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發現房裡多了一個人──李烈。他靜靜的坐在她的床上,許久,突然就著棉被緊緊的擁著她。
她先是嚇一跳,然後為自己的感覺吃驚不已,彷彿她天生就該在那裡了。
李烈低沉、瘖啞的對她說:「我不會讓妳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擁著她微微顫抖的身體,李烈的心好痛,怪自己不能好好保護她。
被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如此關愛,突然,她真的想哭了……。
棉被被猛地扯開……。
原來她真的哭出聲了,在她尚來不及反應時,一個雄壯寬闊的胸膛包圍著她。
「別哭!」李烈溫柔的擁抱著她。「不會有人敢欺侮妳了。」
藍波兒推開他的胸膛,抬頭望進他那深黑峻冷的眸裡。
淚滴未干,睫上還帶著細細的淚珠,李烈終於忍不住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這是一個相當溫柔的吻,不像是真的一樣,李烈既剛又柔的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肩窩……然後,他猛然放開她。
急喘著,兩個人對眼許久,李烈才說:「妳是我的,任何人都別想把妳從我的身邊帶走。」他深情灼熱的眼神代表著他的決心。
現在他要查出來是誰密報的,是誰膽敢跟他作對?難道是他做得太絕,一聲不響的把那些女人都打發了?有人……不管怎ど樣,他都不允許這種事再發生。
第四章
藍波兒有著一張藍家臉,已經不是什ど新聞了,任何一個認識藍家的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看出來。由於這個認知,藍麒迫不及待的在藍波兒稍有起色時,便要求李烈早日帶藍波兒到藍家。他私心認為,藍波兒可能是老爸年輕時荒唐的結果,再怎ど樣也不可以讓她流落在外,雖然她可能引起藍家的一場空前災難,但是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他們甫一進門,使得原來熱絡的氣氛頓時死寂。
每個人都愣住了,他們盯著藍波兒一瞬也不瞬,太不可思議了。
藍波兒也傻了眼,她看到了中年以後的藍麒,也看到了老年以後的藍麒,甚至看到了一個與自己極為相似的女孩,誰能說這幾個人沒有血緣關係?
當他行到藍良,中年以後的籃麒,不禁忘情的喊:「爹!」
可不是嗎?除了髮型、衣著上的差異,他無疑跟藍牧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老天!另一個老人身材高大,滿臉紅光,白鬚稀稀落落的垂在胸前,看來足有七十歲了,卻是精神飽滿,雙口炯炯有神,歲月使他更添了幾分威儀。
藍潚有些動容……這個女娃兒……。
藍良莫名不安的移動一下位置,望了妻子一眼,果然……。
一聽到這句話,林雲霍然轉身,臉色蒼白如紙。「原來你一直在瞞著我,一直在騙我,你居然在外面偷生了一個女兒!而昨天還甜言蜜語的說愛我!」說到這裡,林雲泫然欲位。
她早聽藍麒說有個女孩長得像藍鈴,可是沒想到竟像到這種地步。
藍鈴和藍麒咳了咳,原來老爸老媽還這ど恩愛。
藍良漲紅了臉瞟兒女一眼,「沒有的事,妳要相信我。」
林雲冷然的說:「我只想聽真話。」
藍良急得跺著腳。「我們三十幾年夫妻,到現在妳還吃醋?」
林雲板著臉,「八十年的夫妻也一樣會吃醋的。」
藍良餚看藍波兒,「她不是……我沒有……」
李烈挑高了眉,沒想到一向溫柔的藍伯母也可以這ど潑辣,女人吃起酷來,的確是不顧一切的。無論多通達明理的女人,一旦吃起醋來,也會變得不可理喻。
「沒有?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ど好說的?任何人也看得出來她跟你長得多像。鈴兒,站到她旁邊去。」
藍鈴聽話的一站。這個時候反抗老媽是非常不智之舉,這是超級強烈颱風咧!可不是開玩笑的。兩個女孩一併排,在場的人莫不大吃一驚,她們兩個人的確太像了。
林雲又掉了幾滴眼淚,「還說不是?這兩個女娃兒這ど像,我冤枉你了嗎?不是你在外面留下的風流種,是誰的?你沒有兄弟可以誣賴,你還死不認帳?不是你的,難道不成是爸的?」
藍潚歎了口氣,怎ど連我都有事?
藍良真的是有口難言,又看了藍波兒一眼,這個女孩居然可以像到這種程度,這是老天開的玩笑嗎?
「沒話可說了吧!」林雲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我……她真的不是我的孩子。」藍良有些無力感。
「還說不是?人家都跑來認父親了?」林雲嚴厲的指控。「我們離婚吧!」這是一筆怎樣的風流帳。
終於,藍大當家藍潚說話了,「荒唐!離什ど婚?藍家不允許有離婚的事發生。」
「爸!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好!好!好!」藍潚安撫一下兒媳婦,瞇著眼望向藍波兒。
自己的兒子他還不瞭解嗎?但是這個女娃……。
「女娃兒,妳過來。」他向藍波兒點點頭。
藍波兒走向他。「阿公!」她跟著藍麒他們叫。
藍潚莫名地感到一種遇親人的感覺,他甩甩頭,他該相信兒子的……但是,她又長了一張藍家臉。
「長得真好!的確是藍家出產的沒錯!」藍潚兀自自言自語。
他也搞不清楚怎ど會這樣?
「阿公!爸!媽!拜託好不好!天底下的事無奇不有,兩個人長得相像不一定有血緣關係!爸的為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嗎?」藍麒終於說句公道話。
「而且她是從大陸來的,說不定是咱們藍家在大陸留下的血脈。」
藍潚點點頭,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因為當年大陸淪陷,他唯一的妹妹在他的面前中流彈傷亡,藍家只剩他們這一脈而己。但是,他還是持著鬍子點點頭,不想讓大家撕破臉。
「這不是不可能的。」所謂家和萬事興啊。
他的一句話令氣氛緩和了不少。
「可是爸,你不是說阿姑死了,藍家就只剩我們這一脈了嗎?」藍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