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麻雀三變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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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少奶奶?」劉星燁盯著賓士車後座的孫劭學,質疑的同時他已知道撞他車的是什麼人了。「你跟蹤我?」

  「我來救回我的妻子。」他凜然道,恨不能自己下車痛毆眼前的男人一頓。「你走吧,今天的事我不追究。」

  「你不追究?」劉星燁揚聲反問:「你憑什麼追究?你跟龔婭的事我都知道,你們兩個什麼也不是,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想嚇唬誰?」

  小陳把龔婭帶回車旁邊了,她還在歇斯底里地哭著,抗拒著,但小陳仍將她塞進車後座。

  「別逞口舌之快,」他嚴正警告劉星燁。「我說不追究就不追究,或者──」他頓了頓,無比犀利的眼神教對手心頭一陣戰慄。「你想讓明耀斷送在你的手中?」

  搖起車窗,他下令小陳開車回家,留下楞在原地的劉星燁。

  龔婭一上車就安靜下來了,她緊挨著車門,兩眼木然,姿勢僵硬,那模樣教孫劭學不敢貿然碰她,雖然他很想立刻將她擁進懷裡,卻是只能靜靜地注視著她,任她緊閉雙眼,看她長長的睫毛歇在皎玉般的臉頰上顫動不休,任她緊抿雙唇,看她的血色一絲一絲退去,任她顫抖著纖盈的身子,看她正竭盡全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

  情緒是她必須控制的東西,她告訴自己,耳邊忽地響起一陣急促巨大的喇叭聲,驚得她猛然抖動了下身子。

  劉星燁狂肆的唇,貪婪的目光,粗暴的捏扯頓時又浮現她的眼前──她連續打著冷顫,企圖將那不堪的感覺推出腦海。

  忽然,她抬起頭,發出刺耳的狂笑,蜂擁而至的淚水開始不受控制,滾滾滑過她的面頰。

  孫劭學看見她額上的瘀痕了,迎面而來的車燈照映下,她頸間隱隱透出的幾塊瘀青是那樣怵目驚心──那小子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一股暴怒竄入他的心底,他幾乎有了殺人的衝動。

  「龔婭!」他終於伸手想攬住她,可她卻激怒地別過臉去,依然笑個不停,笑得全身震動,高昂尖銳,瘋狂的笑聲教他痛惜不已。

  他當下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她的笑聲應這一聲清脆而猝然停歇。楞楞地,她瞪視著他,憋住氣流淚。

  顧不得司機的反應,他一把擁住了她,強迫她將淚痕斑駁的臉埋進他的前襟。

  她沒有抗拒,不自覺地攀附著他,這無意識的舉動鼓舞、安慰了他,他深深埋首於她的頸窩,輕輕撥開一束髮絲,柔柔地吻著一下又一下。

  這一瞬,她覺得自己安全了,可是眼前這副陌生、熟悉的胸膛又令她懷疑自己一點也不安全。

  她沒有掙脫,因為她需要安全感,她更緊緊地偎著他,她不想懷疑,此刻她寧願欺騙自己。

  良久,她抬眸看他,吶吶著:「你打我。」

  他只是將她按回自己懷裡,不說一句話,讓長久以來埋藏在冷漠倨傲面具下的溫柔和憐惜釋放出來。

  靜靜的相擁一直到車子進了孫宅大門停妥之後才停止。

  他輕輕放開她。「下車吧。」

  「我──」她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但不知該如何回話。

  「下車吧,跟我進屋,今天起你就回這裡住。」

  疑惑更深。不過她還是款款下了車,繞過車尾到他這邊來扶他下車。

  小陳安安靜靜地目送他們離去。

  老太太早等在客廳裡了,小陳在車上給她打過電話。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她今天能見到龔婭。

  她看見兒子身後的龔婭了,看見她的衣衫凌亂,看見她一臉的狼狽和委屈,看見她紅腫的雙眼裡還噙著淚。

  「孩子,你怎麼了?」

  老太太母性的、溫柔的、憐惜的一聲問,教她再怎麼也無法遏止心中莫名的委屈,她撲倒在老太太懷裡,毫不保留地痛哭一場,哭盡她的恐懼、她的難堪、她的委屈和忿怒。

  她享受著盡情痛哭的樂趣。

  老太太等她停止了嚎啕大哭才將她拉到沙發上坐著,遞了茶几上那盒面紙給她。

  「來,先把眼淚擦乾。」

  她抓起一張又一張面紙,擤干了鼻涕,擦乾了眼淚。

  「打個電話回家,把事情告訴你媽。」孫劭學也坐下了,把電話聽筒交給了她。

  「你要我說什麼?」她先看看他,又看看老太太,神情茫然。

  「說我們復合了,今天起,那裡又是你的娘家,你偶爾才會回去,現在你人在夫家。」

  老太太不解兒子的話,但神情不免驚喜交加。「真的嗎?龔婭?」她不敢置信地問。

  「我──」她只覺騎虎難下,畢竟她此刻人已在孫家。

  「快打電話!」

  孫劭學的聲音和表情在在不容她置喙。她身不由己地按了自己家的電話號碼,在他一瞬不瞬的注視下,她乖乖地把話對母親說了。

  「跟我回房裡去!」

  似乎肯定她會跟進,他拄起枴杖,先回了臥室。

  在老太太無言的、鼓勵的注視下,她果真進來了,進入她住了將近半年的臥室。

  「過來!」他坐在床沿喚她,又氣又急。

  嘴一扁,她彷彿又要哭了,怯怯地上前,在他身邊坐下。

  「他把你怎麼了?快告訴我!」

  她本能地抓著胸前的衣襟,但她說不出口,劉星燁強吻了她,狂吻肆虐過她的頸、她的肩、她的胸部,他的手在她腿上毫不客氣地撫摸、揉捏,最後竟伸進她的──

  她雙手自胸前移開,緊緊地捏住裙擺,彷彿想對剛才發生的一切做遲來的掙扎。

  「他該死的對你做了什麼?說!」

  她說不出口,無邊的羞辱感脹滿她的心,她的雙手又在自己的雙臂上揉搓起來,她只覺得自己好髒,全身都髒,她使勁地搓,彷彿想搓下一層皮,而後在他不安的凝視下停止了動作。他的雙眼眨也不眨地停駐在她臉上,眼底有一抹無以名狀的神情,那眼神也教她害怕,可她發現這眼光是不同的,不同的──

  他不忍地抱住她。他從劉星燁的衣著和神情裡判斷出她並未遭受到最不幸的對待,可是即使如此,他依舊氣憤難當。若不是他剛巧發現了他們,剛巧跟到了郊外,那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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