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坐以待斃的猜測他忽冷忽熱的態度,倒不如開門見山的把事情說清楚,迂迴繞圈子不是她的作風。
靳熙恍若沒瞧見她眸中燃燒的熾焰,繼續評論她的態度。
「離下班時間還有三十分鐘,注意你的態度與措詞。」
「姓靳的,我就偏偏要現在跟你吵架,怎麼樣?」米米雙手環胸,一臉恰北北。
「你拿什麼名目和我吵?」他信手拿起桌旁的雜誌翻閱,對它置之不理。
米米悶悶的站在原地,陷入沉思中。
連續劇裡的男女主角為了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都能吵翻屋頂,她為什麼一定要有名目呢?
「你管我!」她撒起潑來,惡狠狠地抽走他手中的雜誌。
在冷戰方面,她略遜一籌,所以,一定要在口舌上扳回一城才行。
清脆的敲門聲打破兩人間僵擬的氣氛。
「總經理。」何真真見秘書室沒人,逕自打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探頭進來。
「有事嗎?」靳熙綻開溫和的笑顏。
米米醋意橫生的瞅著兩人眉來眼去。
「今天晚上的歌劇是七點半開始,我們要約幾點碰面?」何真真視她於無形,逕自對著靳熙發哮。
「我想想……」靳熙佯裝沉思狀,更加速了米米胸臆間燃燒的怒焰。
她快步衝到門邊,將何真真推出門外,「上班時間不准談私事。」
「米米,你發什麼神經?我要跟總經理約時間耶!」何真真一臉納悶,嬌聲抗議。
米米只讓門板留下一道縫隙,惱怒的臉貼著們,沉聲道:「還有二十分鐘才下班,等會兒再約也不遲。」
「你發什麼瘋?小心我不再光顧你的生意!」何真真不死心的拍著門板抗議。
那最好,省得一群女人來跟她搶男朋友,奪走了她岌岌可危的「靳太太」寶座。
「隨便你。」她關上門,將何真真擋在門外。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快開門!」何真真對她霸道的舉動甚感不滿。
「你別吵行不行?你沒看到我正在跟總經理吵架嗎?」米米怒氣沖沖地拉開門,惡聲警告。
「什麼?」何真真一時還搞不清楚狀況,傻愣在一旁。
「閉嘴就行了。」說完,她又甩上門。
靳熙勾起一抹邪笑,好整以暇的看著兩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
「你和總經理吵架?吵什麼架?」何真真身為八卦搜集兼廣播站的站長,怎能錯失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努力將門推開一條縫。
「勞資關係。」米米沒好氣的隨口搪塞,整個身子壓在門上。
「公司向來依勞基法規定行事,沒有受爭議的地方。」何真真喊道。
「私人問題。」
「什麼?什麼私人問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何真真不死心的又將門擠開了一些一些。她剛才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恕不奉告。」不等她進來,米米又將她用力擠出門外。
「錢米米,你快開門!你再不開門的話,我就告訴大家你綁架總經理,聽到了沒?」何真真下達最後通牒。
「隨便你!」女朋友的寶座都快被搶了,她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她重重的鎖上門。
「你這樣會不會太蠻橫不講理了?」靳熙站起身,緩緩的走近她。
「難道你不曉得野蠻是女人的天性?」
「我還以為你強悍的一面只有在賺錢時才會表現出來。」他狡獪地調侃她。
「我知道你還在為了我騙你去聯誼的事生氣,所以,你故意答應和她們約會來氣我!」她憤然指控他種種該死的罪行。
「敢情你是在吃醋?」他竭力克制在體內狂竄的喜悅,壞壞地說。
談戀愛就該全心全意的對待彼此,偶爾猜忌、有時妒嫉,使感情不斷加溫;而不是像她一樣,見錢眼開,永遠將鈔票擺第一,男友擺最後。
「你……」她氣得直跺腳。這明知故問的臭傢伙,故意惹她生氣,在眾人面前鬧盡笑話。「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你還不是大方的出賣我對你的信任和感情,難道你看著我和別的女人一起吃飯、約會,一點都不妒嫉、不生氣嗎?」他的話一針見血,命中要害。
她低下頭,抿緊唇,不發一言。
「你以為你的所做所為不會對我造成傷害嗎?對你而言,是這份感情重要,還是你向她們賺來的鈔票重要?」他一步步的逼近,一句句的質問。
她羞憤地撲向他壯偉的胸膛,掄起拳頭沒頭沒腦的攻擊他。
「可惡!可惡!可惡……」又羞又氣的淚水迸出眼眶,她嗚咽道:「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方法試煉我對你的感情——」
「我想知道你是純粹看上我的錢,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這個人?」他在半空中抓住她張牙舞爪的手,牢牢的定在兩側。
「我喜歡你的錢!我喜歡你的錢……」不甘屈於劣勢,她口是心非的低吼,語氣中夾雜濃濃的鼻音。
「別傻了,如果你真的只在乎我的錢,才不會擔心我今晚和誰在一起。」他趁勢抱住她的身子,緊緊的擁在懷裡。
思及這幾天他都跟不同的女人約會,她心裡有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起湧上來。
「我才不在乎你和誰在一起,我只怕你在外面做了壞事,到時不知要付多少遮羞費!」她死鴨子嘴硬,硬是不肯面對現實。
「什麼壞事?」他抬起她的下顎,灼灼的兩道視線直望著她涕泗縱橫的小臉,惹得她眼神飄忽,就是不敢迎視他。
「你要殺人放火、搶劫擄掠,也不關我的事!」她惡狠狠的低喊。
「殺人放火我是沒興趣,但搶劫搶掠就難說了。」他壞壞的邪笑著。
米米認得他眼底那抹不懷好意的光彩,直覺就想逃。
「要搶銀行的話,明日趁早;要打劫超商的話,記得戴項安全帽,免得丟人現眼!」
「可惜我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他收緊手臂,牢牢地將它固定在懷裡。
她扭動身子想掙脫他的鉗制,「你休想得逞!」他害慘了她,她怎能甘心屈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