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永結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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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她的話讓他又怒又心疼,同時還有千百種感覺揉雜在心底,彷彿有東西就要呼之而出……

  「對了,你說經書能讓你不死?」他突然想起她昏過去之前留下的絮語。

  《八葉真經》裡有長生不死之術,她一定打算用它來救命;他要這本經書,也是為了這個神奇的法術。

  望著他無意間露出的欣喜神情,白瑪心一撞,不 敢確定他是不是在為她歡喜。

  「那只是假設,其實我還不會使用經書。」她照實說,心裡很沒把握。

  尉遲靖眉頭深鎖,「的確,《八葉真經》很神秘,我到現在還沒解開上面的秘密……到底要怎樣才能得到長生不死的法術呢?」他忖道。

  「什麼長生不死?經書裡哪有這種法術?」她一頭露水,瞪著大眼睛看他。

  什麼?!沒有嗎?他—愕,眼睛瞪得比白瑪更大,像是聽見青天霹靂的事!

  兩人就這樣互瞪著,直到他發現白瑪似乎被他驚愕的神情嚇到了,才不得不稍微放緩臉色,勉強開口。

  「那……你預備怎麼使用經書?」他僵硬地問。

  「我得像活佛一樣,把法力灌回書裡去,才能徹底擺脫這場惡夢……問題是我根本不知該怎麼做。」她很苦惱,而且憂心忡忡。

  原來……是這樣的啊!他俊眉深鎖,不發一語,眼神很凝重,好似在懊惱著什麼。

  但下一秒,他深吸一口氣,將目光調回白瑪臉上,滿臉的陰暗已然揮之一空,像是從未發生過任何事。

  「白兒,就像我當初說的,只要喜歡,你可以永遠留在我這裡。」他注視著她,再一次作出承諾,「你現在惟一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等身體好一點,我就把經書借給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出方法,把那些法力弄回書裡去。」

  白瑪怔住了!

  他不怪她偷經書就很好了,沒想到還願意繼續收留她,甚至借她經書,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謝謝你。」心內波濤洶湧,她忍住想哭的衝動,只能說出這三個字。

  望著她泛紅的眼眶,一抹不捨在心底擴散開來,時遲靖暗自訝異,只覺那些渾沌不明的情緒似乎清晰了一些。

  「別謝了,我可不是什麼善心人士,我只是不想看見你這小鬼頭死在那些莫名其妙的力量之下。」他扯著嘴角,用力摸摸白瑪的頭,就像她還是個小孩子一樣。

  好溫暖,他的手掌又厚又大,拂在頭頂時,永遠這麼令人心安……白瑪眉輕蹙,趕緊合上眼,但淚珠再也不受控制,像斷線珍珠一般由眼角輕輕滑落。

  「尉遲大哥,你真的認認我能逃過這一劫嗎?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也許明天,或是後天,活佛的法力就會把我……撕成碎片。」她用手摀住臉,再也無法隱藏恐懼,單薄的身子不住輕顫著。

  她真的怕死……

  死亡也許能帶給她永遠的平靜,但卻充滿著無邊無際的黑暗,當她眷戀上他散發的光熱溫暖後,要她怎麼面對幽冥世界的淒寒?

  她的發飛散在風中,細語聲破碎難辨,讓他駭然一驚,心臟劇烈絞痛;在這一剎那,他竟覺得她像是一捧即將融化的雪,將像空氣一樣隨風遠去,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猛然抱住她,將她緊擁在懷中,用溫暖的胸口,含納她珍珠般的眼淚。

  「白兒,冬天已過,現在已是春天了,水澤裡的蓮花,都在為夏季的繽紛熱烈預備……」他撫著她的發,在她耳畔低語,「你不會死的,你也將得到自己的夏天。」

  她的淚流得更凶,沾濕了他的衣襟,也浸潤著他的心,讓他終於知道那些理不清的情緒是什麼。

  他想保護她。

  二十八年的生命,第一次,他的心裡住進了一朵荏弱的花蕾。

  第四章

  她曾經以為暗無天日的生活,早已讓她變得勇敢和……麻木了,直到哭倒在他的懷中,她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是在乎的……

  她在乎那些承受過的傷害痛苦,更在乎自己即將死去,她只是強迫自己則想而已。 好在所有的委屈及恐懼,都隨著淚水流去了,此刻的她擁有了前所未有輕鬆,好像直到仿日,她才真正的逃出牢籠。

  坐起身,她想下床走走,但胸口一緊,心臟又痛了起來;她只好乖乖倚在床欄上,望著緊閉的房門發呆。

  他去哪裡了?

  很有耐性地陪她哭完,把她送回房後,他就離開了,難道又出門談生意嗎?他總是這麼忙,如果不跟緊,也許一整天都見不到他的人影……

  她突然發現自己在想什麼!?不禁疑惑地皺起眉頭。好奇怪為什麼一沒見著他,她的心頭就空蕩蕩的呢?雖然很喜歡和他一起時的安心感覺,但他也是剛離開不久,她沒理由這麼想念他吧?而且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反常了,面對他時心總是狂跳不已,管也管不住了,但他一轉過身,她的目光又緊緊追逐他的身影……這是轔為喜歡他嗎?父親死後,她以為自己這一生都要孤零零了,沒想竟會遇到對她這麼好的尉遲靖,會喜歡他,也是很自然的吧?可是,她總覺得心底深處隱藏了一絲莫名的情緒,很陌生……讓她分辨不出那是什麼。房門突然打開,她卻埋頭苦思,一點感覺也沒有直到一股輕風拂過她的臉,她才回過神來,看見一襲白袍的下擺事實在前下飄蕩。

  她趕緊抬頭,迎接她的是一抹熟悉的笑容。「嗯?又想下床溜躂?」見她又倚在床欄,沒有好好睡覺,他就知道她又躺悶。在一個狹少禁閉的空間中度過那麼長久的時間,他相信白瑪比任何人更能忍受孤寂煩悶,但對自由的渴望,也比常人更深切。

  怕他不高興,她眨眨眼想乖乖躺下,但一移動身子,心又隱隱抽痛,令她頓失力氣,往床欄倒去。尉遲靖眼明手快,在她快要撞上雕花木欄時,趕緊扶穩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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