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瓶罐罐都不是些好藥,有FM2強姦藥丸、神仙水,還有RU486……
傲泉朝單子瞄了一眼,原本出口拒絕的話倏地打住。
「這是什麼?」他拿起單子,上頭各類藥丸的訂購名單中,竟然有清影的名字!
「嘿嘿,你不知道?」福貴曖昧地以手肘碰他,「你的上一任馬子要RU486……我都不知道你和她進行到那一步了。」
「她買這個做什麼?」傲泉語氣不穩。
「當然是為了把肚子裡的『種』拿掉嘛。」補貴不在乎的說。「這種墮胎藥在暑假最好賣了。話說回來,你老是請病假去保健室躺,就是因為她吸乾了你的精血吧?現在你們分手了,她當然不能留下孩子……」
傲泉的怒氣瞬間爆發,他抽出自己的皮夾,隨手將裡頭一疊千元大鈔扔到桌上,「停止這筆交易,從今以後,我不准你接她的生意。」
福貴見桌上那一大筆錢,眼睛都瞪直了。「好……好好好,我不接。」
「還有你那些走狗,我不准任何人賣她這些貨品。」
「當然當然,我會管好他們。」福貴覺得自己發財了,一顆藥丸都沒賣,便平白收到這麼多錢,樂得合不攏嘴。
適巧下課鐘響,傲泉不浪費時間,馬上走到清影的教室去。
不顧教室內還有許多學生,地彈將清影拖出來,一路走到校園最隱密的一處。
「幹什麼你……」清影被粗魯地周到圍牆上,不安地問著。
「你幹的好事。」他猛然伸手攫住她的下顎,使力掐得她痛喊出聲。
「我做了什麼?」
「RU486。」他狠瞪著她。
「你……你知道了?」清影嚇呆了,掙扎的身勢倏地停止。
「你買這個做什麼?」他逼近她,語氣危險。
「我……」
「懷孕了?」他用另一手撫上她的腹部。
「沒有。」清影困難她搖頭。
「沒有?」他懷疑的問,「不要騙我。」
「我不敢。」清影不敢直視他的眼,想強裝平日的笑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只是幫別人買,不是我要的。」
「不是最好。」他凶狠地直言盯住她,「你給我聽著,如果有孩子,而你敢用這種方式解決掉的話,我不會饒過你的。」
清影覺得自己的下巴似乎要被捏碎了,她疼得淚水直落,嘴巴上仍倔強,「如果真的有,我又不能解決『他』,那我的學業怎麼辦?我的生活怎麼辦?你替我想過沒有?」她不平啊!
「你可以休學,我養你。」他上回就承諾過了。
「我不想休學,也不希罕你養。」
「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原本撫在她腹部的手轉到她身後,強力鉗住她的腰際抵向他,「你有膽子就試試看!你拿掉多少孩子,我就再議你懷孕多少次,而且我會一直盯著你,直到你將孩子平安生下來為止。」他凶狠地說著,「前提是,如果你吃下RU486之後能夠墮胎成功,沒有因為血崩搞丟性命。」
他的脅迫讓清影受不了了,「我不要生!我不要生小孩!」她瘋了似地大喊,「你不能逼我!」
「你很清楚我能。」他手一收緊,清影頓覺自己的腰快斷成兩截。「如果有孩子,你最好聽我的話,乖乖把他生下來,否則咱們就走著瞧。」他輕咬她的下唇,「明白了嗎?」
清影被他的嚴厲駭住,思緒空茫地流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當初搭上沈傲泉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就算她真想用藥來墮胎,也已過了安全期限。這時再用藥墮胎,只會增加丟掉性命的危險。
她不想死,至少不想那麼早死,可如果是到醫院墮胎,也需要父母或成年男性的陪伴,她又如何說得出口呢?
☆ ☆ ☆
經過下午被傲泉一嚇,清影心神不寧的請了早退準備回家休息。
搭著於車滑過市區,某處紅燈停靠,她抬眼望著Hilton殘舊的樓面,卻突然瞥見母親秋艷霜與一名年輕的男子步出旅館。
清影的手一再握緊又放,怔怔看著母親消失在視線內。隔兩站,公車來到來來大飯店,竟又看見父親江耀日正與貌美的女秘書一同步向旅館。
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大白天的,她的父母就如此公然幹起見不得人的勾當?
清影一向甜美的面具破碎,面容洩出強烈的怨恨。
心底深處傳來女童的聲音──
「哈哈哈,就算你想作踐自己以報復父母,又有什用呢?他們仍然各自過著苟且的生活,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尤其現在你又有了孩子,在未婚懷孕的情況下,你還有臉去責怪父母的出軌嗎?」
女童陰惻惻的笑著,「爛人,一家子的爛人!」
「不!」清影猛地抱頭哭喊,「不是,不是的……」
公車裡的人們注視著這個突然發狂的少女,每個人都離她遠遠的,就怕她又有更驚人的舉動。
陽光熱照的世界,卻只更彰顯黑暗的詭譎萬千。
☆ ☆ ☆
待在黑暗裡發霉腐爛,久了,只會更渴求陽光的照射,以洗滌心靈的污穢與不敢面對自己的難堪。
而瀚宇就是她的陽光。
清影信步走到他家拜訪,瀚宇雖感意外,但仍熱情相迎。
「對不起,冒昧拜訪。」此刻清影落坐在瀚宇房裡的床沿,有些愧疚的道。
她來得突然,沒料到劉家另有年長的訪客,所以瀚宇只能帶她到房裡單獨談話。
瀚宇笑著遞給她一杯開水,「你來得正好,客廳那些長輩正在荼毒我的耳朵,你可是將我自地獄拯救至天堂的女神。」
清影笑開眼,「太誇張了。」
「真的是這樣。」瀚宇笑著落坐她身旁。
「怎麼只見你父親招呼客人,你的母親呢?」清影笑問。
瀚宇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媽和我妹在國外,幾年前她和我爸就離婚了。」
「對不起。」清影尷尬地道歉。
「這沒什麼,你不用抱歉。」瀚宇笑說。
「你……不難過嗎?對於父母的離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