的橘瓣塞進他嘴裡。對於回台中的事,她其實有點惶恐;身份的轉變,讓她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準備待幾天?」他希望她能早點回來陪他。
「沒個準兒,看我爸媽幾時放人。」
「不會一去不回吧?」他煙眉。
她聳聳肩,「應該不至於那麼慘,我會盡可能說服他們。」
「我送你回去如何?」他地想看看她的家人。
「你瘋了?不怕被扁的話儘管來吧。」她都已經在煩惱能不能保住「賣身」
的秘密了,他居然還想來攪局。
「就謊稱我是你的男朋友。」
「帶回家的男朋友?」她搖搖頭。「老一輩的會以為咱們要進禮堂呢,你別陷害我了。」
他眉心緊鎖,還是捨不得放她離開。
冷清夜拿了紙巾拭拭衛宇衡的嘴角;此刻他倚躺在沙發上,而她坐在他懷裡,如果佈景變成阿拉伯後宮的話,那就像帝王在擁攬后妃了。冷清夜不由得為自己的想像笑了出來。
「什麼時候出發?」帝王開口問。
「明早九點。」她恭順地回答。
「我送你到車站吧。」
她輕笑出聲,「天啊,你的表現好像無尾熊,而我則成了尤加利樹。」
「緊抱著不放嗎?」他也笑了。
「你說呢?」她睇他一眼。
「那就抱得更緊一點吧!」他低頭啃咬她的肩頭。
☆ ☆ ☆
還是台中好。
吃過早餐之後,冷清夜就騎著腳踏車四處閒逛。台中的馬路很寬,比起台北擁擠的大樓,她還是喜愛台中這樣的環境。不過不能否認的是,台北的資訊流通較快,要查資料比較方便。
回來五天了,她沒在家人面前露出一丁點的破綻,所有人都以為她仍是那個乖乖寫作的小說家。除此之外,她不管衛宇衡的吩咐,連手機都沒帶回來——和他聯繫得太勤,一樣會有洩底的可能性啊。
和煦的微風吹揚她的長髮,冷清夜輕笑著騎車回家,心情愉快得只差沒有哼哼歌來助興了。
將買好的雞蛋取下,正要進門的她被隔壁的鄰居喊住了。
「清夜,什麼時候回來的?」憨厚的笑容相當熟來親切,那是大她三歲的陸威海。
「回來第五天了,今天才遇到你。」冷清夜笑了笑,對他揮揮手就進了家「蛋買回來了嗎?」冷母從廚房採出頭,冷清夜立刻將手中那袋雞蛋送到母親面前。
這會兒其他家人都出門上班了,只餘她一個小女兒陪著母親。
看著母親俐落地準備煮飯的材料,冷清夜有一搭沒一搭地陪在一旁聊天。
「這次回來就不要再上去了啦!你爸爸那邊我有跟他說,他再趕你離開的話,我就要他好看。」冷母叨念著。
冷清夜點點頭,卻不給予承諾。
冷母又繼續道:「要寫書,在台中也可以寫嘛,沒必要跑那麼遠對不對?你爸爸表面上沒說,其實還是很擔心你。」
「我過得很好啊,既沒變瘦,也沒有不開心。而且到遠一點的地方,才不會想要依賴家裡嘛。」冷清夜笑容淡淡的,一股委屈湧上心頭,而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花錢買下她的男人。
冷母瞟了她一眼,「依賴家裡有什麼不對?你們三個小孩都是這樣,長大了就成天往外跑,留下我一個老太婆在家沒人理。」冷母的臉上露出一抹哀傷。
「媽!」冷清夜連忙上前攬住母親的肩頭。
就是怕母親來這一招,他們三個小孩才會盡可能的往外跑。
冷母拉著她坐在餐桌旁,「其實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找個婆家了。」
看吧,這就是她最害怕面臨的。老一輩的人似乎都知道怎麼激起子女的愧疚感,再以此逼人去做不願意的事,恐怖得要命。
冷母繼續嘮叨著,「像隔壁的阿海就不錯啊,從小就很疼你。我打聽過了,人家似乎也對你有意思……不如晚上我找阿海過來吃頓飯好了。」
冷清夜翻翻白眼;完了,待不下去了。她原想回來住上半個月的,這會兒根本是癡人說夢。
她敢肯定再多住個幾天,可能連怎麼被母親賣掉的都不知道;怪不得冷清堯、冷清華也整天念著想搬出去住。
☆ ☆ ☆
提著台中名產回到台北的當晚,只不過一個星期沒見,衛宇衡卻似初次結合一樣,渴求的程度嚇了她一大跳;不知道能不能用「小別勝新婚」這句話來形容他們之間的狀況?
「你會害我三天下不了床。」冷清夜抱怨。
他的大手仍在她裸背上緩慢游移,溫柔的撫觸同時讓他倆滿足地喟歎一聲。
「誰教你這麼過分,回家一個星期都沒有和我聯絡,想到就該打。」他輕拍她的臀部一詞。
「就當放假不行嗎?有哪個員工會在休假時,還拚命打電話回公司的?自虐啊!」她啃咬他的手指。
他回啃她的眉頭,顯然不贊同她的言論。
「好痛!」她低喊,掙扎著自他身下爬開。
「你這身肌膚還真是不中用,細細軟軟的,經不起疼惜。」
「你確定這是疼惜?」她起身下床,隨意披了件晨褸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