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有了,不是麼?」她柔柔的說,清亮的眼睛直視著他的眸子:「我的人在這裡,我的心也在這裡。」
「光是這樣還不夠。」他霸氣的說:「你還得盡快嫁給我!」
曉藍忍不住笑了。「這點我完全沒有異議。」她快樂的說。喬威也笑了。低下來頭親了親她。先是輕輕的親,而後他的吻加重了。
那是一個異常纏綿的吻。非比尋常的甜蜜,非比尋常的熱烈。曉藍被他吻得天旋地轉,也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不穩了,肌肉繃緊了。然而這回她不在乎。只要是在他的懷裡,沒有什麼事情是她會再去在乎的了。
是喬威先結束了這個吻,艱難地抬起頭來。他額角滲出了細微的汗珠,但他的眼睛卻是閃亮的。「這樣好多了。」他滿足的說:「每次我親完你以後,都會產生罪惡感,覺得我——呃,在誘拐純情少女。」
曉藍給了他一個白眼。喬威笑著握緊了她。「你知道,那一段時間裡,我跟自己掙扎得好厲害。我一直告訴自己說那是慾望,可是到了後來,這種說詞連我自己都不能相信了。因為如果只是慾望,我大可發洩完了便自顧自的走開。可是如果我那樣做了,我知道你一定會恨我。而我受不了你恨我。」他微微地頓,這才接下去:「所以——那天在辦公室裡和你那樣親熱以後,我根本沒有勇氣再見到你。我怕我會把持不住自己……」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而曉藍感動地抱緊了他。原來如此!這就是喬威提早和她道別的原因了!
他輕輕地推開了她,從口袋裡取了個盒子出來,「我有樣東西要給你。」他說,一面揭開了蓋子。曉藍的視線登時被那東西全然吸引了過去。在明亮的燈光下,那只藍寶石戒指發出了極其耀目的閃光——和那串藍寶石手鐲一樣耀目的閃光。
喬威取出了戒指,套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大小完全合適,襯得她春蔥一般的纖手更加引人注目。
「我臨走前一天才到銀樓去拿回來的。」喬威微笑著說:「這就是我們的訂婚戒指了。曉藍,你說好嗎?」
「哦,喬威!」她輕喊,眼眸中不知不覺地又盛滿了淚珠:「這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美麗的戒指了!」
他執起了她的手,密密地合在自己掌中。「只還有一件事。」他莊重地道:「我和杜可妮之間的事還沒完。而我想她是沒有那麼善罷干休的。這個女人比我原先所預料的還要頑固。你已經和她對過一陣了,曉藍,你——覺得自己還能忍受多少呢?如果你不想她再來打擾你,我想我可以把訂婚的事延後發表,讓你置身事外。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受傷,也不希望——」
「別傻了,喬威。」她溫柔地打斷了他,因他的保護欲而深受感動:「這本來就是唯一可以讓杜可妮死心的辦法,不是嗎?再說我並不怕那個女人。而今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更不需要怕她了。」
喬威深深的凝視著她,而後笑了。「你一直是個勇敢的女孩子,曉藍,比我還勇敢得多。」他執起她的手來深深一吻。那只戒指在他眼中反映出璀璨的光芒。
尾聲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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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根的四月時節,
美的如夢如幻。
天氣如此宜人,
而四周如此幽靜……
初春的霧氣從庭園那頭飄了過來,帶來了一絲泌人的涼意。曉藍悄悄的坐了起來,披上那件真珠色的真絲晨褸,走到玄關前去。庭園裡的櫻花正自盛開。箱根的四月時節,美得如夢如幻。天氣如此宜人,而四周如此幽靜……枝頭的鳥聲清脆的傳來,使她唇邊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一朵微笑。
喬威走了過來,並肩站在她的身側。她回過頭去看他,輕輕碰了碰他臉上剛剛生出來的鬍渣子。喬威一口咬在她食指上,曉藍輕輕地叫了出來。
「壞人!」她寵匿的看著自己丈夫:「蜜月還沒過完,你就開始虐待你老婆了嗎?」
喬威笑了起來,輕輕咬了咬她的鼻子,而後是耳垂:「如果我要虐待我老婆,不會只咬她的手指頭。」他壞壞的說:「要不要我示範給你看?」
曉藍笑著捶他,推他,兩個人鬧著,一起滾到塌塌米上去了。
他們的婚禮是在三月底舉行的。結婚是終身大事,籌備起來可並不容易。過去那幾個月裡,他們兩個真是忙得頭暈眼花。要做嫁衣,要發喜帖,要籌備喜宴,要佈置新房……而曉藍不肯放棄她的工作,堅持要繼續當職業婦女,這就使得他們的時間更加難以調配,然而他們之間的感情只有與日俱增,變得愈來愈真實,根基也愈來愈穩固。雖然還有個杜可妮夾在中間攪局,然而這一切都小於過去了。尤其是,當他們訂婚的消息傳出之後,杜可妮終於放棄了希望,同意將公司的股份賣給喬威,從此和他們再無瓜葛。
而今,這一對新婚夫妻正在日本渡他們的蜜月。那麼醇美的幸福之酒,以及那麼醉人的新婚生活啊!曉藍笑著從他懷中坐了起來,將他那只搗亂的手給撥到一旁去:「你很皮你知道嗎?」她刮他:「唉,一個人的第一印象怎麼可以離譜到這種地步?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覺得你很有威嚴呢!」
「真的嗎?」他的眼睛閃閃發亮:「你還一直沒告訴過我,你第一次來見我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感覺呢?」
「那個嗎?」曉藍好笑的說:「我一進你辦公室,就知道自己是「與虎謀皮」的了。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那個想法還是一點沒變。」
「與虎謀皮,呃?」喬威大笑了。」把將他的新婚妻子攬入懷中:「什麼與虎謀皮呀?我早已連皮帶骨都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