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巷夜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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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個頭沒有柴雁高,身材也沒有柴雁的惹火,臉孔還算漂亮,當然還是無法與柴雁這樣的大美女匹敵。酷愛高級品的柴雁沒錯過她身上那套昂貴、高格調又屬最新款式的冬季套裝,酸溜溜地認知到這女人出身不低,她應該就是柳以樊想要分手的女人。這麼看來柳以樊的品味不低,而現在既然柳以樊對自己的興趣勝過那個女人,柴雁不知不覺中燃起了一股優越感。

  柴雁決心和那女人別別苗頭,她低頭檢視自己的儀容,雖不敵那女人的高格調,但起碼不丟臉。她看到那女人將手機收進皮包,但依舊站在原處等候。柴雁正想推門出去,柳以樊突然怒氣沖沖地奔出家門,衝到那女人面前站定,兩人開始了一場激烈的爭執。

  ???

  接到那通惹人厭的電話之前,柳以樊正享受著坐在自家客廳、透過窗口欣賞柴雁在院子裡澆水的樂趣。他發現她經常將水澆在同一處超過十分鐘,顯然有別的事情令她分心而忘了移動手中的水管,而令她分心的事物明顯地映在她明亮的眼眸中——她的視線總飄向他家,帶著期待與熱切搜尋著屋外的的一磚一瓦,好似那上面都印滿以樊的面孔。

  他當然不會假裝不明白她的用意,過去一個多禮拜來她常回來,或許她真的在盡她身為長女的孝道,但她也未免太常「湊巧」碰見他、和他聊天。儘管時間短暫,她仍不放過每個接近他的機會,他發現她會挑逗他,她的身體是絕佳的誘惑武器,包裹在冬天厚重衣物底下的曲線想必十分賞心悅目,光是看過她修長的雙腿曲線,就可以輕易想像她一絲不掛時的景象。

  以樊不否認他有點色慾熏心,但他們都是成年人了,當然不會假裝只想和對方來一段柏拉圖式戀愛。柴雁是個美麗絕倫的女子,既然她也對他有興趣,表示他也具有相當的吸引力,他又何必假惺惺說自己完全沒發現?

  過去他被無數女子追逐過,當然對自己的魅力頗具信心,而他也毫不懷疑自己的部分魅力來自於知名度和眾人公認的輝煌前景。然而他不介意,他還不想結婚,曲織旋令他開始害怕長時間的關係,要他跟一個勢利的凶婆娘共度一輩子,他寧願選擇繼續打光棍。

  稍早有個年約三、四十歲的男子踏進柴家,他和柴雁講了幾句話後進屋,以樊猜他就是柴雁的老公,夫妻的態度並不親密,當然,都到離婚階段了還提什麼親密,?不過他到柴家來的意圖令人起疑,或許他還想挽回柴雁吧!但以樊完全不擔心,他相信女人一旦變了心就拉不回來,那男人來說服柴雁回心轉意肯定是多此一舉、徒勞無功。

  那男人進屋後,以樊從眼角瞥見柴家二樓陽台上一個移動的身影,他抬眼看到柴桑正準備回房,因此他讓視線停留在她房間的落地窗上足足有一分鐘之久。自從那夜發現柴桑站在那裡「觀賞夜色」後,要發現她的蹤跡變得很容易,現在他知道她最愛的休閒活動是什麼了,她總是在傍晚時分坐在陽台上欣賞夕陽。以樊下班回來把車停好後,總習慣性的抬頭向上看,她幾乎從不缺席太陽的降旗儀式,也許因為夜貓子的習性令她只有在那時才看得到陽光吧!因此她格外珍惜那個時刻。

  她很少不注意到樓下的動靜,以樊和她四目相對過好幾次,但她總是馬上調開視線,再度專注於她所熱愛的景物上。剛開始他會對她的無禮皺眉,他們是鄰居,她好歹對他點個頭,或微笑打個招呼吧?但她彷彿不把當他一回事似的不理不睬。後來他覺得自己太過苛求,要不是曾發現她站在陽台上,他們大概一個禮拜見一次面都嫌多吧!而且她一直把自己與外界隔離,會主動對人微笑才叫奇跡。

  改變想法後,他的心境變得輕鬆。有一天,他在她別過頭前貿然浮出個有禮的微笑,她明顯的僵住了,猶疑了片刻後才朝他點點頭,但卻沒有嘗試微笑就轉頭不看他了,當時他似乎看到紅暈在她臉上慢慢散開。

  一個多禮拜以來,他不停的對她微笑,但她始終沒笑過。他倒不是很介意她不回應,因為知道她需要時間克服這突來的變化,或許半年後,他可以誘她走出自己的世界、和人群接觸。這想法令他興奮,他不知道確切的原因,或許他在高興自己竟有治療自閉症者的天分吧!

  以樊現在坐的位置恰巧能直接看到柴家大門,因此他沒有注意到自家門前的動靜。直到電話響起。他接起時原本還覺得心情愉快,放假三天、休息充足,即將展開的新戀情又使他精力充沛,然而一聽到曲織旋刻意低調的嗓音,他的笑臉垮下來了,心裡的大太陽頓時被一片烏雲遮蔽。

  她說他是個懦弱的男人,不敢面對她,只會抱著鴕鳥心態處處躲她。以樊的男性自尊對她發火,反駁若非她太咄咄逼人,他不會避不見面。而且不敢面對事實的人是她,她不願意承認兩人之間已結束,只會逼迫別人順從她的想法,真正的懦夫是她。

  而後她撂下一句,「若你真的不是懦夫,就馬上出來見我。」

  以樊狂怒地問她何不自己來見他?他沒有義務聽她使喚!她的回答則令他咋舌、摔下電話並衝出大門,她竟然站在他家門口用行動電話打電話給他!

  他氣極了,她的死纏爛打令他厭煩,他們在門口激烈爭執,吵架內容千篇一律,他想平和的分手,她仍固執地說不,並控訴他不肯給她重新來過的機會。他回說他已經給到快氾濫成災的地步,這種發揮不出效用的荒謬嘗試應該停止了,然而她又指控他不夠耐心。他的怒火完全被挑起,他太清楚她接下來還會說些什麼,她總是把錯推給別人而不檢討自己,他真的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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