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是頑皮鬼。」
「好好,不是頑皮鬼。」麥偉打開車門,「那麼晚了還跑出來?」他讓愛蓮上車。
「人家想你嘛!」
「那麼晚出門,萬一遇見色狼怎麼辦?」
「不會啦!我長得這麼安全,搭計程車不會危險的。」她很天真的說。
「你長得安全是沒有錯,可是說不定人家不嫌啊!」他促狹的笑著。
「什麼?你……」她不滿的捶他兩下,「你好討厭。」
他哈哈大笑,「說你頑皮還不承認?」
「我才沒。」她嘟著嘴問:「娜娜、花花和萍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嗎?」
麥偉忍不住莞爾,他側過頭看她一眼,覺得整個人輕鬆了起來,現在是他今天最快樂的時候。
他有點訝異。
很快的他提醒自己,不可以……他收回了思緒。
「他們都是我的助理。」
「她們漂亮嗎?」
「像電影明星。」
愛蓮若有所思的瞪著他,「難怪——」
「難怪什麼?」
「難怪你在叫她們的名字時,表情都色迷迷的。」
「有嗎?」他笑著問。
「沒有嗎?娜娜……漂亮的花花嘛……是萍萍……」她誇張的模仿著他先前的聲音。
麥偉不停的笑,笑得很開心,他愈來愈覺得和愛蓮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如果,她大一點,或許……唉!太晚了,她還年輕,她還會有許多男孩追求的。
看著美麗的她,他笑問:「愛蓮,在學校一定有不少男孩追求你。」
「我不喜歡。」愛蓮直接的說。
「為什麼?」
「因為我只愛你一個人。」
麥偉心裡顫了一下,身體彷彿有一道電流竄過,他一時不知如何再和愛蓮聊下去。
車子在深夜的街道上緩行著,音響正播著柔美的音樂。
音樂還未結束,愛蓮的家到了,麥偉下車替她開了車門。
「晚安。」
愛蓮站在家門口看著他,一點都沒開門的意思。
「怎麼啦?在生我的氣?」
「我要你向我吻別。」她把頭仰起,閉上了眼睛。
深深的凝視了她半晌,麥偉抱住她,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
「晚安——」
※※※
「猜猜我是誰?」愛蓮從後面蒙住了麥偉的眼睛,她今晚用原音呈現。
「小頑皮鬼。」抓開了她的手,麥偉被眼前的她嚇了一跳。
「好看嗎?」愛蓮轉了個圈。
她身上穿著一件無領削肩的圓裙短禮服,她在麥偉面前旋轉兩圈,像春日盛開的玫瑰花般,嬌艷中帶著讓人陶醉的妖媚。
「你真美!」麥偉忍不住的說。
她勾住他的手臂。「走!我要你陪我去喝酒。」
「喝酒?我沒聽錯吧?」
「沒錯!」愛蓮說:「今晚有絕對的理由。」
「不行,什麼理由都不能帶你去喝酒。」
「你一點都不疼我。」她一臉的落寞。
「我怎麼不疼你,就是疼你,才不帶你去喝酒啊!」
「你和爸爸一樣就只會用嘴巴說疼我。」她眼睛有淚光,「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們誰關心了?」
「你生日。」麥偉一聽,心疼的攬住她,「對不起,我一忙就忘了,是我不好。」
「那你可以帶我去酒吧喝酒嗎?」
「這……」他有點為難,可是又不想讓愛蓮難過,終究今天是她的生日,沒記住已經對不起她了,再拒絕她,豈不是更傷她的心?
「唉!有什麼辦法呢?誰叫今天是你生日。不過最多只能喝兩杯梅子酒喔!」
不一會,兩人便到了酒吧門口,麥偉讓愛蓮勾著手臂,像一對親密的愛人踏進了酒吧。
愛蓮剛開始還聽話的只點梅子酒來喝,但到第二杯時,她卻對指著麥偉手上的酒杯對酒保說:「我要和他一樣的酒。」
麥偉聽了快嚇昏了,他喝的可是白蘭地啊!
來不及了,愛蓮非但一口喝光,還把他才喝一點的酒搶了過來,像喝白開水一樣的喝了下去。
愛蓮原本想起身到舞池跳舞,卻在拉起麥偉的同時踉蹌了下——
「麥偉——我看見好多、好多的星星,還有、還有螢火蟲……」才說完,她咚的一聲倒向他的懷裡。
「愛蓮……」他呆愣的看著兩頰紅透的她。
唉!這下可慘了!
※※※
「看你小妹妹一個,還真不輕。」麥偉把愛蓮「裝」進後車座,嘀咕著,「還真把酒當水喝啊,世界上就數你最笨!」
他搖搖頭的關上後車門,嘴巴還念著,進了駕駛座後忍不住的轉過頭看了愛蓮一眼。
「看這下子,我怎麼向你父親交代!」
這可是愛蓮第一次領教到男人像個老太婆一樣的嘮叨。
她偷偷的張開眼,看著前座專心開車的麥偉,雖然嫌他嘮叨,但轉個念頭,她心想他也是出於關心嘛!於是,她決定不跟他計較。
她偷偷的瞄向外面,車子行駛的路線是往她家的方向。她心裡暗叫一聲,不行啊!這樣就被他送回去,這個生日夜未免太孤單了。
出門時,她還對自己發過誓,今晚無論如何,不管是拐的、騙的、哄的、吵的,她都要讓麥偉把她變成真正的女人。
雖然說起來有點害臊,但為什麼一定要等麥偉來先對她示好?如果日也盼,夜也盼,等盼他真正發現她純純的愛情那天,她一定變老太婆了。
現在是男女平等的社會,女性應該也擁有情慾的自由才對,麥偉的腦袋像顆石頭一樣,她決定要用她的魅力敲醒這顆頑石。
然而勉強自己灌了兩杯酒,如今她還真的有點昏昏沉沉的。但不管了!撐起所有的意志,現下最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不能讓麥偉把她載回去,否則就沒戲唱了。愛蓮再「用力」的偷看窗外一眼,逢甲大學。
麥偉的家不就在附近嗎?她靈機一動,她大叫「我肚子痛,好痛、好痛!」
她的聲音淒厲又悲慘,麥偉信以為真的急得打了方向燈,在路邊停了下來。
他轉過頭,著急的問:「哪裡不舒服?」
「這裡、這裡、這裡。」她胡亂比一通,雖然實在有夠誇張,但只要能不回家就好,哪裡痛都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