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不同門派、不同風格的武功,相應的內功心法也不同,他食多求快,所學太雜,體內各種不同的內力早已相沖。
我故意引他全力出擊,讓他的劍氣達到最高峰,再將他氣得心神大亂,不能有效控制他體內的真氣。
我再以全身真氣通過一劍交擊,逼到他體內,引發他體內各種真氣混亂流竄,從今之後,他再不能提氣動武,這也是他作惡多端的報應。」
「豈有此理!」東方旭大怒,用力將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上。
早已埋伏在樹上、石旁、屋角、柱後的東方世家所有高手,一聽這擲杯之號,全部現身出來,一齊撲向慕容烈。
慕容烈視若不見,只是冷笑一聲。
這時,弩箭、飛鏢、鋼針、鐵砂……各式暗器如雨落下,撲過來的高手倒下一半,另一半也被從牆外躍入的幾個武功皆不俗的男女攔住。
而牆頭已然密密麻麻出現了一排人,個個持弓仗箭,對準下面所有東方世家的人。
東方旭臉色灰敗,猛然站了起來。
東方憐心顫聲驚呼:「歐陽倩兮、南宮虹飛!」
慕容烈冷笑道:「我早知道你們會監視慕容世家所有的高手調派,可是,你們惡行無數,與你們有仇的也不只我慕容世家一家吧?
歐陽世家險被你們減門,南宮世家已與歐陽世家訂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然也要合作行動。再加上無名組織早已懷疑幾樁大的滅門案,與你們有關了。
這三大組織暗中抽調人馬,佈置行動,可笑的是你們只知將注意力放在我慕容世家身上。今日你手下的高手全在這裡,不知是否擋得住歐陽、南宮兩家的聯手?
而你上次派出去對付歐陽世家的殺手,雖被授命失敗即自殺,但卻沒有全部死成,還有兩個人已被送到官府當人證了,至於物證……
現在你們東方世家的人都聚在這裡,無名組織的高手早已往後頭去搜查了。想來,各家的武學秘算,你都還沒捨得毀掉吧?」
這一番話說來,東方世家的人都知道大勢已去。
歐陽倩兮劍指東方旭。「東方世伯,我以長輩待你,你卻為虛名浮利所動,做出天理不容之事。
我歐陽一家幾被你所毀,你真當天下武林人都是可欺之輩?今日我家幾個小輩全在此處,還要見識世伯你這長輩的高明武功。」
南宮虹飛深情地看了歐陽倩兮一眼,朗聲說:「我南宮世家也和你東方家齊名,今日誓要除你這奸徒。」
東方旭冷哼一聲,忽然躍起向二人撲去。
南宮虹飛與歐陽倩兮毫無懼色,並肩迎上前去。
東方旭到底是東方世家的當家,武功遠超小輩,身在半空,竟能吸氣移位,原本飛撲的身法改向橫移,立刻往牆頭撲去。
牆上雖有人把守,又哪裡攔得住他?全被他一招震落,轉眼逃去。
其他人沒有料到他居然連兒子、女兒也不管,就只求脫身,一時都追之不及。
不過誰也沒有驚叫氣惱,因為外面已傳來勁氣交擊之聲,其間還夾雜著東方旭的怒吼驚呼。
慕容烈冷笑搖頭。「聰明反被聰明誤,外頭早已守了無名組織的四大高手,足以將他生擒。可笑他拋兒棄女,枉做了無情人。」
「至於你……」慕容烈臉色冰冷、語意冰冷,望定痛倒在地上的東方影道:「你犯了那麼多大罪,我們也不會以私刑處死你,只要將你交給官府,到時你在牢裡,就會被那些獄卒像狗一樣欺凌。然後再遊街示眾,讓所有人對你扔擲污物、大吐口水,對你來說,這種生活一定很新鮮。」
東方影全身顫抖、面無血色,臉上露出驚恐到極點的表情。
對於他們這種出身世家、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公子哥來說—那樣的羞辱,真的比死還可怕。
東方憐心只覺茫然無助、孤單至極,本能地望向張永等四個數日來一直不斷對她獻慇勤的男子,眸中流露哀求之意。
四個名門高徒一起把目光轉開,當作沒有看見。
他們還年輕、還有大好前程,更有太多太多的機會可以遇到像東方憐心這樣出身名門、美麗動人的女子,誰肯在此把生命、名聲全部賠進去。
「你總喜歡玩弄手段,以色相、虛情為餌,來騙取他們效力,卻從不肯以真心對人,又怎能指望旁人跟你共患難。」慕容烈冷冷看她一眼。
「你有今日,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慕容烈低喝一聲:「廢了她的武功,逐出去!」
東方憐心滿臉絕望,嘶聲道:「慕容烈,你好毒的手段、好狠的心腸。」
「過獎了,不及你們的蛇蠍心腸。」慕容烈字字椎心,「我發過誓,任何人傷害芷兒,我都會百倍千倍地要回來,這一切,全是你們自找的。」
慕容烈才剛剛說到崔芷兒,耳邊就聽到崔芷兒的呼喚———
「烈!」
慕容烈驚極轉身,見到由張阿虎和李小牛扶著站立的崔芷兒,出現在東方世家大門前。
慕容烈兩三步就走到崔芷兒面前,一把將她抱入懷中,生恐她有個絲毫閃失,眼睛瞪向張阿虎和李小牛。
「芷兒的傷還沒好,你們怎敢帶她出來?」
「是我硬逼他們帶我來的。烈,你要做大事,我豈能不在旁邊看你的不凡英姿?」崔芷兒仰臉笑道,「你剛才威壓全場,指揮全局的樣子好威風、好英雄啊!」
慕容烈只覺整個人愉快得都要飛起來了。不管是什麼樣的英雄豪傑,聽到心愛的女子用這樣的口氣稱讚自己,也會像最平凡的男子一樣,飄飄然如入雲端,又哪裡還記得要生氣。
他低下頭,在崔芷兒耳邊柔聲道:「芷兒,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他終於說出這句一直想說,卻自覺傻到家的話,但他絲毫不悔。
崔芷兒微笑,連陽光都因她那燦爛到極點的笑容而黯淡了。
她伸手反抱住慕容烈,那樣地用力,即使是牽動了傷口也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