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無戢放開男人,眸中升起令人戰慄的怒火。
他居然著了雲傾蘿的道,這教他如何嚥下這口氣呢!
***
「老闆娘,這裡是六萬六千兩,妳點點看。」樓映璇將手中的銀票遞給雲傾蘿。
「想不到京城裡的人這麼好賭,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一邊品茗,一邊點收豐碩的成果。
「這叫上樑不正下樑歪。」盈兒立即跑來湊熱鬧。
「盈兒,我不當那根『上梁』已經很久了。」樓映璇提醒道。
「是的,皇……映璇姊姊。」盈兒吐吐舌頭。
「合夥人,妳就別對盈兒這麼凶了,瞧她整天擔心受怕的,看了真教人心疼。」雲傾蘿溫柔的撫著盈兒的長髮。
「沒有、沒有,映璇姊姊待我如姊妹,怎麼會凶呢?」盈兒把頭搖得如波浪鼓般,以免遭受無妄之災。
突地,花廳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陣強風刮進了猛郎閣。
「無戢大人,好久不見啦!」樓映璇首先和來人打招呼。
雲傾蘿趕緊將桌上的銀票收進衣袖裡,偷偷用眼角餘光瞄他。
「無戢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我現在立刻吩咐廚子做幾道可口的點心來招待你。」
三十六計,溜為上策!雲傾蘿匆匆站起身,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戰無戢俊美無儔的臉龐罩上一層寒霜,全身進發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怒氣。
「傾蘿!」他在廊道上叫住她。
雲傾蘿停下腳步,戰戰兢兢的問道:「無戢大人,有事嗎?」
「過來!」他雙手環抱在胸前,語氣冰冷得令人發顫。
她以慢動作緩緩地回過頭,嬌艷的容顏上漾著招牌笑容,甜美得足以融化任何人的心。
「無戢大人,你也知道小店才這麼幾個丫鬟,大夥兒忙得不可開交……」
她與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我叫妳過來!」他有樣學樣,也咧開一抹笑痕,勾動食指要她過來。
「無戢大人,你也知道我從良很久,已經不賣笑了。」
「難道要我過去?」戰無戢下達最後通躁,亮出手中的拳頭。
「好嘛!」雲傾蘿心不甘、情不願的移動腳步。唉!懼怕惡勢力,沒辦法!
戰無戢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將魔掌伸進她的衣袖裡。
「無戢大人,光天化日之下動手動腳的不太好吧!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雲傾蘿將雙手環在身後。
「我還以為我們之間交情匪淺是眾所皆知的,應該不會被誤會才對!」言下之意是他已經得知有關賭注的事。
「呵、呵、呵!」雲傾蘿陪著笑臉,無言以對。
戰無戢從她的袖口裡掏出一疊銀票。
「這是什麼東西?」他的眼中跳躍著怒火,疾言厲色的問道。
「銀票呀!」
「很好,打哪來的?」
「錢莊呀!」
「誰給的?」
「樓映璇。」對!朋友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對。
「她為什麼給妳銀票?」很好,她終於供出罪魁禍首了。
「她看我可愛呀!」雲傾蘿無奈的傻笑,好爛的理由喔!
「還有呢?」
「看我美麗又大方。」她搔搔頭,已經快扯不下去了!
「好,可愛、美麗又大方的雲姑娘,請問樓映璇為什麼給妳這些銀票呢?」
雲傾蘿受不了他的逼供,只好大方的承認罪行。
「反正你都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在這裡玩這遊戲呢?這些銀票是我和映璇打賭贏來的,不可以嗎?」自首無罪!她衷心的期盼著。
「傾蘿,妳倒是很有閒情逸致嘛!」
「小賭怡情。」
「很好,還有呢?」
「你生氣啦?」她抬起眼眸,怯怯的問道。
「妳說呢?」
「大不了咱們三七分帳,你三我七。」雲傾蘿數著手中的銀票給他。既然美人計不管用,那就改採金錢攻勢吧!
「不錯嘛!」
「好吧!那就四六分帳。」雲傾蘿決定吃點虧。
「很好。」他的語氣愈來愈溫柔,可是眸光卻冰冷得足以凍死人。
「還是不行?那我們就五五分帳吧!」愈來愈沒賺頭囉!
「太好了!」
「那我再吃點虧,就六四!」雲傾蘿手中的銀票愈來愈少了。
「簡直太優秀了!」她居然敢拿銀票污辱他聖潔的感情,實在是罪不可赦!
「七三是底限了。」
「雲傾蘿!」戰無戢忍無可忍的怒斥道。
「我都已經這麼委曲求全了,你還想怎麼樣?」雲傾蘿也發飆了,一把搶回他手中的銀票。
「妳問我想怎麼樣?我倒是要問問妳想怎麼樣?什麼不賭,居然拿咱們的感情當賭注!難道色誘我的遊戲這麼有趣,值得讓妳拿來敲鑼打鼓、大肆宣揚嗎?」
「拜託,那場賭注是在我們互訴衷情之前定下的,不可以相提並論嘛!」
「那妳也可以選擇不說啊!為什麼非得鬧得眾人皆知不可?」
「我都已經解釋過了,你還想怎麼樣呢?」雲傾蘿挺起胸脯,一副豁出去的氣勢。
「我還能怎麼樣?我的一片癡心卻淪為你們的賭注,很好嘛!」
「是,我起先是因為賭注才接近你,可是你不也把我當成誘餌嗎?你老是指責我的過錯,怎麼不檢討自己的缺失呢?」雲傾蘿掙脫出他的臂彎,聲色俱厲地道。要翻舊帳,她也不輸人!
「我有什麼缺失?我是那麼的愛妳、盡心盡力的維護我們的感情,結果妳卻糟蹋了我的一顆真心。」
「是!我是糟蹋了你的真心,可你還不是蹂躪了我清白的身子,我當初可是因為愛你才奉獻出自己的。」她指著他的鼻尖道:「可是你呢?也許你從頭到尾都把我當成誘餌,只想在我身上得到好處。」
「我沒有。」一時之間,他的氣勢馬上矮了一截。
雲傾蘿用力的擠出兩滴眼淚,讓自己的演技看起來更逼真。
「有或沒有,大家心裡都有數,反正我只是一個煙花女子,不配擁有愛情,現在我失了身,沒了清白,也不敢奢望你會對我負責……」
「傾蘿,我沒有這個意思。」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