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瓴俏皮地皺皺眉,「謝謝你喔。」她真的不習慣別人一直盯著她看。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下。
雷斯揚著一抹邪笑和克裡夫寒暄,眼眸卻直直地盯著她,「你沒告訴我你要出門。」而且是和別的男人約會。
君瓴皺著眉,「不要這樣笑,亂恐怖的。」嚇人呀?「你自己說沒空的。」昨晚明明是他說沒空陪她的,還怪她。
「你沒告訴我是什麼事。」雷斯沒料到她會出門,而且出現在這裡。她一向很害怕人群的。
「告訴你,你就會有空陪我嗎?」她才不相信,也不會自討沒趣。
突地,一身鮮紅的碧兒奔到雷斯的身畔,「雷,你怎麼走那度快?害人家差點追不上。」說完,她整個人已倚向雷斯的懷裡。
「哈啾!哈啾!」君瓴顫抖地指著碧兒,「你……哈啾!」
克裡夫忙把手帕遞給君瓴,「怎麼啦?要不要緊?」
君瓴只是紅著眼眶,用力捂著鼻子,拉著克裡夫退後五步遠。
「她怎麼了?」碧兒狐疑地問。怎麼她一來,這個小女孩就一直打噴嚏?碧兒隨即想上前看看她怎麼回事。
君瓴看她又要向前,嚇得扯著克裡夫,「哈啾!走……快走……哈啾!」
她捂著紅通通的鼻子,像逃命似地跑了出去。克裡夫回頭向雷斯頷首,也跟著離開。
「真奇怪。」碧兒嘟起紅唇,「真沒禮貌,就這樣跑掉了。」她又想倚向雷斯,卻撲了個空。
雷斯冷冷地睨她一眼,「以後別再用這種香水。」
「啊?」碧兒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雷斯離開歌劇院前丟下一句,「我先走了,我會請司機送你回去。」
* * * * * * *
飛車回到綠園,雷斯發現君瓴還沒回來。
他坐在房間的陽台上,靜靜地等著她,心裡漸漸泛起一股酸澀的滋味。
他的天使終於脫去了青澀的外殼,長成嬌媚的少女。他幾乎沒有感覺到她的變化,直至今天。
除了外貌的改變,她也開始會反抗自己,居然在他面前和別的男人離去。
天使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了,她開始振冀,欲從他的懷裡飛走。
雷斯輕笑著搖搖頭,他怎麼像吾家有女初長成的爸爸?他才二十三歲而已!
驀地,有車駛進來,不一會兒,隱的傳來道別聲,爾後車又離去。
君瓴走上樓,疲倦地踢掉鞋子,走進浴室想好好的洗個熱水澡,然後躲在棉被裡大哭一場。
知道雷斯風流是一回事,但真正的看到,她的心痛遠超過她所能承受。
在浴缸注滿熱水,她拆開髮髻,正褪下衣服。
「帶著未成年少女在外間晃不是紳士的行為,克裡夫不知道嗎?」雷斯斜倚在浴室門口!冷眼看著君瓴。
「老天,你嚇到我了。」君瓴驚喘一聲,揪著衣服。「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他應該還和那個尤物在一起才是。
雷斯嗤笑道:「我高興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他走近她,抬起她圓潤的下巴,「克裡夫帶你去哪裡?」
君瓴皺皺眉,掙脫他的箝制,「我不舒服,克裡夫帶我去呼吸新鮮交氣。」然後對她告白。她在心裡加上一句。
老天,今天到底怎麼了?克裡夫是克莉絲汀暗戀的對象,她以後要怎麼面對克莉絲汀和克裡夫?
看著她憔悴的小臉,雷斯不悅地說:「克裡夫被開除了。」夜晚帶著未成年少女在外面遊蕩,真該死!
「隨便你。」君瓴無力地低語。她現在只想好好洗個澡,「請你出去好嗎,我要洗澡。」她輕聲請求。
雷斯不解地望著她。不對勁,她的反應怎會如此平淡?
「克裡夫對你做了什麼?」
君瓴垂首避開他的眼光,看著自己的腳趾,「沒什麼。」她現在腦中一團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真的想洗澡。」她轉身關上水龍頭,直起身,發現他仍沒走。「我、要、洗、澡。」她加重語氣,表明希望他離開。
雷斯微挑濃眉,嘲諷地說:「我又不是沒看過。」
君瓴驀地漲紅臉。以前他們的確一起沐浴,但她青春期之後,就沒再讓人看她的身子。
「雷斯!」君瓴氣憤地低喊。他真無恥!
「怎樣?」他無賴地看著她,見到她無奈又氣憤的模樣,心情開始覺得愉快。
君瓴牙一咬,「隨便你。」
他說得對,反正又不是沒讓他看過。
她紅著臉,鬆手讓衣服滑下腳踝,再脫下襯裙、胸罩和內褲。她始終低垂著頭,只聽到雷斯發出驚喘。
該死!她在做什麼?雷斯雙手緊握成拳,不敢相信她說做就做。
緩緩坐入浴池,她吐了一口氣。有了水的屏障,被侵略的感覺消退許多。等她恢復些精力,再起來清洗吧。
她閉上眼,更沉進水裡,直至水蓋過鼻子、頭頂。
一雙大手驀地捉住她,把她拉出水面。
雷斯怒吼道:「想自殺也不是這樣子,你到底在想什麼?」他覺得她愈離愈遠了。
他擋住她的下巴,懲罰地低頭吻住她。憤怒的情緒使得他的吻毫不溫柔,用力地咬住她豐軟的下唇,趁她痛得叫出聲時,靈活的舌滑進她的唇,用力吸吮她口中的甜蜜,好似要將她的靈魂都吸出來。
突然,他感到臉上一片濡濕。張開眼,君瓴無聲地流著淚,串串淚珠滾落,駭得他鬆開了箝制。
君瓴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掩面哭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雷斯突然意識到他剛剛親吻的人還是個孩子。
老天,就算她出落得再美麗動人,畢竟只是個孩子。
雷斯煩躁地爬過頭髮,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他蹲在她面前,試圖把她擁進懷裡安慰,君瓴卻驚駭地推開他,「你走開,不要靠近我!」
看雷斯面無表情,彷彿無動於衷,君瓴只覺得心裡脆弱的一角崩潰了,霎時痛哭出聲,雙手捶著地板,「你說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可是你愈來愈不重視我,一天到晚在外面拈花惹草,卻把我關在綠園裡。我不是小孩子,我會長大,也不是你的玩偶,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等著你回來。我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永遠假裝自己很快樂,只等著你偶爾想到我,哄哄我,我不是你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