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來是最好啦!』子平的口氣聽起來興奮極了。『我看你別等了,去睡覺吧!我會打電話回去給我哥的。』
掛了電話後,子平開始懷疑子頤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很少令人擔心,尤其是一個讓他這麼珍惜、深愛的女人。
他撥了電話回家卻沒有人接,他再打大哥大,但子頤沒有開機,聯絡不上令他更擔心,總不會他們母子大打出手了吧?不可能,子頤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他想回家一趟,但他不能讓年邁的馮老太太獨自留在工作室,就在進退兩難之際,馮老太太柱著枴杖,彎腰駝背的走出臥室,子平一看見她,立刻起身去找她。
『奶奶,您不睡覺,爬起來做什麼?』他扶馮老太太在沙發椅上坐下。
『有時差嘛!而且我都這把老骨頭了,一天到晚躺在床上不運動,骨頭很快就散囉!』馮老太太雖年邁,身體機能些微退化,但聲音依然清朗有活力。
『工作完成啦?』馮老太太看看擺在牆邊的巨幅照片,眼睛條地一亮。『喲!不愧是我的孫子。子頤這麼上相呀!子平,你的功力大有進步喔!』
『謝謝誇獎。』子平得意的把照片拿到馮老太太面前。『奶奶,您覺得這位小姐如何?』
『很漂亮啊!麗質天生,』馮老太太仔細的打量照片上的謝君涵。『不過她臉上這道疤是怎麼回事?』馮老太太稀疏的雙眉微微蹙起。
『多年前的一場意外造成的,我和老哥可是說服了好久,才說動她來拍這組照片。』子平得意洋洋的說。
『什麼樣的意外?』
『她姊姊去世那天,她為了阻止姊夫自殺,掙扎之中,刀子劃破了她的臉。』
『真可惜,她這麼漂亮……』馮老太太的眉心舒緩下來,似乎十分讚賞謝君涵犧牲自我的決心。
『奶奶,其實這張也是哥的結婚照呢!』子平高興的宣稱。
『子頤要和這個女孩子結婚?』馮老大太的兩眼驚訝的睜大。
『對啊!我和子妮、安渠都滿喜歡她的.老哥更不用說啦!他幾乎對她一見鍾情,三年前她以高分考進公司,還是老爸親自面試的呢!』子平把他所知道的統統告訴馮老太太。
『這女孩子那麼棒啊!什麼時候叫子頤帶她來給我瞧瞧。』馮老太太相當期待。
『我已經叫她明天來這裡一趟了,老實說,老哥現在下落不明。』
『子頤失蹤了?怎麼回事?』馮老太太著急的問。
『我不知道,昨晚哥帶她回家吃飯,但是媽媽不喜歡她,嫌她臉上的疤太醜,還趁我們不在時,打電話向家雰的父母提親。』子乎的嘴角因昨晚不愉快的回憶而下垂。
『這女孩是家雰的親戚嗎?』馮老太太驚訝的問。
『不是啦!是媽一直希望家雰嫁給老哥,剛好她不喜歡老哥的女朋友,就先下手為強了。』
『真有這回事?』馮老太太臉色鐵青。『不管如何,明天我要先見見這女孩。』
※※※
謝君涵從來沒像今天早上這樣,一分鐘內想同一個人一百次以上。
她一直在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但馮子頤仍末出現,為了他,早上的會議不得已取消了,董事長秘書打電話到馮家,馮太太說子頤不在,而子頤的手機從昨晚到今天都沒有開,因此全公司的人都很擔心子頤是否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除了擔心子頤出事之外,謝君涵另外有事想跟他談談,今早的報紙果然刊登了馮子頤和譚家雰將結婚的新聞,由於子頤一直沒和君涵連絡,因此她的信心大受打擊,葛秀雅一早便不滿的拿著報紙進來『質問』她,而一無所知的君涵只能用聳肩和沉默來回答。
『你們吵架了嗎?』葛秀雅以朋友的身份關心的問她。
『沒有。』
『那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這條新聞?』
『我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啊!子頤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和我連絡,我擔心他出了什麼事。』謝君涵整個早上都無心工作。『你還是先回自己的工作崗位吧!我想就算子頤不打電話來,他的弟弟或妹妹也會打電話來說明的。』謝君涵起身,將葛秀雅推向門口。
『可是不能放著這件事不理啊!剛剛已經有一群記者要來採訪馮先生了。』葛秀雅抗拒著,但謝君涵堅定的推著她,並且幫她打開了門。
『子頤不在,他們也沒辦法來採訪,你趕快出去工作吧!』君涵把她推出去,自已關上門,背靠在門上冷靜的思考著,就算子頤答應了他母親的要求,譚家雰也不願意嫁給他,因為昨晚許茂倫已經透露他和譚家雰之間微妙的感情,她相信許茂倫與譚家雰之間愛苗正在滋長,她也相信子頤不會這麼輕易的向他母親妥協。
她看看桌上的報紙,馮子頤與譚家雰的照片被擺在一起,文章寫得彷彿這件婚事早已成定局,但是謝君涵拒絕相信,馮子頤是為她生命帶來色彩的人,她不能就這樣失去他,她決定到馮家一探究竟,收拾了一些東西後,她打開門,告訴葛秀雅她要出去一下子,也不理葛秀雅不解的詢問,便逕自走進電梯裡。
※※※
馮子頤頂著一顆重重的腦袋,在刺眼的陽光下醒來,他甩了甩仍昏昏欲睡的頭,發現已經接近中午了,他驚慌的跳下床,差點因站不穩而摔倒,他納悶的看看四周,是他的房間沒錯,但昨晚做了什麼事讓他今早睡得這麼晚?他尋找著電話,但只剩被拔掉的電話線,一切都像個謎,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他想起昨晚本來要打電話給君涵的,但喝了那杯水後卻哈欠連連、意識不清,難道他被下藥迷昏了?
不管自己此刻仍衣衫不整,他衝向門想到樓下興師問罪,但門竟然被鎖住了,他不敢相信的扯動門把,但門依舊打不開,情急之中,他隱約聽到了有爭執聲傳來,他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傾聽,但只聽到一男一女的模糊吵架聲,內容並無法清晰的傳到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