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祭祀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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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來。」拓跋扈拉她繞過一排書架,進入到一個更深的內室:那裡是一個深陷在地上,呈半圓狀的浴池,熱騰騰地已注滿了水。

  在她心裡沐浴是一件極隱私的事,從未想到有一天會有一個男人執她的手將她引到浴池前。一時不由大窘,臉紅得差點沒燒起來。

  她張口結舌的樣子相當可愛,他忍不住在她淡紅的唇上輕輕一吻,「去洗吧。」「你呢?」她的臉更紅了,她的眼神更是不安。

  如果他要強迫她,還用等到今天嗎?這個傻女人呀……

  他故意輕佻地抬起她的臉,「我當然陪你了!」

  「你怎麼……怎麼可以……」她一向不善言辭,當下不由呆住了。

  「怎麼了,有意見?」在水汽裡,她的容顏更覺秀美!拓跋扈忍不住伸手捏捏她酡紅的面頰,她的樣子實在可愛,他實在忍不住再次逗她。「我本想離開,不過看你好像捨不得我的樣子,不如我留下來陪你吧?」他作勢寬衣解帶。

  「不!」姬冰玉驚呼了一聲,向後一躲,卻意外地跌進了浴池,立時濡濕了衣裳。「你休想擺脫我!」他在她面前單膝跪下,然後吻住了她。

  他們都是男人呀,他怎麼可以……

  在她覺得快窒息的前一刻,拓跋扈放開她。

  「你……」隔著水蒸氣尤能看見他眼裡的笑意。

  「我去拿你換洗的衣物。」拓跋扈知道如果他想繼續保持良好的自製的話,最好趕快出去,否則——老天,他的自製快超過極限了!

  明知她是「男人」,他還……

  他簡直……

  姬冰玉羞惱地漲紅了臉,可——為什麼心裡那一絲的惱意回憶起來竟還是甜滋滋的呢?

  算了,還是讓池水來洗去她這廂的胡思亂想吧。

  姬冰玉緩緩地除去衣著,當她全然放鬆後,恍恍惚惚地它忽然憶起:江南的蓮期怕已過了吧……

  好冷呀,姬冰玉懶懶地不願睜開眼,摸索著想拉起滑落了的絲被。

  「小姐……」有人急急地搖著她,「水已經冷了。」

  她輕輕拂開那雙手,別來擾她清夢嘛。

  「……大人正等著呢……」

  大人?!

  猛的睜開眼睛,姬冰玉發現在面前的是一個面目端正的鮮卑女婢。

  「你——是誰?」她吃驚地掩住自己。

  「大人令小婢服侍小姐出浴。」鮮卑女婢恭敬地道,伸手取過一邊的內衫,想要攙扶她出浴。

  「我不要。」她意識到手臂上的守宮砂,忙伸手摀住,不料卻滑了一下。女婢忙伸手扶持,而她則忙著推開她,一時拉拉扯扯地好不熱鬧。

  「夏荷,裡面出什麼事了?」拓跋扈的聲音自外室傳來。

  「小姐……她不願讓奴婢服侍。」叫夏荷的女婢回答。

  這下拓跋扈冷漠的聲音開始帶笑了,「我想小姐更願意我親手為她更衣。」這下她更驚慌了。

  「你——出去。」拓跋扈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簾幃後面。

  「不要,請你留下!」姬冰玉驚慌地抓住女婢的手。

  「姬玉!」本來只想逗逗她而已,可她居然寧願挽留一個下人也不願和他在一起的事實,讓拓跋扈的聲音真正嚴厲起來。

  「……」她更害怕了。

  嚇壞她並不是他的本意,拓跋扈又一次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渴望,「你是主人,不必自己動手做這些事。」

  「小姐……」夏荷怯怯地拉拉她,這次姬冰玉沒有拒絕。「好美呀,是痣嗎?」夏荷好奇地看著她臂上的守宮砂。

  「哎……」她慶幸夏荷不識這個守宮砂,同時又不禁為夏荷的命運擔心:她曾聽說在北魏的一些有錢人家裡最不值錢的是奴婢了,他們常常殘酷地對待一些只犯了點小錯的奴婢!而他——會是這樣的人嗎?

  失神中,她順從地任由夏荷為她換上女裝,然後才意識到:這是幾個月來她第一次回復到女人的身份。

  早知姬玉是個女人,可這時拓跋扈才意識到她是一個怎樣美麗的女人。放下手裡的兵書,他微笑著看著她走近:如果說近日他疏於政務,大半是因為她的緣故。

  「坐。」他拉她在身邊坐下。

  「你要怎麼處置夏荷?鞭打嗎?」姬冰玉的臉色蒼白。

  「鞭打?你不覺太輕了嗎?」拓跋扈冷哼,為她的不理解。

  「你要殺了她嗎?」姬冰玉並未明白他語裡的戲謔。

  「在你眼裡我居然是個暴君嗎?」拓跋扈攫住她,強迫她面對他的眼睛。「我……」姬冰玉竭力想掙脫他眼裡類似催眠的東西,可在他熾熱的目光下,她只能發出類似呻吟的聲音。

  「夏荷,告訴小姐我會怎樣『處置』你。」拓跋扈命令。

  「請小姐寬心,大人對奴婢一向寬厚。」夏荷躬身行禮。

  「下去吧。」喝退了夏荷,拓跋扈強拉她坐在膝上,俯首在她頸際,「心裡有我嗎?」「我……」姬冰玉再度無言了,淚水盈滿了眼眶:她要不起他呀!

  「別哭……」溫柔整個抓住了拓跋扈那顆不羈的心,他自責對她太嚴厲了,面對著她的梨花帶雨,他情不自禁俯下頭去。

  「不……」看出他的企圖,姬冰玉試圖轉開頭,可——他的手臂加重了力量,在她的反抗中仍然從從容容地吻去她眼裡的淚水。只是他的眼神因為受挫而變得冷峻。

  「我——」她無法坦言她的真實身份,只有歎息,「是女人呀!」

  「你以為我只對男人有興趣?」她的天真逗得他大笑起來,「事實上早在大漠我就知道你是女人了。」他把她擁得更緊。

  原來——

  她還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你最好有別的理由,否則我會忍不住……」拓跋扈的笑意更濃了。

  「不!」姬冰玉的臉色一下變得更蒼白了。

  而拓跋扈驚訝地發現她的眼裡滿是驚慌。她在害怕什麼?難道他的懷抱還不足以使她感到安全?

  拓跋扈放開她,對著她的眼睛正色地道:「我決定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決定?她的心沒來由地沉一下,為什麼他要用這麼謹慎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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