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臉上有寫「內孫」兩個字嗎?』譚家雰無辜的笑笑。
『當然啦!你到底什麼時候嫁給我兒子?我還指望你替我生幾個孫子哩!』馮太太挑明了說,看來她是真的很急了。
『伯母,我實在看不出我有嫁給你兒子的必要。』譚家雰無奈的想衝出馮家,或是乾脆把馮太太搖醒,告訴她子頤跟她不來電。
『胡說什麼?你跟子頤吵架了嗎?』馮太太還是這麼執迷不悟,譚家雰和馮子妮對望一眼,兩個人都想尖叫。
『媽,家雰和大哥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係啦!』馮子妮一手覆著額頭,大聲歎氣著。
『家雰,你和子頤……』馮太太的表情好像在擔心他們兩個會因這次的『吵架』而『分手』。
『伯母,我和子頤一直都只是朋友、兄妹,我拜託你接受這個事實好嗎?』譚家雰差點想跪下來求她。
『那我兒子為什麼一直不交女朋友呢?這說明了你們的關係嘛!』譚家雰和馮子妮已經搞不清馮太太是深受刺激,還是抱孫心切。
『媽,大哥不是不交女朋友,他是還沒遇到一個真正喜歡的人,』馮子妮心煩的解釋。『而且大哥現在已經有心上人了,您就別再煩家雰了嘛!』
『什麼?』馮太太兩眼大睜的瞪著女兒。『子頤有對象了?』
『應該算是吧!連我兒子都很喜歡她。』馮子妮沒有想過這句話會把馮太太逼瘋到什麼程度。
『這麼說你見過那個女人了?』
『對呀!我老公、家雰和子平都見過她啦!漂亮得很。』馮子妮尚末察覺馮太太正在心裡醞釀的怒氣。
『好啊!你們居然全都見過了,就剩我!子頤居然敢瞞著我!居然不把人帶回家裡來,你們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馮太太那副河東獅吼的姿態嚇傻了譚家雰和馮子妮,她們詫異的望著馮太太。
『大兒子把女朋友藏起來,二兒子離家出走,連女兒都幫著他們騙我,我這個老媽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啊?』馮太太氣憤至極,她苦苦等待兩個兒子盡快成家,好讓她一了抱孫的心願,結果呢?乾著急的人只有她。
她掃視過女兒及家雰驚訝的眼神,更加抓狂的拿起電話,撥了公司的電話號碼,當總機小姐告訴她董事長正在開會時。她一句話也不說的摔下了電話,氣極的走上樓去,每一步都重得彷彿腳印會留在樓梯上。子妮和家雰在客廳裡面面相覷。
『我從沒見過你媽這麼瘋狂。』譚家雰愣愣的說。
『我也是第一次看見她這樣,』馮子妮擔心的吞了口口水。『看樣子,大哥有得受了。』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生氣的嘛!子頤和謝小姐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只是互相有好感罷了。』
『誰教我媽等大哥結婚等了大半輩子了,好不容易有點消息,她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加上我二哥離家出走,她當然激動了。』馮子妮撫著自已的肚子,但願女兒們沒被自已的外婆嚇到才好。
『我看你最好先警告一下你哥,免得他回到家就被轟得莫名其妙。』譚家雰移動腳步往門口走。『我該走了,你好好保重。』
『我看該好好保重的不是我喲!』馮子妮挑挑眉毛,毫不在意的說。
※※※
謝君涵很勉強的專心工作,自從馮子平和她約定拍攝的時間後,她就一直很心神不寧,因為她從未當過模特兒,而且想到即將有重大變化的未來,她更加不安了。
『謝小姐,』葛秀雅敲門進來,現在的她是全公司上下,第二個跟謝君涵比較親近的人,此外,她的態度也不像以前那麼害怕了,有時還會和謝君涵開開玩笑。『你交代的文件送來了。』
『謝謝。』謝君涵接過她手中的資料夾,沒有注意到自己已顯露出些微的不安情緒。
『謝小姐,你有心事嗎?』葛秀雅好奇的打量她,謝君涵不知所措的抬起頭。責怪自己不夠克制。
『沒什麼,只是明天開始要請假,想到回來後堆積如山的工作就頭痛。』謝君涵找了個勉強算是實話的借口,但葛秀雅不太相信。
『不會吧!以前你從不在乎工作量,我看是因為要當模特兒,太緊張了吧?』看到謝君涵驚訝的望著她,葛秀雅邪惡的笑笑。
『你怎麼會……』
『董事長說的啊!他告訴人事部你請假的理由,公司內部難免會有幾個長舌公、長舌婦嘛!你要當模特兒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了。』葛秀雅走向飲水機,體貼的倒了杯水給謝君涵。
『那也未免太可怕了吧!今天中午才決定的事,下午已經人盡皆知了。』謝君涵接過溫水,喝了一口鎮定自己。
『有什麼關係?這又不是壞事,更何況你有美貌、有身材。』葛秀雅兩手一攤,好像這不過是小事一樁。
『美貌?』謝君涵失笑,以前公司的職員看到她的臉就躲得遠遠的。
『沒錯呀!只不過因為那道疤,大家都誤會你了,而且你從不解釋那是怎麼來的。』葛秀雅指指她的臉頰。
『沒有人問我呀!』
『沒辦法,很多人就是那麼膚淺,連我也是,我看全公司上下最有內涵的人大概是董事長了,他比我們還要有眼光。』提起這個『董事長』,謝君涵臉紅了,葛秀雅有趣的將這一幕收進眼底。
『你們兩個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他對我很溫柔,常常讓我不知所措。』謝君涵憶起馮子頤曾對她說過的甜言蜜語,臉上的紅暈加深,低著頭假裝喝水。
『有什麼好不知所措的嘛!你們兩個挺配的,而且董事長對你的好感早就不是秘密了。』
『又是長舌族搞的鬼?』謝君涵在心底暗自呻吟。
『一半啦!其實董事長毫不掩飾他對你的感覺才是主因。』
謝君涵的頭已經抬不起來了,原來馮子頤表現得這麼光明正大,但是她卻沒注意到,只是一逕認為他欣賞她,對她有好感。雖然他曾說過許多暗示她的話,但她不敢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