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聽到他有未婚妻的消息,她的心便狠狠抽痛起來?她不是討厭他嗎?可現在為什麼突然這麼在乎他?
不!她用力的搖著頭,拒絕承認方寸間的緊窒是痛楚、是難過,她一定是氣他的欺瞞才會這樣的。
「別問了,我們是他內定妻子的事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你問了也沒用。」風月嬌娃笑語晏晏的道。
她氣憤的雙手掄拳,刷白俏顏。「我要聽聽他的說法。」
何時高高在上的她也會婆婆媽媽的需要男人的說法?
「好,我們就聽聽夫君給你的說法。」風月嬌娃得意的尾隨在她的身後,迫不及待的想前去看戲。
戀心闖進大廳,沒見到他的身影,又帶著滿身怒氣飆進他的書房中,狂暴的一腳踹開兩扇搖搖欲墜的門。
「戀心,你怎麼來了?」宇文徹光聽這踹門聲也知道是誰來了,抬起頭時卻被她身後熟悉的兩人給嚇得愣住了。
「她們兩個人是誰?」她光火的指著風月嬌娃。
「她……們……是……」一股不祥的預感竄向他的心頭。哇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與她的感情毫無進展也就算了,風月嬌娃居然還在這時候跑來蹚渾水。
「是什麼?」她欺身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她們的身份這麼讓你難於啟齒嗎?」
「不許你這個狐狸精對我們的夫君這麼無理,快點放開他!」風月嬌娃一人扯住一邊,硬將她拖離他的身邊。
「哼!」她生氣的甩開她們的手,含恨嗔道:「不錯嘛!有這麼以死效忠的未婚妻,還大享齊人之福!」
「你聽我說,我和她們不是這種關係。」他鉗制住她纖細的肩頭,誠懇的黑眸映著她發狂的小臉,「我壓根就沒有喜歡過她們。」
「你只要回答我,她們是不是你的未婚妻就行。」不是!快說不是啊!她在心裡激動的狂吼著,期盼他說的不是令她心碎的答案。
「是……」他無力的承認,「但是我從來就不曾喜歡過她們,我對她們沒感情的。」
他不斷的在她耳旁低喃,試圖與她們畫清界線,可是她望著他的眼神卻漸漸失去了焦距,任何聲音都入不了她的耳,一切影像變得既扭曲又醜陋。
「夫君,你和我們的感情可以從現在開始培養啊!」風月嬌娃不死心的一人一邊攀住他的臂膀,絲毫不給他們兩人安靜的空間。
「你們兩個把手給我拿開。」他真是受夠了!
「夫君,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凶我們姊妹倆……」風纖雲懼於他的怒氣,怯怯的抽回手。
「那個女人脾氣這麼差,又不懂得溫柔體貼,你為什麼要這麼在乎她?」月朝歡不滿的提出抗議。
「我的事不用你們管,快給我滾出書房!」他怒氣高張的指著她們的鼻子吼。該死!老虎不發威,她們都把他當成一隻病貓。
「夫君,你別生氣,我們出去就是了。」風月嬌娃盈盈施個禮,退出書房,留下片刻的寧靜。
「誰是你們的夫君!」
他嘴裡咕噥著,收拾起滿腔怒氣,捺著性子,試圖與心上人解釋清楚這混亂的四角戀。
「戀心。」他輕輕靠在她的身邊,以溫柔的嗓音喚她。
戀心眸光寒凝,聲音如冰般不帶有一絲溫度。「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
她不懂,為什麼她的心會像被剜了個大洞般的疼痛。她轉身欲離開,皓腕卻被他擒住。
「放手!」她背對著他,氤氳的霧氣迷濛了雙眼,她才不願讓他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
「除非你肯聽我解釋,否則我永遠都不放手。」他握著她冰涼的小手,一顆心因她哽咽的語氣而揪緊。
他傷了她,用最殘忍的方式讓她洞悉事實的真相。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個無賴,沒想到你還是個騙子!」她吸著泛酸的鼻子,「全天下最可惡的騙子!」
「我不是騙子,起碼我從沒騙你的心與感情,只是隱瞞了某些事情。」他扳過她柔的身子。「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欺騙你。」
她的臉蛋熨貼著他的胸口,傾聽他狂亂急促的心跳,突然眷戀起他溫暖的胸膛。
「她們是我祖母擅自替我定的婚事,從來就沒有人當真過。更何況,她老人家早己過世,是她們任意以未婚妻自居,起碼我從來沒有承認過。」他俯身捧著她的臉龐,溫柔的承諾,「給我一點時間,不要這麼快否定我。」
戀心決絕的推開他的胸膛,佯裝驕傲的擠出一抹脆弱的笑容。「留著討好你的風月嬌娃吧!」她是高高在上、受萬人寵愛的長安之花,多得是男人想獻上真心一親芳澤,才不需要他虛偽的溫柔呢!她不斷在內心說服自己。
「戀心!」他戀戀不捨的看著她抽回自己的手,離去時她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澄淨的瞳眸蒙上一層哀傷,隱約泛著淚光。
一踏出書房,她的偽裝徹底被擊潰,淚水像斷線的珍珠般不能遏止的奔流,模糊了她的視線……
明明是這麼討厭他,為什麼一聽到他有婚約的消息,心會這樣難受?
***
連日來,宇文徹籠罩在宇文徹的低氣壓之中,自從風月嬌娃無意中由僕役的口中得知從長安城來了一位絕代風華的姑娘,佔據了他的心,她們便迫不及待的蹚這淌渾水,弄得宇文府鎮日雞犬不寧。
寄心苑外常常可以見到宇文徹徘徊的身影,每回他尚未踏入院落內,便見到元寶為難的搖著螓首。
「戀心還是不願意見我一面嗎?」宇文徹不死心的繼續站崗,期盼可以打動美人兒的芳心。
「少爺,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元寶無奈的搖頭,「小姐這一回可真是受了很大的打擊,整個人恍恍惚惚、魂不守舍的,我看你還是先去處理風月嬌娃的事吧!」
「我已經和她們畫清界線、撇清關係,她們要強賴著我,我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