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富不仁,死了一定會下十九層地獄,我恨你!」
「你不必替我操心,想想你自己的問題吧。我勸你打消回頭投靠劉星燁的念頭,我若是要追究他今日的所作所為,明天我就可以讓他的公司關門,你不要殃及無辜才好!」
「你──你好狠、好冷血!我怎麼會──怎麼會──」
淒楚的哭聲取代了她未出口的話。沒有人安慰她,她認命了。忍住心中的刺痛,她的哭泣倏地停止,嘴畔掛上一抹羸弱的、可憐兮兮的笑意。
「好,你說兩項就兩項,我們什麼時候簽約?」
「明天。」
「好,我可以洗澡睡覺了嗎?」
「請便,這裡是你的家。」
☆ ☆ ☆
老太太翌晨得知兒子媳婦趕著辦結婚手續,歡天喜地地送兩人出門。
再婚一周後,孫家除了他兩的臥室充滿詭譎之外,處處皆是春天。
這晚龔婭早早地又上床睡覺了。孫劭學有應酬,尚未回家,她偷得一回安穩入睡。
一周來他都沒有侵犯她,簽了約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沒有和他商討過閨房之事,惱恨自己忘了在這方面也跟他約法三章
忘了就忘了,且走且看吧。
戰戰兢兢了一個星期,這晚她終於沉沉入睡。
孫劭學決定靠自己的雙腿,一步一步走向她。
凌晨,他回到家中,直接回了臥室,洗過澡之後,他將枴杖留在浴室裡,想趁她沉睡之際,試一回自己走回床邊。
他興奮於自己的嘗試終於成功了,雖然她沒有親眼目睹他的努力,他依舊興奮不已。
捨不得熄掉床頭燈,他貪婪地注視著她慵懶的睡顏。輕輕在她身旁躺下,他伸手撫摸她一頭蓬亂卻依然光滑的長髮,輕掬一撮,小心翼翼地捧到鼻尖,滿足地嗅聞著。
她翻了身,轉而面向他,素淨不染麈煙的甜美睡顏更清楚地映入他的眼簾。
一抹揉合了酸楚的柔情立時緊緊抓住了他,情不自禁地,他俯首吻了她的唇。當她睡意盎然地輕吟一聲,嬌柔的身軀縮向他懷裡時,一股熾熱的慾望便在他體內迅速焚燒起來。
當他加重唇上的力道時,她醒了。
「你想幹嘛?」她立刻就退了一寸,抓緊了被子驚聲質問,用一雙怨惱的眼睛盯住他,滿臉卻是紅暈。
他也將身子伸直,藉以表達他的忿怒。
滿腔柔情立刻被征服的慾望取代,他臉上是一抹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笑意。
「你以為呢?」再次,他垂首吻住她,一手攬在她的腰上,輕而易舉地將她整個身子又挪向他。
「合約上沒寫著我必須接受這些。」她將頭往後仰,奮力吐著不平。
「這是夫妻間必然有的行為,何須白紙黑字?別忘了你是我合法的妻子。」
再沒有不平之鳴,即便有,也被他全數吞進嘴裡了。
撫摸她的手加重了勁道,她再看不見他的臉,卻清楚地感受到他緊帖著她的身體傳達出的訊息。
「你在顫抖,這表示你對我也有渴望。」他喘息道,手輕輕拂過她紅潤的唇瓣。
「我──我是被逼的,何況──何況這是正常人都會有的反應。」她恨自己剛才的反應,她竟陶醉在他的吻裡。
「那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正常人應有的享受。」
她無法提出抗議,他強有力的雙臂早教她動彈不得,他的唇在她唇上製造了再一次奇跡,溫柔地強迫她棄械投降。
隨著一聲低歎,她分開唇瓣,主動品嚐他的溫熱,即使隔著睡衣,她敏感的身軀仍感覺得到他的熾熱。
他修長有力的手指與她的緊緊交纏,探索的唇吻遍了她臉上每一處肌膚,他注意到她迷戀的眼神裡也有著與自己同樣的歡愉。
微微移了下身子,他放開她。
「即使我很渴望佔有你,但是我還沒打算讓它發生。」
「為什麼?」她聽不出自己是否失望。
「你的熱情還不夠,」他調情的口吻掩飾了真正的理由。「你身上甚至沒有一根水性楊花的骨頭,這並不合我的胃口。」
他滿意地俯視她依舊燃著慾火的星眸。
那是因為她缺乏經驗,她想,曾經有過的經驗也是拜他的在職訓練所賜,怨不得她。
「我會慢慢調教你的,直到你處在最佳狀態時,我才會要你。」
她不安地住了嘴,照他所言,就算她日後跟他離了婚,她也別想再嫁人了。
「剛才是我給你的獎勵。」
「獎勵我什麼?」
「我媽對你很滿意,你在她面前表現得很自然,沒再教她起疑,所以我要獎勵你。」
她麻木不仁地聽著。
「不過有一點你要改進,我很不滿意你從來不喊我的名字。雖然你不再對我使用老闆和孫先生這兩個稱謂,我還是不滿意,請你開始喊我的名字,人前人後都一樣。」
無動於衷。
「喊我,現在。」
她百般不願地看了他一眼。
「喊我。」
「喊我!聽到沒有?」他捏住她的下巴,不耐煩地命令著。
嚥下好幾口口水,她小小聲喊了一聲「劭學」之後,拉高被子罩住了頭。
這一聲低喚覆蓋了他的內心世界。
第九章
「搞什麼啊你?」
劉毓薇平日住學校宿舍,對於哥哥和龔婭以及孫劭學三者之間的戲劇化轉變可謂後知後覺。當她心血來潮打電話到龔家,從龔母口中獲悉龔婭再度成為孫家人時,已經是事情發生後半個月的事了。
龔婭一直沒有主動對她提及郊外驚魂記是因為不想傷及同學間多年的情誼。
「你是指我再婚這件事?」
「你上次結婚就是一種錯誤,這次再婚是執迷不悟,那個孫劭學是什麼大人物,你倒解釋解釋整個狀況讓我領悟領悟。」
「他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我再婚是因為你哥的失誤,外加我自己的口誤和筆誤。」
「什麼跟什麼呀?」劉毓薇本來是和她並肩而行,這會兒急得跳到她面前倒著走了好幾步。「難道我哥是你跟孫劭學之間的障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