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們的家人,為什麼不可以帶她走?」蘇大哥雖畏懼焰幫的名聲,但為了無辜的妹妹,他仍鼓起勇氣開口。
「當年你們欺瞞我的事,我可以完全不計較,你們也可以隨時來看她,但若是想帶她走,就要有與我為敵的準備。」董紹緯語氣裡有明顯的警告。
蘇母望著心智退化成小女孩的女兒,心中不由得隱隱的抽疼著,「當年我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事到如今,我們不清楚你知道多少的真相,只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對她。」
「媽!」蘇家二子異口同聲的抗議。
「謝謝你,蘇伯母。」直到蘇母親口應允將女兒交託給他時,董紹緯心中的埋怨才完全消失。
「對了,當年讓盈珊清醒的是那個孩子,或許你該接他回來,事情也許還有轉機。」蘇母心疼的望著女兒,當年她來不及守護在女兒身旁,只好將她送往國外,就是怕董家人找上門來,再次刺激女兒。
「我已經在安排了。」他心中也盼望那孩子的到來可以讓她清醒。
「你究竟知道些什麼?」蘇母擔憂的問。
「我父親綁架她,找人強暴她,令她懷孕生子。」他羞愧於自己的父親竟做出這種無人道的事。
蘇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語含深意的說:「不要再去挖當年的秘密,這樣就夠了。挖得越多,你們以後會更加痛苦,不要在她的面前提及往事,明白嗎?」說完,她便帶著兩名兒子離去。
董紹緯則陷入沉思中,當年還有什麼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黑駱傑夫婦偕同薛鎮祺和陸憶娟,前來探視住到郊外不理世事的董紹緯。
白漱玫帶來一隻馬爾濟斯的幼大給蘇盈珊,她高興的和小狗玩在一起,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不打算回去嗎?」黑駱傑出聲問道。
「過些時候吧。」董紹緯望著那個跑來跑去的身影,臉上湧現的笑意,化開他渾身令人不敢親近的冷淡。
「好吧,這件事你就好好的處理,如有需要通知一聲。」黑駱傑已經從薛鎮祺口中得知一切,冷聲道:「至於董易中方面,如果你不方便出面,我可以代為處理。」
蘇母叮嚀的話語在董紹緯腦中閃過,他想忘卻所有的仇恨,卻忘不掉那個男人帶給蘇盈珊的痛苦,什麼他都可以不計較,但那個男人他非殺不可。
「找出那個男人是誰,我要活口。」
薛鎮祺聞言臉色大變,猛的跪在他們的面前,「這件事不要再查下去了。」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所有人。左副幫主的驕傲是眾人皆知的,現在卻為個該死的男人而下跪求情,眾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是誰?」董紹緯雙眸含著殺意的望著他,執意要得到答案。
「我不能說。」
「你這個大混球,這種事情能夠不說嗎?那種卑鄙、無恥下流,強迫女孩子的壞蛋,你幹嘛還要包庇?」陸憶娟怒目相向的對著薛鎮祺拳打腳踢,氣憤他竟護著壞人。
「你給老子安靜!」薛鎮祺狂吼如雷的道。
白漱攻連忙護著陸憶娟,深怕薛鎮祺瘋起來想扁人。
「咦,這是什麼?」蘇盈珊突然靠向白漱玫,好奇的撫著她隆起的肚子。
「肚子裡是白姊姊的孩子。」白漱玫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伸手輕撫著肚子。
「孩子、『這兩個字就像炸彈爆炸似的摧毀蘇盈珊的平靜,她慌亂的撫著自己的肚子,驚慌失措的喊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董紹緯連忙將她納入懷中,「別緊張,孩子快回來了,等一下你就可以看見了。」
他的心跳如擂鼓,她已經想起她有個孩子嗎?
「真的嗎?等一下就回來?」她擔憂的望著令她感到安心的董紹緯,「噓!不可以告訴別人我有小孩喔,壞人會帶走孩子的,他們都不知道,那是我的孩子耶!」
董紹緯心疼的揉著她的頭,「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
三年前,「呀!好痛!」
董紹緯冷冷的看著一旁低垂著臉,輕撫著肩膀的女孩,語氣嘲諷的問:「需要上醫院嗎?」
撞到人是他的錯,可是有人敢強迫他負責嗎?
這個世界是強人的天下,弱勢的人早該被淘汰出局。
「不用了,我沒事。」蘇盈珊抬頭迎上一張冰冷的臉龐,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意襲上心頭。
眼前這個男人絕非泛泛之輩,她可沒有膽子跟他要醫藥費,深怕他一個不高興,她就惹禍上身。
董紹緯目光銳利的掃視著她嬌美的臉龐,嘴角微微抽動著,似乎感到一絲絲的興味,「你叫什麼名字?」
「我?」她不解的望著他,她又不認識他,需要告訴他,她叫什麼名字嗎?
「叫什麼名字、『他冷冷的重複一遍。
她小心的望望四周,現在將近九點鐘,是大家趕著上班的時刻,人多好逃跑呀!
她小心的退向人多的地方,想乘機溜走。
冷意像風射向她,冷得她直發抖,在發現他走近她時,她緊張兮兮的說:「相逢何必曾相識,反正我又沒有什麼事,就此告辭了。」
蘇盈珊轉身拔腿就跑,深怕被這個冷得像冰塊的男人給殺了。
倏地,她的腰被人緊緊的勒住,她尖銳的倒吸一口氣,驚嚇的眸光望進他冷淡的眸中,她畏懼的吞著口水,害怕的問:「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你跑我追呀。」他理所當然的說,似乎不覺得自己摟著陌生的女子有什麼不對。
「那我不跑了,可不可以放開我?大白天的,拉拉扯扯不好看。」她想板開腰上的鐵臂,卻徒勞無功。
董紹緯瞥她一眼,鬆開手,拍拍衣袖上的灰塵,像是深怕她身上有什麼細菌似的。
「名字。」他還是不放棄的追問。
媽媽交代過,不認識的陌生人離得越遠越好,近年來變態的人越來越多,小心駛得萬年船呀!蘇盈珊慧黠的雙眸閃閃發光,四下打量著逃亡的路線,頭一天的打工可不能因為一個陌生人而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