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謝謝你幫我拒絕姜先生,我不能沒有木木。」
邵致寬嘔極了。「我不是心甘情願的。」
曲韶儀望了他一眼,低語道:「我養木木兩年了,沒有它,家裡就剩下寂寞,日子可真難捱。」
「怕寂寞的話,找個人嫁掉不更好嗎?」
微風吹過他們髮梢,將曲韶儀輕舞飛揚的秀髮纏在邵致寬身上、肩上,她急忙想抓攏亂飛的髮絲,他微微一笑,自然而然握住身旁人兒的小手。
曲韶儀試著掙脫,卻怎麼也掙不開,因為邵致寬根本沒打算放手。
「放手啦!」她拼了命努力擺脫他的箝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事摟肩牽手的成何體統?邵隊長想追求她嗎?
曲韶儀一張俏臉脹得通紅。這個男人不主動追求也不給予承諾,只隨自己的步調起舞,她可不敢以為人家為她癡狂。但是……
這陣子以來,他經常若有意、似無心地對她做出親密的肢體接觸,像是摟肩、牽手、擁抱之類的,這已經逾越普通朋友應守的分寸,不是嗎?如果不是普通朋友,那他們之間又算什麼呢?曲韶儀眉心打了個摺,他真難懂。
「女人,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她到底有沒有男朋友?這是邵致寬最關心的事。
曲韶儀惱怒地瞪著覆在她手上的大掌。這人真蠻!做事、問話都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
「沒人娶,叫我怎麼嫁?」她嘟著嘴回了一句。
邵致寬咧開大大的笑容。這代表她還沒男朋友嘍?
「真的嗎?我不信天下的男人這麼沒眼光。」
放著如此鮮艷的玫瑰不摘,他的同類瞎了眼珠子不成?樂雖樂,邵致寬卻不相信曲韶儀身邊沒有護花使者。扣除他以外。
曲韶儀撇著嘴哼道:「這年頭的男人最現實,漂亮的女人只能玩玩,有錢的女人才是論及婚嫁的對象。」
如果帳單可以充當嫁粗的話,她倒有不少。曲韶儀自嘲地一笑。沒人追求正好,她忙著賺錢都來不及了,哪來的時間談情說愛?
「不見得人人皆是如此。」
至少他不是,金錢從來不是他衡量事情的標準。
他很幸運地擁有一位深具投資眼光的父親。經商致富的邵老先生二十年前在台北市近郊買了許多土地,隨著台北市蓬勃發展,土地的價值連漲數十倍,邵家的財富也以驚人的速度快速累積。
邵父百年之後,家產交由長子邵致寬統籌管理,他光是將名下的不動產出租,租金收入就夠他和弟弟邵致愷吃喝不盡,兄弟倆大可飽食終日無所事事,悠哉游哉地過日子。若不是與生俱來的正義感作祟,他們哪會眷戀警局微薄的薪水?
如果不是一頭栽進警界,致愷也不會死於非命。邵致寬心中一痛,想起弟弟邵致愷,他的眼神黯淡下來。
他怎麼了?
剛才還有說有笑,現在卻眉頭深皺,層層疊疊打了好幾個死結,彷彿人家欠他多少錢似的。
曲韶儀想逗他開心,目光中閃著淘氣,扮個鬼臉道:
「我知道你不是錢癆,但是如果你再不放手,你就是無可救藥的色癆喲!」
她的巧語嬌音成功地岔開邵致寬的心思,他捏著拳頭咬牙道:
「胡說!女人,你不想活了!」
邵致寬如她所願地放開手,掄起袖子準備揍她。
曲韶儀見狀連忙逃跑,邊跑邊笑,笑得喘不過氣來。但是,她怎麼跑得過手長腳長的邵致寬?
邵致寬不費吹灰之力就逮住她,曲韶儀微喘著求饒:
「大人有大量,別生氣,我下次不敢了。」
邵致寬輕擰她玫瑰色的紅頰,哼道:「還有下次嗎?」
他已經為她破例太多次,同樣的話換做宋芸秀說,他會先勒斃她,再把屍體沉到湖底餵魚!丟到荒山去餵狗!
曲韶儀用力扳著他的手臂道:「你不是還要回警局加班嗎?」
邵致寬雙臂一束,抱得更緊了,曲韶儀痛苦地直皺眉頭,她胸腔的空氣全被他擠出來了。
他重重哼了聲。「我不喜歡人家開我玩笑。」
瞧這妮子罵他什麼?色癆?那比色鬼還嚴重百倍!
她很無辜的回答:「我也沒開玩笑啊!你自己說要加班的。」
邵致寬肌肉糾結的手臂加重力道,曲韶儀眼睛不由得往外突。救命啊!她快窒息了!
「我不是說加班,而是指你先前的話。」想矇混過關?沒那麼容易!
明知接下來的話會惹他生氣,梗在喉頭的話,曲韶儀還是不吐不快。
「咱們非親非故,你先是摸我……呃……好丟臉!現在又亂抱……要不是這樣,我又怎麼會罵你色癆?」
她結結巴巴地說得辭不達意,邵致寬被她的話逗笑了,看樣子她真的沒交過男朋友,這個發現奇異地取悅了他。
「很快我們就不是非親非故了。」邵致寬將她塞進轎車前座,悠然自得地發動引擎。
先載她回家,再回警局加班。如果這次不能將黃缺德繩之以法,他死了都不閉眼!
曲韶儀困惑地蹙著眉心。「我不懂,這話怎麼說?」
她不姓邵,他不姓曲,難不成他們還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兩個人,怎麼不是非親非故呢?
邵致寬笑而不語。現在表白還太早。
等他解決黃缺德後,他會向警局請長假,帶小妮子出國去散心,在浪漫的星空下提出交往的要求。
邵致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喂!我的問題你也還沒回答。」
邵致寬不去睬她,曲韶儀氣得蹦蹦跳,甚至試圖打開車子,不惜跳車以示嚴正抗議。
他按下中央控鎖;一旦駕駛人按下中央控鎖,任何人都無法打開車門,這是警車防止人犯逃脫的設計。
「你最壞了。」曲韶儀嘟嘴抱怨。
邵致寬看她小嘴翹嘟嘟的,聲音氣呼呼的,忍不住微微一笑,笑容中十足的寵溺。
要知道,他只對她使壞,對別人,他是使狠;對漏屎,他更是恨。他恨不得抽乾殺死弟弟邵致愷之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