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甜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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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莫名其妙,她在心中警告自己,但她真的控制不住心中的感覺。

  「冠宇沒有家教?」冠宇是他弟弟僅有的兒子,她記得他的弟弟向正炎只小他一歲,在五年前和妻子雙雙意外身亡。那場車禍帶走了兩條人命,只留下年僅三歲的向冠宇一人。

  這場意外在當時並不轟動,畢竟那時的博邦才剛成立不久,再說向家兄弟也不是有錢人,直到向正磊成功打下他的科技王國,這件事才讓媒體披露出來。

  「不適任。」他沒多做解釋,一逕地往下說:「時間可以調整,薪資則以加班費計算。」

  「我……我考慮考慮。」事情來得突然,一時之間,恬恬結結巴巴地不知該立刻答應還是拒絕。她的直覺告訴她不需要拒絕,畢竟這是個很有利的工作,身為他的專任秘書,她的薪水不低,以加班費計算,那真是多很多了。

  她見過向冠宇,那個可愛的男孩和他伯父一樣,讓她難以過目即忘。

  「希望你不要考慮太久,冠宇真的需要有人在我忙的時候陪伴他。」

  「噢!」這句話在今晚似乎說了很多次了,但她真的想不出還能說什麼。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像豹一般的男人,覺得自己猶如獵物一般,沒有逃脫的機會。

  「你考慮得如何?」他緊迫盯人地問。

  「哈!還沒超過一分鐘咧!」她笑了出來,他以為是公司在簽合約嗎?逼得這麼緊。「好吧,我答應。」

  聽到她的回答,他瞼上閃過放鬆的光彩,只不過一瞬間又消逝無蹤。

  「時間可以調整,但我希望下班後你直接過來,待到九點左右。」

  「要這麼趕嗎?下班後就過去?」

  「嗯。」他點頭。「我不想留下冠宇一人在家吃晚餐,希望你和他一起用餐。」

  「我瞭解了。」若是長期家裡沒人,小孩子的確容易產生各種不安或不願回家的心態,原來他也是用心良苦。

  「那九點?」她又提出心中疑問。

  看她像學生一般地提問、等著他回答,向正磊眼裡閃過一絲莞爾。

  「若有重要應酬,我去一下約莫九點就可以趕回家。當然,如果你可以晚一點走會更好。」他從來不喜歡那種場合,除非必要,他總是讓公關部處理。

  「噢!」恬恬再度應了聲,彷彿解惑似的。

  「以後我會減少你的工作量,讓你晚上有時間陪伴冠宇。」

  「這算是附加紅利嗎?看來我是賺到了!」

  聞言,他露出一抹難解的笑容。

  「相信我,你賺到的絕不會只是這些!」

  LLLLLLLLLLLLLL

  向正磊等到恬恬房裡的燈亮起,才開車離去。回到家已是十點多了。

  依著慣例,回到家第一件事先去冠宇的房間看看他睡了沒。根據專家的報告,十歲以下孩童應該早睡早起,這樣對身體發育比較好。因此他很久以前便規定冠字最晚十點一定要就寢。十點,已經是通融了,再晚當然不行。然而冠字總是在九點半就上床,不論他有沒有在家盯著。

  悄悄推門進房,他看著水藍色床上的小小身影沉沉睡著,轉身又看了看書桌,查看冠宇睡前看了些什麼書。這孩子總是不需要別人擔心,他想。不曉得這樣算不算正常?

  但冠宇口口從和他住在一起後,一直十分懂事。

  兩人單獨相處時,冠字會流露出天真活潑的調皮模樣,但很多時候冠宇似乎將內心真正的自己隱藏在禮貌懂事的外表下,或許冠宇是要讓他不用擔心才這樣做,不過,他反而更憂心了。

  向正磊帶上房門,踏著穩健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書房。想起方才對恬恬的要求,那張冷漠如冰的瞼龐稍微柔和了些。

  由恬恬擔任冠宇的家教再適當不過了,不僅可以照顧冠宇,也使得他容易追求她。

  他相信恬恬絕不會像那位女家教一樣,趁他不在的時候溜進他的書房偷取公司資料。事實上,在她第一次這樣做時他就發現了,無論她將東西如何完美歸位。當天他立刻解雇她,並找來鎖匠換掉家裡所有鑰匙。他不知道她是否高明到能核對他家的鑰匙孔複製鑰匙,但他不願冒險。

  而恬恬,在她進公司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她了。她雖不是令人驚艷的典型,但她身上恬靜的氣質和那雙純真的眼睛卻吸引著男人的目光,讓他不由自主地慢慢被蠱惑。

  一開始吸引他的,是她清新又毫不作態的氣質,漸漸地,她悅耳的聲調、純真的雙眸和略帶幽默的話語,也令他為之傾倒。

  一年半了。這一年半來,除了受她吸引外,他也發現恬恬在公事上的確很有一套,她總是不疾不徐,但又將所有交代的事情處理妥當,而且她和公司同事相處愉快,無任何芥蒂。

  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不願意那麼快就有所行動,三年前的那場意外讓他對男女之間的事有所提防,他寧願步步為營,也不願一頭就栽進去。那要付出的代價太大,雖然他付得起,但絕不願被人當成傻子一樣蒙騙利用。

  今晚的巧遇,無疑是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也讓他發現了她不同的一面。在公司裡,她總與他保持應有的距離,從不過度接近也不刻意討好,他在心裡一面覺得慶幸,一面又感到失望。慶幸的是,她不是為了他的職位而執意討好他;失望的是,她對他的感覺似乎不像他一般。然而今晚的她好像誤人陷阱的小鹿一般,那樣慌張失措,讓他覺得很有立意思。

  或許是那頭亂髮讓她過分緊張,以致他開口叫住她時,她眼裡會流露出不可置信又尷尬至極的眼神。他很想告訴她不用這樣見外,他一點都不介意,事實上她那樣慌裝害羞的神情讓他覺得很可愛。但對公事精明而私事口拙的他而言,這些話他不知如何啟日,況且要真說出來,恐怕她也不會相信,所以他只好戴上一貫的冷漠面具來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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