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暗夜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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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馨斯此時已是泣不成聲,傾身向前將臉埋在龐朔的胸前,嚴重的抽噎著。

  「噓!不要哭了,反正你已經決定要回家了,就應該忘掉這些,快快樂樂地回去,不要再想了。」他輕柔地搖晃著她的身體,像哄小孩一樣。

  「可是……我如果這樣回去,豈不是太對不起爺爺了?」她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顫抖地說。

  他愛憐地為她拭淚。

  「事情總是會過去的,往好的方面想,西漠也沒有損失,頂多,他會被飛龍堂的兄弟們好好的嘲笑一陣子,然後一輩子在堂裡抬不起頭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故意「輕描淡寫」的說。

  她聽著聽著,總覺得事情並不像他說的一樣簡單,想到爺爺到老還要受人譏諷,她的鼻頭一酸,又哇哇的哭了。

  龐朔將她瘦小的臂膀抱在懷裡,下巴抵住她的頭頂。嗯!這種感覺真好,像是得到她所有的信賴,將她的一生都托付給他一般。

  「乖,不要哭了,回去吧!回去溫暖的台灣,在樹林裡面玩耍,不要為西漠擔這麼多心了,西漠如果知道你在台灣很快樂,他也會滿足的。」

  看見馨斯一臉愁容,龐朔知道這招棋他用對了。

  他悄悄收起得意的笑容,抬起她的臉,為她擦掉淚水,溫柔地對她說:「回去吧!大家都會想念你的。」

  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向樓下,她那只破舊的行李箱正孤伶伶地在樓梯底端等著她。

  她咬著下唇,猶豫不決。

  龐朔看了一眼手錶,嘴裡直喳呼著,「糟糕!是練武的時間了;我不送你了,我們就在這裡道別。」

  說完,他在她的額頭輕吻一下,就飛奔下樓,朝戶外走去。

  留下馨斯一個人站在樓梯中間,茫然的瞪視著行李。

  怎麼辦?

  現在,回家似乎是一條很遠的路了,更何況,她怎麼對得起為她犧牲名譽的爺爺呢?

  如果她繼續參賽直至最後失敗,至少她表現出來運動家的精神。

  但是,如果她不戰而退……

  爺爺不成為大家的笑柄才怪!

  人家說,虎父無犬子,難道她真要什麼都不做,便棄械投降?

  可是……馨斯慢慢走到樓底,「砰!」地一聲坐在行李箱上,抬頭望著這座龐大婉蜒的螺旋梯。

  如果留下來,她還必須把剛剛費盡全身力氣的行李再搬上樓。

  她突然覺得,留下來的路似乎更艱辛了。

  ***

  「喝!」

  「哈!」

  飛龍堂一百位子弟兵在偌大的練武場內練功,宏亮的喊聲在武場內迴盪著。

  即使外面的溫度不到十度,裡面的熱氣卻異常地高,每個人似乎使盡了全力要將體內的熱力驅散出來,各個渾身都是汗。

  龐朔將上衣綁在褲腰上,一顆顆小汗珠佈滿身體,剛練過功的肌肉仍然緊繃著。

  他一邊喊著口號,一邊繞著場子巡視弟兄們練功的情況。

  出其不意地,他突然伸腳踹了一位子弟兵的後膝部;被踢的人頓時跌在地上,連帶撞倒了身邊的人。

  龐朔生氣地擊掌,嚇得每個人噤若寒蟬,冷汗直下。

  「蹲馬步就是要根基穩,像你們這樣一踢就倒,還談什麼打鬥?罰你們今天多蹲五個小時的馬步。」

  「是,堂主。」跌倒的人趕緊爬起來繼續練功,心裡卻不免嘀咕自己倒楣,碰上堂主心情不好的時候。

  下午打從他寒著臉進門,全場的子弟兵便都互相交換著警告的眼神,知道今天練功得小心一點,否則,懲罰可能是平日的兩、三倍。果不其然,五個小時的馬步蹲下來,腳絕對不會軟,因為……早就僵硬了。

  龐朔走著,又伸手擊了一名子弟兵的背部,那人的身影隨之搖晃了一下。

  「蹲馬步五小時。」

  唉!又是一個倒楣的受害者。

  武場內的氣氛更緊張了,再這樣下去,只怕大家都要留下來過夜羅!

  龐朔無法平復心中的焦慮,以往每當他心煩時,練武場便是他常來的地方。在這裡舉重、耍刀弄槍的,可以讓他忘記所有的煩惱,當他走出武場時,全身便又充滿了活力。

  可這次不一樣。

  離開馨斯到現在已經兩個小時,他一直沒有派人去看看她留下了沒?他不太敢確定「動之以情」這招是否有效,如果她是個忠於家族的人,那她就會留下來。

  經過紫竹兒的事情後,女人的忠心對他而言變得異常重要,如果,她不顧及西漠,還是決意要回台灣,他會放她走,讓時間沖淡這段如火光一般熱烈卻短暫的邂逅。

  因為,他不能愛一個不忠的女人。

  他決定再給她一個小時的時間,只是,他可真是度日如年啊!

  這時候門邊突然有些許的騷動,沒一會兒,看見原本排列整齊的隊伍像紅海一樣讓出一條通道,一個細小的腳步聲從門邊走近。

  馨斯穿著一身黑色的功夫裝,直挺挺的朝他走了過來。

  她還是留下來了!他在心裡高興的狂喊著。

  她走近後,抬頭無畏地看著他。

  「北雪說,上次在林子裡的武力測試我半途失蹤,所以成績不算,他要我來找你補考。」

  「你會轉圈嗎?」龐朔問她。

  「轉圈?」她迷糊地在原地轉身。「像這樣嗎?」

  他皺著眉認真的看她轉圈,許久才若有所思地說:「類似了,但要連續轉三圈。」他用食指在空中繞著。

  馨斯照做了。

  「好了,你可以回去告訴北雪說你過關了。」說完,他又回頭吆喝子弟們。「看什麼?趕快排回原隊伍。」

  這麼簡單?從來沒有人放水放得這麼嚴重、放得這麼明目張膽的。

  她又走到他身邊,不安地問:「你確定這樣就可以了嗎?」

  他停下腳步,微蹲下來直視著她說:「聽好,這是最後一次我有權放水了,接下來的比賽每一場都有人監看,我想作弊都不行,完全都要靠你自己,瞭解嗎?」

  她慎重地猛點頭,眼光不免偷瞄到他光裸的上身,看到他糾結的肌肉上泛著亮亮的汗光,這就是將她抱在懷裡,攬著她的強壯手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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