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妳也有點同情心嘛!我們和起蝶相處那麼久了,現在……」盈兒在對上她冷然的目光後,再度噤聲。
「如果妳想重回妳大哥的懷抱,儘管在我的耳邊繼續嘮叨。」樓映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嫂嫂,其實大哥也沒犯什麼錯,他只不過是偶爾寵幸其他的嬪妃……」
霎時,樓映璇的臉色變得萬分難看,她憤怒的吼道:「迎晨公主,我不當妳的皇嫂已經很久了,命妳馬上消失在我的面前!」
糟了,誤踩地雷了!
盈兒錯愕的瞠大水眸,雙膝一軟,嬌弱的身子往地上一跪。
「嫂嫂,饒命啊!」她怎麼會粗心大意的犯了嫂嫂的大忌呢!
「哼!」樓映璇板起晚娘面孔,「親愛的迎晨公主,我只不過是一介平民,妳這樣說豈不折煞我的命嗎?」
「朝陽皇后,從今爾後,我絕對不敢在您的面前提起我那該千刀萬剮的皇兄,妳就念在我們曾共同經歷過那麼多苦難的份上,別生我的氣了吧!」盈兒陪著笑臉,萬般討好的說。
「呵、呵、呵!」要傻笑她也不輸人,「我怎麼敢生妳的氣呢?親愛的公主大人!」
樓映璇萬分不爽的拂袖而去,只留下盈兒愁眉苦臉的愣在原地。
***
雲雨過後,戰無戢的大手撫著雲傾蘿光滑雪白的背。
「妳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妳會賣身到惹香院去?」他低下頭看著她,只見她柔媚的嬌顏上寫滿了疲憊。
「說來話長。」她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十歲那年,家鄉來了一位算命仙,他替我批了命,說我是紅顏禍水,長大後會淫亂鄉里,一定要送到京城裡當妓女,才能去禍改運。」
「我爹娘都將此事斥為無稽之談,但沒多久,我爹和娘便先後生了怪病而亡。於是,家鄉裡的人便開始疑神疑鬼的,最後,大夥兒就商量把我賣進惹香院裡,這一待就是五年!」
「委屈妳了。」他萬分心疼的在她的粉頰印下一記吻。
「怎麼會呢?在惹香院裡其實很有趣,而且我還撈了不少……」雲傾蘿抬起頭接觸到他的厲眸時,硬生生的吞下其他的話。
「撈到什麼?」
「撈到不少……友誼。」她硬是把話給拗回來,「你看,我這間猛郎閣都是靠那些俠客隱士站台舞劍,才能在京城裡聲名大噪。」
他環住她纖腰的手臂加重了力道,「妳的意思是說,這全都是靠妳的恩客幫忙的囉?」
「是啊!」她點點頭,「其實你也可以來我們猛郎閣裡小舞一段,我保證當天一定會爆滿。」
「是嗎?」他緩緩地瞇起細長的冷眸。
「沒有啦!我只是跟你開開玩笑而已,不過,如果你願意替我站台,我當然也很樂意囉!」她漾著柔美的笑容道。
「我勸妳最好打消這個『賣夫求富』的念頭。」他直視她的雙眼,非常明白她在打什麼主意。
「人家只是跟你開開玩笑嘛!」雲傾蘿吐吐舌頭,馬上轉移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你要隱藏自己的真實個性?」
「我說了這是秘密,想知道就得付出代價。」他俯下身,雙手壓在她身體的兩側。
「我剛才已經付出代價了,你快點告訴我嘛!」她央求著。
他俯下頭,吻住她殷紅的蓓蕾,「不夠,妳付出的代價還不夠。」
她用力的推開他,「不行,我們已經在床上耗一整天了,再這麼下去,你府裡的丫鬟會起疑的。」
「沒關係,妳不是想要昭告天下,還要請畫師畫下我們的合歡圖嗎?」他完全不理會她的抗議,色情怪手繼續在她雪白誘人的胴體上游移。
「戰無戢!」她的嬌顏染上一層紅暈,嬌羞的喊道。
「我在這裡,娘子。」他抬起頭,俊美的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我肚子餓了。」她故意一臉委屈的說道,想藉此暫時逃離他的魔掌。
「真的?」他滿臉狐疑。
「拜託,我可是千金之軀耶!一天沒吃飯已經是我最大的底限了,你是存心要讓我餓死嗎?」
「好吧!」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坐起身。
雲傾蘿乘機溜下床,披上他的外衣,一張信箋赫然掉落在地上。
「這是什麼東西?」她撿起信箋問道。
「不要看!」戰無戢伸手想要拿回來時,卻讓她躲了開來。
「難不成是愛慕者寫給你的情書啊?」他愈是阻止她,愈是挑起她的好奇心。
「不是,把信還給我!」
「不要,我看看是哪家的姑娘,居然敢跟我京城第一大花魁搶男人?」
她邊說邊打開信函,映入眼簾的卻只有八個大字——
雲破晨曦
雙日映天
她的小臉倏地變得慘白,柔媚的笑容也在瞬間凝結。
「把信還給我,這沒什麼好看的。」他迅速抽回她手中的信箋。
「原來你想找的人根本不是戰起蝶,而是映璇和盈兒!」一時之間,她的腦中變得一片空白,她終於明白之前他所說的「天衣計畫」是什麼意思了。
「妳誤會了,我根本不認識她們,找她們做什麼呢?」他硬是不承認,極力撇清關係。
善意的謊言其實是種美德,尤其是在非常時刻。
「『雲破晨曦,雙日映天』,指的不正是朝陽與迎晨嗎?你故意把我軟禁在這裡,其實是想誘騙她們兩人來這裡,然後再抓回宮裡交差,對不對?」她解讀著他天衣無縫的計畫。
「妳聽我解釋,其實我也有我的苦衷啊!」他握住她纖細的臂膀,要她正面迎視他。
她抬起頭,冰冷的瞳眸對上他焦灼的眼,「讓我來替你解釋吧!其實你早就知道她們的身份,只是有些不確定,所以想以我為餌,誘騙她們出面。」
「妳聽我說……」這下子,天衣無縫的計畫洩底囉!
「你故意判我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憑我和映璇的交情,她一定會為了解救我而去懇求皇上饒我一命,然後皇上就可以拿我的命去和她談條件。」她完全不給他任何解釋的餘地,憤然截斷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