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祭祀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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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兩天裡,他帶她遍逛了京城。這天是他休假的最後一天,他帶她來到了這京城最有名的妓院吃最有名的羊肚火鍋。

  在整個荻春院裡,他相信只有他們是單純為了吃而來的。她喜歡靜,而他也獨愛完全擁有她的感覺。「喜歡嗎?」

  「好辣!」她正好咬到一個小辣椒,一時脫口而出。

  桌上的炭火映得她整張臉紅撲撲的。她穿得並不多,可這時卻開始出汗了。「很辣嗎?」他問。

  姬冰玉委屈地點點頭,喉嚨口似乎已經著了火,而她的眼淚也開始有漫溢的跡象。「我看看!」他微彎起嘴角,「想好受些嗎?」

  「什麼?」她無邪地抬頭向他。

  「讓我……」他拉過她,將唇蓋在了她的上面。因為辣,他不必費力已分開了她的雙唇,他吸吮著她嘴裡的辣意,如那日在沙漠裡那樣深吻她。

  「你是故意的。」許久以後,她仍是無力地伏在他懷裡輕喘。

  「現在覺悟不嫌太晚了嗎?」他的眼裡是濃濃的笑意。他確是故意的,那是因為自從她換回女裝後,他幾乎沒有機會好好吻她。

  「這裡的姑娘好漂亮。」她回想起進門時看到的那些衣著堪稱新潮的年青女人。「沒有你美。」拓跋扈相當滿意她的依賴。

  「這是什麼地方?」

  「荻春院。」

  「荻春院?」她睜大了眼睛仍是不明白。

  「這是平城最有名的妓院。」他的笑意更濃了。

  「妓院?」他居然帶他來逛妓院!這個大膽的鮮卑人啊……!姬冰玉覺得整張臉都快燒起來了,然後一種更迫切的願望抓住了她。

  「做什麼?我陪你。」拓跋扈不肯放她離開。

  上次他引她去沐浴的事已夠她尷尬得要死,何況現在……

  那種地方怎可以兩人同去?

  她正不知該怎麼開口,偏偏拓跋扈還在一邊催促。

  「這位小姐是不是不太方便?」一個眉目嫵媚的女人正好來上水果。

  姬冰玉漲紅著臉點了點頭。

  「不如讓小仙為小姐帶路吧。」叫小仙的女人道。

  拓跋扈終於點頭允許。

  離開了暖閣,姬冰玉在小仙的指引下來到了三樓一個偏僻的拐角。

  「轉彎第三間就是了。」小仙指點。

  「這是你的。」姬冰玉離開後,一張臉自一扇打開的門後出現,一隻寶石的戒指塞到了小仙手裡,「別讓任何人過來。」

  不久,姬冰玉如廁出來,卻發現不見了等她的小仙,不由微覺奇怪,正想憑記憶慢慢摸索回去,不料一隻手忽然從一扇門後伸出來,拉她進了房。

  她才驚叫了半聲,就被掩住了嘴。

  「你終於來了。」一個聲音在她身後說。

  蕭啟遠?!想到沙漠中的事,她不由顫抖。

  「我不會蠢得在這裡對你怎樣,只要你不再叫喊,我立刻就放開你。」他道。姬冰玉立刻點頭。

  「很好,我相當滿意你仍有理智。」蕭啟遠放開她。

  「你想說什麼?」姬冰玉戒備地退到離他最遠的角落。

  「我常回憶起在沙漠的那個晚上,你在我身下……」蕭啟遠望著她微笑,「可怕的沙暴居然未能損你的容貌,這真是一個奇跡。」

  「你……齷齪!」她漲紅了臉。

  「你愛怎樣說就怎樣說吧。」蕭啟遠一臉的無所謂。

  「放我走!」姬冰玉叫道。

  「請便。」他讓開被他堵住的門,「只是你最好想清楚,拓跋扈會幫你救家人嗎?他可是有名的冷酷無情!」

  「你……」她的臉色奇白。

  「他一定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否則以拓跋扈的脾氣……」蕭啟遠再次堵住門。姬冰玉的臉色灰白。

  「三日後的清晨,我在前門外的七里亭等你。」他讓開。

  「我不會……」姬冰玉奪門而出,而身後蕭啟遠的聲音如陰魂不散:「你會來的,記住我是唯一能幫你的……」

  「你的臉色不好,出什麼事了?」回到暖閣,拓跋扈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對。她避開他的目光,「只是有點累了。」

  她的意興闌珊他都看在眼裡,「那麼回去休息吧。」他攬過她,才發現她正在發抖。「拓跋扈。」在他抱她跨上那匹黑馬說,她一反出門時的沉默。

  「什麼事?」拓跋扈回應。

  「如果……你有家人……犯了罪……」她吞吞吐吐地道。

  「我的家人不會犯罪。」他的表情冷然,一雙手卻情不自禁摟緊她:這麼單薄的身體應該做不出什麼壞事才是。

  「回答我。」她的聲音近乎無聲,卻顯出了她少有的堅持。

  沉默了片刻,他終於說:「法無人情!」身為佐政王這是他唯一的選擇,現在他只希望他的回答不至於嚇著她。

  「沒有例外?」她眼裡的光芒暗淡了。

  「即使我也不能例外。」他專注於她:她怎會突然對犯罪感興趣?她的背景他一直未加留意,可現在他似乎有必要查清楚,而且——他注意到她的臉色相當奇怪,「你怎麼了?」

  「只是有些累了。」她想她該立刻想法子見宇峒一面,好打聽些家裡的消息。回途上,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反常地無言起來。

  這天是拓跋扈恢復上朝的第一天,姬冰玉清晨起來後就一直跪坐在靠窗的一隅,入神地看著窗外瀟瀟的冷雨。

  雖然是王府,但因為地處寒冷的平城,花苑裡沒有什麼出色的卉木,僅見幾抹綠色。「小姐。」夏荷奉上一杯剛沏的茶。

  姬冰玉把玩著這大得近乎笨拙的茶具,不漂亮卻相當溫暖。她忍不住回憶起在江南的時候,他們用的茶具都是極小巧細緻的,其中有一種喚作「白雲」的瓷器胎薄色白,隔著杯壁可以看得見手指。可代北的茶具——它讓她想起拓跋扈。

  姬冰玉驚異於自己的思想,然後想起了她的計劃。「宇大人這些日子怎沒到府裡?」她「隨意」地問。

  「宇大人?」夏荷一時轉不過腦子。

  「宇峒……」

  「原來您是說宇統領。」

  「是呀宇統領,怎沒見他?」姬冰玉不禁歎息了,仲玉和宇峒成親似乎是一輩子之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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