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求愛大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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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曲歆儀勸道:「姐,你就讓邵大哥進來吧!」

  「不要!」曲韶儀提高了音調,怒道:「我不要見他,我寧願死也不見他!」

  紫玫瑰花束被邵致寬重重敲在門上,花瓣灑落一地,失去原本亮麗的光澤,委頓不堪。

  「韶儀,那天我錯了,我跟你道歉。」

  「我不要聽,我不稀罕!」曲韶儀搗住耳朵,眨回險些奪眶而出的淚。

  不要心軟,不要讓他再有機會傷害她……曲韶儀死命咬住雙唇,苦苦忍住心碎的哭聲。

  他道歉了……那個把自尊看的比命還重的男人道歉了……心底深處一個小小的聲音不斷提醒曲韶儀原諒邵致寬,但還在氣頭上的她選擇漠視。

  「姐,得饒人處且饒人呀!」

  曲歆儀急得連連跳腳。姐比世上大多數的人都聰明,但聰明的她有時候也會躲在一個彎彎曲曲的牛角尖裡,死也不肯出來,就像現在一樣。

  復仇是一把雙面刃,鮮血沿著曲韶儀嘴角滴下來,曲歆儀嚇呆了。姐寧可讓自己也傷痕纍纍,仍不肯原諒邵大哥,她真這麼恨他?還是只是受傷太深?這該怎麼勸?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邵致寬啞著聲音問。

  他把真心、真情都盡數掏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捧上獻給她,韶儀卻看也不看就把它們丟在地上,狠狠地狂踩踐踏!

  「我永遠不原諒你,你去死吧!」

  曲韶儀忿忿難平的說完即逸出一聲破碎的嗚咽,登時再也忍耐不住,痛哭失聲,她的心迅速裂開一道缺口。

  邵致寬心痛如絞,隔著鐵門他什麼也不能做,不能抱她、不能哄她,只能喃喃低語:

  「別哭,噓……別哭了。」

  一片低氣壓中,邵致寬的手機偏來湊熱鬧,叮鈴鈴響了起來。

  電話的那一頭,陳延輝也顧不得被人聽到,線路一接通他就大嚷道:

  「大隊長,發現黃缺德的蹤跡了!」

  邵致寬精神一震。

  「真的嗎?黃缺德在哪裡?」

  曲韶儀驀然止住哭聲。找到漏屎了,他要去抓人嗎?會有危險嗎?她一顆心怦怦狂跳,幾乎沖腔而出。

  陳延輝嘀嘀咕咕講了甚久才掛上電話,邵致寬合上話機蓋,隔著鐵門輕道:

  「韶儀,我要去找黃缺德算帳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

  曲韶儀怔怔聽著,不知不覺掉下淚來,一顆心緊揪著,卻仍固執地咬住下唇,不說一句話。

  「你多保重,我永遠愛你。」

  邵致寬停留了兩秒,見鐵門依然沒有打開的意思。她真的那麼恨他嗎?他長歎一聲,抱憾離開。一旁的曲歆儀急哭了。

  「姐姐,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說你已經原諒他了?邵大哥這一去,生死難卜呀!」

  曲韶儀空洞的眼神望向妹妹,直打哆嗦的嘴唇想說什麼,喉頭卻發不出聲音,只是不斷流淚。

  曲歆儀吸吸鼻子道: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如果不是因為愛你,那天晚上邵大哥為什麼會失控?為什麼要苦苦求你原諒?」

  「別說了,我不要聽!」曲韶儀衝進房間內,把自己反鎖住,只能讓暖熱的淚水在臉上奔流,什麼都沒辦法再多想。

  他說他愛她……他至少還有機會說他愛她……那她呢?曲韶儀問自己,她有機會說嗎?

  ???

  「報告大隊長,這裡沒有動靜。」

  「收到,再繼續監視。」

  疲累已極的陳延輝眼神黯淡下來,微弱的希望也隨之破滅。

  他們已經連續監視兩天兩夜了,一群大男人在烈日下烤了兩天,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被迫狂洗天然三溫暖,除了鐵打的大隊長以外,其他人全快掛了,現在居然還要再繼續監視!

  「也許線民眼花看錯了,黃缺德根本不曾出沒此地。」

  明知收工的提議十九會被長官飭回,陳延輝還是冒死陳情上表,因為大夥人的體力已經到達極限,不能再盯哨了。

  邵致寬泛著血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前方,冷淡地道:

  「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我們也不能放棄緝捕黃缺德的機會。」

  「可是,大夥人都累了,就算和黃缺德正面交鋒,勝算也不高。」

  陳延輝看著自己曬得通紅的上臂,再將袖口實於鼻端一嗅,令人欲嘔的氣味他差點連胃液都吐出來。

  邵致寬森冷的目光射向陳延輝。

  「老百姓繳稅是要警察保護他們的安全,不是拿來養飯袋用的!」

  他替大夥人仗義執言,卻被隊長譏為飯袋!嗚嗚嗚……淒慘啊!

  小韶,都怪你啦!

  陳延輝在心裡左一句、右一句地抱怨曲韶儀。自從臨檢回來後,大隊長的心情就像烏雲密佈的天空,隨時傳來隱隱作響的悶雷。

  被烈日曬得頭昏眼花的陳延輝雙手合十,默默祈禱,為了普天下千萬蒼生的幸福著想,願小韶和大隊長早日和好、早生貴子、早早超生……

  呸呸呸!他連摑自己兩大耳光。他在胡說些什麼呀!

  就在此刻,無線電傳來前方叮哨警員的回應:

  「報告大隊長,我好像看到目標了!黃缺德……沒錯,就是他!」

  邵致寬神經繃得幾乎斷裂,一顆心瞬間吊得老高,喝道:

  「回報目標正確的方位,打扮穿著的模樣?」

  「目標出現在前方十點鐘方向,頭戴黃色鴨舌帽,身著深色衣褲……哎喲!他好像發現我了,我去追他!」

  邵致寬一聽這話,往事一幕幕瞬間在眼前閃過,連忙拔腿往前狂奔,一邊舉起無線電喝令:

  「待在你的位置上,不要追他。」

  陳延輝一顆心幾乎從喉嚨裡跳出來,立即招呼隊友上前掩護。黃缺德槍法奇準,三年前邵致愷便是第一個發現黃缺德,孤身追上卻……

  「砰!」

  悶啞的槍聲像從地獄傳來的喪鐘,當邵致寬衝到前哨警員身邊時,地面的泥土已被大量的鮮血染成深褐色,怵目驚心。

  胸口中彈的警員指著左前方,虛弱地道:

  「黃缺德逃到那邊去了。」他臉上胸前全是鮮血,呼吸低微,子彈貫穿胸膛,傷及肺葉,眼見難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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