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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白瑪就展開行動,她趁著夜深人靜潛向尉遲靖的書房,想要好好的跟那個門鎖周旋一番,可是來到門前,她發現房門竟然沒有上鎖!
眉一蹙,她覺得事有蹊蹺,但既來之則安之,還是找經書要緊。
她溜進房中,來到那面掛著山水畫的牆壁前面,伸手在牆上四處摸索,想知道這是不是可以開啟的機關牆;就在她努力不懈的時候,牆壁深處突然傳來了喀、喀的聲音,雖然微弱,但聽的極為清楚!
白瑪驚愕地縮回手,迅速退開一大步。
奇怪,她並沒有觸碰到特殊的開關,為什麼牆壁會自動傳出聲音?她來不及多想,整面牆便在眼前無聲升起,一道階梯出現在黑暗中,從地面往下延伸,不知通往何處。
她拾級而下,進入一間寬廣的密室,只見室內排滿了美麗的檀木案,每張案上堆滿了卷軸、瓷器和琳琅瞞目的古董珍品。
看來這裡一定是尉遲靖的藏寶室,他是否也把經書藏在這兒呢?她四處尋找,視線滑過了無數的寶物,直到最後,她的目光終於凝注在密室深處。
「經書!」她低喊一聲,急忙朝最裡面的木案飛奔而去——在那上面,擺著一卷金光燦爛的皮筒。
這是真的嗎?有過一次被騙的經驗,她的心情緊張極了!她拿起皮筒,迫不及待地拔開蓋子,取出了裡面的羊皮紙,但看清紙上的藏文後,她立刻皺起眉頭,滿臉的興奮化為烏有。
又是一些唬人的佛經!這和「唐王」給她的那卷一樣,都是騙人的假東西!
「可惡!他到底仿製了多少假貨?」她暗罵一聲,氣惱地放下手中的皮筒,突然有膽想要殺死尉遲靖的衝動,再這樣下去,只怕到死她也找不到經書。
但這時,寂靜的空間裡突然傳出一陣涼涼的笑聲,差點嚇停了白瑪的心跳。她悚然四顧,發現密室的角落開啟了一扇小門,一個人影站在門中。
「恭喜你,努力沒有白費,你終於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尉遲靖走出暗門,一步步朝她而來,臉上掛著冷笑,好似很滿意抓到了老鼠。
沒有上鎖的房門、自動開啟的密牆……白瑪心一沉,糟了,她上當了,他是守株待兔的狐狸,老早就在這裡等她!
他瞥了眼被他放回案上的皮筒,「好不容易找到的寶物,就這麼隨意攔著,不怕我搶回去嗎?」
「這哪是寶物,根本就是假的!」她不滿地嘀咕。
尉遲靖稀奇地笑了,他從頭到腳掃視了小白一番。
「呵,沒想到你看得懂藏文……」這小鬼八成是從他教人胡亂抄上去的藏文中看出端倪的,「所以你是藏人?」
都已經被他當場逮住了,她還能隱瞞什麼,如果照實回答,再試著向他解釋一切,也許還可能求他一借經書。
「……是。」她承認了。
「原來如此,你果然是西藏來的……」他眉微掀,冷然的眸中帶著嘲諷之色,「一個小鬼能幹些什麼,你的同伴呢?」
「什麼同伴?」她茫然不解。
「那些布達拉宮的喇嘛啊!他們緊迫不捨,應該是想除掉我吧,怎麼現在卻不肯現身了?」他瞇起眼,冷笑地說。
白瑪雙眉緊蹙,臉上浮起厭惡之色,「大哥哥,我和那些來殺你的喇嘛不一樣,我不是迦羅的走狗!」
尉遲靖看出了小白的不悅,這引起了他的興趣。
「哦?你倒說說,迦羅是誰?」他挑著眉,銳利的眸緊盯著他。
「他是布達拉宮的法王之一,最有勢力的一個,他已經控制布宮許多年了。」她的眼中露出濃濃的恨意。
尉遲靖暗忖,如果那叫迦羅的就是布宮的首領,那麼那些追來應天的喇嘛都是他派來的嘍?可是小白,好像很恨他……
他睨著小白,臉上似笑非笑;他就奇怪,那些喇嘛再笨,也不至於派個根本不會武功的小鬼來接近他吧?果不其然,他並不是他們的手下。
「既然你和迦羅沒關係,為什麼要偷經書?」
「我要經書是為了不死——」她話沒說完,突然一股力量湧向她的胸口,像火藥——樣在她體內炸裂開來。
「啊——」她慘叫一聲,痛苦地摀住心坎。
糟,法力又開始作亂了,而且這次翻騰得更加厲害!她緊咬著唇,眸中盛滿痛苦,整個人癱軟下來。
尉遲靖立刻夾住她的手臂,讓她不至跌倒。
「把話說清楚,什麼『不死』?」他輕輕一提,把小白虛軟的身子持到眼前。
但她痛本欲生,根本無法再說話了,法力就像一把尖刀,在她體內橫衝直撞,不斷削過她的五臟六腑,讓她痛得痙攣起來。
發覺情況不對勁,尉遲靖伸手一搭她的脈搏,臉上浮現驚愕之色,「小白,你體內的力量為什麼又衝撞 起來了?那到底是什麼?!」
白瑪嘴唇蠕動著,卻發不出聲音,一絲鮮血緩緩沿著她的嘴角滑下,接著連鼻孔也流溢出鮮血!
不能再拖了,他還沒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小子可不能死!尉遲靖把他打橫抱起,沖人暗門。
「撐著點!」他飛也似的急奔著。
白瑪緊閉著眼,痛得不住喘息,小手緊緊揪著他的衣襟,似是攀著救命的浮木。
他要帶她去哪裡?她想睜眼看看,卻連這點力氣也沒有;現在的她,只能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他的體溫上,盼望這種溫暖的感受,能驅散死神逼近的寒冷。
她真的覺得,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了。
順著密道直奔,尉遲靖的身影像是疾射的飛箭,他衝向盡頭,大掌一揮,掃開了厚重的密們,奔人光明之中。
這裡是他的臥房,毛中密道四通八達,是他故意沒計的。
他才將小白平放在床榻上,他就開始翻滾起來,喉中發出痛苦的呻吟,床單上摘滿了他吐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