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三島開著車飛馳在鄉間的道路上,他能感受到身後漸奇的喜悅與急躁,因此他雙手緊握方向盤,腳下的油門也踩到了底。
辛小姐是他所見過最溫柔、最善良的女子了,也是最適合社長的一個。
他一定要替社長找到她!他知道社長是愛她的,只是社長自己還不不知道罷了。
但是他會幫助他們瞭解彼此的愛。
第四章
朵朵心情愉快的在高雅寬敞的公寓內,像個小妻子般地忙碌著,為的就是讓漸奇在下班回來時,能有一個舒適溫馨的家。
她已經做好了海鮮沙拉,而烤箱內的嫩雞也正在烘烤著。
等漸奇回來,她要與他吃頓可口美味的晚餐,然後望進他溫柔的眼眸中,告訴他自己已有四個月身孕的大喜事。
然而,就在她哼著歌將抹布擰於放回流理台時,客廳的電話聲響了。
朵朵踩著愉快的步伐,接起電話甜甜地說: 「喂?」
「漸奇在嗎?」是一個有日本腔調、蒼老聲音的男人,聽起來十分有威嚴。
「他還沒下班,請問你是哪位找他?」
「你是誰?」男子極不客氣地問。
「我是……他的未婚妻。」應該可以這麼說吧?朵朵輕輕吐了吐舌頭,甜蜜地撫著還不太明顯的肚子。
「胡說!他的未婚妻是靜子,你究竟是誰?」對方憤怒地咆哮。
靜子?未婚妻?這個名詞猛地震痛了她的心,朵朵無法置信地失聲叫道:「什麼?!」
「我說漸奇的未婚妻是靜子,你究竟是誰?」那男人不耐煩的又問。
「我……我可以請問您是哪位嗎?」朵朵淚已潸潸流下,可是她定額準確性。
「我是石籐的父親,你究竟是誰?」他完全失去了耐性。
「我……」
她是誰?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身份。難怪漸奇平常都不提起他的家庭,難怪他們相識了這麼久,他都沒有說過愛她的話。
朵朵突然想起漸奇曾用冷靜與堅定的口氣說:「他不相信愛情。
她天真的以為在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後,他一定已經改變想法愛上她了,畢竟他對她是那麼的溫柔呵護,既寵且疼的。
看來她完全想錯了,原來她自始至終只是他的玩物。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朵朵的心都擰疼了,只覺得一股深沉的傷痛緩緩地升起,痛得她四肢百骸都冷冰冰的
傷心的情緒飛快地湧進她的中,朵朵憤怒起來,面對電話那頭兇惡的聲音大喊道:「我是你兒子的擁人、歐巴桑,你滿意了吧?
她再也不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重重掛上電話。「其實,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就在她自憐自艾時,門鈴突然間響起。
她一震,滿佈淚水的小臉猛地抬起。
「我是靜子,快開門!」高傲如女王的聲音透過門扉模糊的傳來,卻重重地打入朵朵的心底。
她拭去淚水,面無表情的打開門——她的世界已經 崩毀,再也沒有什麼好畏懼的了。「有事嗎?」
靜子的目光在她臉上校巡,似乎想找出什麼。「我 要找石籐哥。」
這個名字狠狠的劃過朵朵的心,深深刺痛了她的每 根神經,她臉色一白,但仍強自鎮定。「他還沒有下 班。」
「不請我進去坐嗎?」 靜子細緻動人的柳葉眉一 抬。
「我想沒有那個必要。」
「你太沒有禮貌了。」靜於忍不住尖聲叫道。
「彼此彼此。」她突然覺得這對一切厭倦了,她還 有什麼好捍衛的?
漸奇的人不是她的,心更不知是屬於誰的,更逞論 這間公寓了。
她沒有權利趕走靜子,人家以後還是這裡的女主人 呢!
朵朵諷刺一笑,聳聳肩漠然地開口:「你要進來就進來吧,請恕我失陪。」
看她腳步平穩地走進臥室,靜子的臉色既驚疑又恐慌。
難道計劃沒有奏效嗎?她請京都老傭人打的那通電話沒能擊倒辛朵朵?
還是他臨時改變主意不幫她的忙了?靜子額頭冒出汗來。
但是她所有的惶恐和緊張在看到拎著一隻大皮箱走出房門的朵朵時,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和鬆口氣的暢快。
「你終於想通了是不是?」她的語氣裡是止不住的得意。
朵朵瞥了她一眼,冷冷地回道:「想不想得通是我的事。」
「你!」靜子氣結。
「你也不用這麼生氣,反正你石籐太太的頭銜也不會因為我這三言兩語而丟掉。」朵朵直視她的眼,「很高興以後不用再見到你們兩個人。」
「你!」
朵朵在門口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造成威脅,事實上,我覺得他的狼心狗肺配上你的尖酸刻薄剛剛好,真是超級絕配。」
靜子尖聲怒罵,所有的美態和可愛都不見了。「你這個不要臉的——」
「砰」地一聲,被朵朵關上的大門恰好封住了她的嘴。
一衝出門,朵朵所有強自支撐的力量統統不見了,她任由淚水滑落臉頰,再也不管了。
她要離開,她要走得遠遠再也不要見到這醜陋的人 事物……
一陣涼風吹來,朵朵驚醒了,冷汗涔涔地佈滿了臉 頰,心臟急促地跳動著。
聽到窗外吱吱喳喳的麻雀聲,她才記起自己現在是 在澎湖,在薇甄的床上。
她擦了擦汗,苦笑了起來,「怎麼又夢見這些呢?」
她以為自己已經將椎心刺骨的一幕深鎖在記憶中了,但是顯然她做還不夠成功。
朵朵吃力地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出大廳來到庭院,陽光已經漸漸灼勢滾燙起來了。
但她目前需要的就是這種明亮的熱力,好替她驅走方才夢境的寒冷。
朵朵倚在門邊,歎了口氣。當初她拎個皮箱衝出來時,也曾冷靜下來過,想要找漸奇問個清楚。
可是當她想到漸奇不信任愛情的態度,再想到他從來沒有開口說愛她……她整個心都冷了起來。
幹嘛再自取其辱呢?或者是再次沉浸在他的溫柔中,變成一個只要溫存不要尊嚴情婦,她看不起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