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姑娘歎氣所為何事呀?」 薇甄莫名其妙的 問。
「古時候的木造船隻相當脆弱且又沒有儀器可測天候,再加上澎湖外海暗礁、暗流很多,一旦遇上狂風巨浪,發生船難的危險性就更大了。」曼中感慨的說。
「對啊!」朵朵點頭,顯然曼中的話說到她心坎裡 了。
「哇!兩位真是宅心仁厚,跟小妹我有得比。」薇甄拍拍胸脯,「我也是這麼想的。」
朵朵被她這句話給逗笑了,「對啦對啦!」
曼中忍不住愛憐地揉了揉薇甄被風吹亂的頭髮——他早就想這麼做了。「原來你也是性情中人?失敬失敬。」
「哪裡,我平常做人就很善良……」她被奪得尾巴都翹起來了。
朵朵輕敲薇甄的頭一下,把她從得意忘形的邊緣拉了回來,「別再誇自己了,然後呢?」
「然後什麼?」她不是都交代完畢了嗎?
「撈出的東西除了瓦罐瓢之外,還有什麼?有沒有什麼古代的貨物呀?」朵朵好奇地追問。
「我怎麼知道?會壞會爛的經過幾百年大概都已經不存在了,可是我想應該也有不少的寶藏吧?例如白銀、黃金或珠寶之類的。」薇甄越說越像真有那麼回事。
「這也是極有可能的。」曼中就事論事的附和道。
「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想要撈寶藏喔!小說作家經常寫這一類的故事。」朵朵突然拍拍薇甄,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驚叫道:「薇甄,你也可以這就個題材寫一本小說,搞不好以後還能賣電影版權耶!」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撈一撈,撈到了再寫是不是?」
「也可以呀。」
薇甄搖頭,「哪有那麼容易撈的,又不是撤張網下去就能網起一堆寶藏,即使是用精密的儀器探測都不見得能找到。再說我也不想去挖什麼寶藏,還是專心寫我的小說比較實在些,挖掘古物的事交給政府相關部門去做就好了,等到人家撈起來放在文化中心展覽餐再去參觀,那不是省事多了嗎?」
「說得也是。對了,薇甄,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的 事呀?」朵朵一臉崇拜的望向薇甄。
「平時沒事就去文化中心晃一晃,多結交些各路的 英雄好漢就知道了。」她眨眨眼笑道:「你們可以稱我 為澎湖的地頭蛇。」
「虧你說得出來。」 曼中實在是被她的個性給打敗 了,怎麼會有人不惜一切破壞自己形象的?
她真的是個小有名氣的作家嗎?她果真隨性率真至 此?
「嘿!望安到了。」薇甄壓根不知道他現在滿腹的 疑問,一個勁兒地拉著他和朵朵的衣袖,興奮地大叫 著。
她雖然讓曼中驚訝不解,但是也讓他產生想要深人 確定的興趣了。
他性格的嘴角揚起一抹充滿興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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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了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回來,薇甄的精神越見抖擻,她是越玩越有體力,興致也越高昂了。
不過其他兩位在台北長大的人顯然與她相反,朵朵直接以孕婦有「責任與義務」休息為由,名正言順地待在這裡,曼中也決定待在飯店內休息一天,好好養足精神。
他曾經為了取景而在酷熱的德州待了一個月,在每天日夜熱與極寒的天氣變化中坦然之且面不改面,可是這樣一連幾天被薇甄拖出去曬太陽、吹海風、晾人干,使得他不得不宣告投降。
儘管和她出去玩既有趣又甜蜜,還兼顧了拍照取景的任務,但是他還是比不上自小在潮湖長大的薇甄,他沒有那麼堅忍的耐熱度,因此只好心不甘情不願,也自覺很丟人的待在飯店休息。
兩個人都癱下了.精力旺盛、體力充沛的薇甄只好收起如野馬般的玩心,乖乖坐到電腦桌前努力寫稿。
「唉——」這是她今天第三十八次歎氣了。
朵朵扶著酸疼的腰,緩步走進她的房間,「怎麼了?肚子餓了嗎?還不到中午吃飯的時間耶!」
薇甄抬頭斜脫了她一眼,敲打鍵盤已久的雙手這才放了下來,口中又逸出一聲歎息,「唉!外面是萬里無雲的好天氣,可是偏偏我得坐在這兒敲電腦,這實在令人忍不住想歎氣呀!」
「我還以為你在歎什麼氣,原來是因為這個。」朵朵移步到她的床邊坐下,搖搖頭笑道。
「你難道一點都不覺無聊嗎?」
「還好,沒有你嚴重。」
「人家好想出去喲!」薇甄望著窗外的藍天,神魂都快飛出去了。
「連續玩了近一個禮拜,你不累呀?」
「不會,有得玩哪會累?」 她一副想當然耳的表情。
朵朵張大眼睛瞪著她,「難不成你都是吃鐵牛運功散或六尺四長大的?體力這麼好。」
「你說到哪裡去了?!」
朵朵挪了挪身子,舒服地斜靠在軟軟的枕頭上,「對了、你今於有沒有和曼中聯絡?」
」幹嘛」」
「請人家到家裡來吃個便飯啊!畢竟他陪了我們這麼多天,還無怨無悔的當司機,你知道全世界有誰請得動他當司機的嗎?」
「教宗若望保祿二世?」薇甄猜測。
朵朵翻了翻白眼,「我在跟你說正經的。」
「我是很正經的回答啊,難道我這麼回答不對嗎?」懷孕的女人思緒還真怪,明明是她自己這麼問的。
「我的意思是,他那麼好心又那麼講義氣地陪我們,還充當我們的司機,這一份情不是很令人感動?」
「呢,就算是吧。」薇甄看著她激動的臉,訥訥地回答。
「所以說我們應該請他吃頓飯。」朵朵做了結論。
「可是『請請』相報何時了呢?」他們才認識沒幾天,就已經互相請過N次飯了。
「這次就不明白了,越請感情就越好啊!」朵朵曖昧地看著她,笑咪咪地說。
「你改變主意要和他增進感情啦?」薇甄驚訝地張大嘴巴,不知為何這念頭讓她;乙裡有點不舒服。
但這是不對的,她本來就是要撮合他們倆,現在白已還不舒服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