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就隨便編派個罪名!將老闆娘抓進地牢裡嚴刑逼供幾天,然後我再想辦法弄個名目給你,這樣總可以了吧?」他草草地打發戰無戢。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求人不如求己,戰無戢早就認清他的本性了,「不過——」
「不過什麼?」男子好奇的問道。
「如果這間猛郎閣跟你的『國禍』有關係,我想你應該會很樂意查封它。」
他故作神秘的賣了一下關子,隨即足尖一點,躍上樹梢,消失在月色中。
留下男子一臉愕然的愣在原地,思忖著猛郎閣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他的親親「小國禍」會捨棄他溫暖的胸膛,而跑去窩在那裡?
等一下,猛郎閣難不成是……
***
「這不是華山第一劍客——獨孤浩嗎?想不到妳居然有本事請他來猛郎閣舞劍。」宰相夫人一邊品茗,一邊對著站在高台上耍弄劍舞的男子評頭論足。
「是啊!想不到獨孤浩的身材如此健美,看他舞劍真是一大享受啊!」尚書夫人也加入評論的行列。
「還好啦!我只不過是貼了一張徽求『舞劍猛男』的公告,這些俠客隱士就自願來這裡串串場子。」雲傾蘿笑道。人緣好,沒辦法啦!
「我看這些人八成是衝著妳的面子來的,否則,幾百年也不見他們下山,怎麼妳一說要開店,大夥兒就紛紛跑來站台?」樓映璇蒙著面紗,涼涼的道。
她昨夜被雲傾蘿擺了那麼一道,臉上還留下幾處被蚊蟲叮咬的紅腫痕跡,心裡滿是怨氣。
「樓姑娘,妳怎麼每回都蒙著面紗啊?」宰相夫人十分好奇的看著樓映璇露在面紗外的那對盈盈秋眸,覺得非常熟悉。
「宰相夫人,實不相瞞,我這個姊妹右臉上有一塊如掌心般大小的胎記,所以只好蒙面見人。」雲傾蘿立即替樓映璇解釋。
「好可惜,要不然妳這對眼睛生得清澈動人……」尚書夫人十分替她感到惋惜。
「太棒了!太棒了!獨孤大俠舞得實在是太棒了!」盈兒在一旁尖叫著,一邊擊掌,將眾人的目光吸引至高台上。
突地,店門被人踹開,一道偉岸的身影帶著大批官兵闖入猛郎閣,頓時,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這群不遠之客身上。
「喲——我說是誰這麼稀客,原來是咱們的無戢大人呀!」雲傾蘿再度綻放出一股足以勾人心魂的甜美笑容,緩緩地靠近他。
戰無戢看到她那副柔媚風騷樣,眼底淨是鄙夷。
「不要叫得這麼親切,我是來這裡辦案的。」他冷冷的道,眼底蓄滿濃烈的怒氣。
昨夜在他身體燃燒的那把慾火,到了今日,已經全都化成了滿腔怒火。
「你每次來這裡不是找人,就是辦案,請問今兒個你又要辦什麼案呢?」看他怒氣高張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想逗弄他。
「我懷疑妳逼良為娼,窩藏可疑人物。」他隨便編派一個罪名。
「你有什麼證據?昨夜我不是將戰起蝶的賣身契拿給你看了?我想除了她之外,這裡應該不會有更『可疑』的人物出現才對。」
戰無戢冷眸梭巡週遭一眼,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雲姑娘,妳這裡的確有不尋常的人,要不然,大熱天裡怎麼會有人蒙著面紗呢?」狗頭軍師立即為戰無戢想了一個很爛的理由。
樓映璇十分不服氣的雙手扠腰,「喂!我是因為臉上生了胎記,不方便見人,所以才會蒙著面紗,難道這也算可疑啊?」
「是啊!」宰相夫人立即附和,「人家一張清秀的臉蛋上生了一處胎記,已經夠可憐了,你們還懷疑人家,真是太過分了!」
話甫出口,猛郎閣裡所有女客立即點頭附和,嚇得這名狗頭軍師馬上退到戰無戢的身後尋求保護,免得被一屋子女人的口水淹死。
雲傾蘿走到戰無戢的身旁,「無戢大人,你這回又帶了千軍萬馬來,有何貴幹呢?」她那雙媚眼直勾勾的望著他。
「我懷疑妳的酒坊企圖利用色情來誘騙良家婦女。」戰無戢強自鎮定的道。她那噘起的櫻桃小嘴令他想起昨夜的那場熱吻,讓他頓時血脈僨張,恨不得將她攬在懷中好好吻個夠。
「你有什麼證據?」她雙手扠腰,不甘示弱的道。
「那個沒穿衣服的男人就是證據。」狗頭軍師再度上前搶話,指著台上裸著上半身,正在擦拭胸膛上的汗珠的獨孤浩。
「奇怪了!你們男人就可以逛妓女院,我們女人為什麼不能看男人耍劍?」盈兒不滿的道。
「是啊!男人就可以有三宮六院、後宮佳麗三千人,為什麼我們女人就一定要從一而終呢?」說到男人,樓映璇就有滿腹的怨氣。
「嫂嫂,都怪我那迂腐的大哥,才會使得全天下的男人都變成這副蠢樣,這就叫『上樑不正下樑歪』。」盈兒一臉討好的表情。
「閉嘴!如果妳敢再提起他,我就把妳賣給猛郎閣當肚兜舞孃!」在她心中那把怒火沒消之前,誰敢提起「他」,就是自找死路!
盈兒俏皮的吐吐舌頭,怯怯地不敢再開口。
她們之間的對話引起戰無戢的注意,他側耳傾聽,無心顧及多嘴的狗頭軍師再度被一群女人「吐槽」。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們男人花天酒地就是天經地義,我們女人稍有不從就叫不守婦德,真是太不公平了!」尚書夫人義憤填膺的戳著狗頭軍師的胸膛,厲聲的斥責。
「戰大人……」狗頭軍師馬上變成縮頭島龜,可憐兮兮地看向戰無戢,尋求他的支持。
「無戢大人,你無憑無據的,如何斷定我有罪呢?」雲煩蘿出面掌控混亂的局面。
「逮捕妳不需要任何罪名。」他深幽的眸光中閃過一絲狡黠,快得令旁人來不及捕捉。
「難不成無戢大人要將我押入大牢中,狠狠地凌遲、鞭笞我?」雲傾蘿戲謔道,她就不信這塊大木頭敢對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