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要……喝水水……」允涵無意識的又喃喃地吐了幾個字。
「還要喝水?!」他的眉頭打了好幾個死結。
「水……水……水……」偏偏他又做不到聽若罔聞……
莫熙語低咒幾聲,不甘不願的起身替她倒了杯水,粗魯的支起她的身子,將杯子湊到她的唇邊。
他大刺刺地撥開她前額凌亂的髮絲,欲一睹她的廬山真面目。
「吐!我想吐……」女孩捂著嘴,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
「等一下再吐!」莫熙語厲聲喝阻。他慌慌張張地拿了垃圾筒湊到她面前,她彎下身乾嘔幾聲,又癱靠在他的身上。
「耍我啊!不想吐就說一聲,別浪費我的體力。」他臭著臉低聲斥責。
突地——她扯住他衣服的前襟,將頭探進他的胸前,「惡——」一古腦地將今夜的啤酒全都賞到他的胸前。
「不會吧?」莫熙語變成了木頭人,震驚得怔愣了好半晌。
下一刻,只見他用力地推開允涵,狼狽的站起身,以跑百米的速度衝進洗手間。
見原本潔淨的高級襯衫到處都沾滿了噁心、一坨坨的穢物。
「惡!」一股作嘔的感覺立刻襲上他的喉嚨,像身上爬滿了螞蟻似的,他快速地扒掉身上的衣物,打開水龍頭,用熱水徹徹底底的沖洗一番。
當他回到臥室,見罪魁禍首竟然安穩的躺在他的大床上!
他忿忿不平的走向床邊,狠狠地掀開棉被,一個邪惡的念頭倏地跑進他的腦海。
莫熙語一臉不懷好意的褪去她身上僅存的內衣褲,然後再將她重重地甩回床上,長腿不甚溫柔的踢踢她,「小妞,敢偷上我的車、又惡整我……哼哼!明天就有好戲看了。」
他臉上浮現一抹詭異且充滿惡作劇的笑容。
他重新把棉被蓋上,隨意將她的衣物亂丟在地上,製造「案發現場」。
☆☆☆
允涵揉揉惺忪的睡眼,頭痛欲裂且全身無力,彷彿剛參加完一場激烈的戰役般。
她揉揉發疼的太陽穴,緩緩地睜開水眸……赫然映入眼簾的竟是一間陌生的臥室,而且身旁還站了一位穿著得體、兩鬢斑白的老先生猛對著她微笑。
「啊——」她歇斯底里的放聲尖叫,差點把這豪宅的屋頂給掀了。
「你醒了?我馬上去通知少爺。」老先生溫和有禮的說了聲,便恭敬的退下。
允涵尚未從這場混亂中理出個頭緒來。
她記得自己和蘇子薇、余燦雲一起到酒吧喝酒,哀悼自己可悲且可恥的相親次數,後來大家就各自回家……
她坐起身,此時棉被滑落,她覺得胸部涼涼的,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
「啊——」她她她……失身了!
「啊——啊——啊——」她再度發出足以嚇跑鬼的慘叫聲,迅速的整個人縮進被窩裡。
而房門口恰巧站了一位男士,他親眼目睹了她這副狼狽且愚蠢的舉動。
莫熙語一派清酒的走進房,倚在窗前,臉上帶著一抹惡作劇且不可一世的驕傲神情,心情愉快的和她打招呼。
「張伯跟我說你醒了,我迫不及待的想來探視你的情況。」他的眸底掠過一絲狡獪,唇邊噙著詭異的笑容。
聽見有聲音,允涵慢慢地將頭伸出棉被。
「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她驚慌失惜的揪緊唯一的遮蔽物,戒慎的打量著他。
「這是我家。」他的語氣中帶著濃厚的權威性,同時也在提醒她,她是不速之客。
他傲慢的態度惹火了她,讓她暫時忘了恐懼,氣憤的昂起下巴與他對峙,而抓緊棉被的雙手卻洩了她的底,讓人輕易便能看出她的侷促不安。
「重點是——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允涵氣呼呼的再問。
莫熙語看著她可笑的表情和動作,不禁頻頻搖頭。想不到居然會有這麼可愛的女生,但是她昨晚的行為太令他痛恨了,否則,今天他必定不忍心這樣惡整她。
此仇不報非君子,而他是個真正的君子,當然得徹底執行復仇計劃,好好的報這個老鼠仔冤。
「你知道自己像什麼嗎?」他曖昧的睨著她。
「不要岔開話題!」
她故意漠視他那性感且極富挑逗性的眼神,極力克制住內心的悸動,一心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和逃離這尷尬的情景。
「難道你不想知道嗎?」他側頭涼涼的掀了掀黑眉。
「如果你那麼想說,我不介意聽。」她好奇的豎起耳朵。
「嗯……像一隻脫光羽毛的天鵝,不,也許我該形容醜小鴨會比較貼切點,但是,應該說沒有這麼驕傲的鴨子才對。」
「你……」允涵激動的跳下床,忘了棉被、忘了一切,只想和他理論,結果——
她一絲不掛、赤裸裸、光溜溜地面對他。
「啊——」她瞬間漲紅了臉,手忙腳亂的扯下被單,裹住自己的嬌軀。
「我說錯話了嗎?」雖然面對美景,他仍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允涵告訴自己,冷靜、再冷靜;深呼吸、再呼吸。
「我……請你先出去,我想穿回自己的衣服。」她極力保持鎮定。
允涵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想想自己此刻赤身露體……敲著空白的腦袋,她就是想不起來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大條代志。
「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什麼得刻意迴避呢?」他涼涼的側著頭說,故意和她唱反調。
「難道你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嗎?」怒火再次被點燃,她惱怒的朝他低吼。
「談禮儀,你認為我西裝筆挺、溫文儒雅的態度,還對你不夠禮貌嗎?」他張開雙手,泰然自若的問。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允涵鼓著腮幫子喚怨道:「你不要在這裡刻意挖苦我,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她盡量克制住熊熊的怒氣,但是語氣仍然洩了她的底。
「火氣別這麼大嘛!這和你昨晚溫柔婉約、熱情如火的態度,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教我很難把現在的你和昨晚的你聯想在一起耶!」他邪邪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