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李烈對她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懷著戒心,但是他堅強的意志力正逐日粉碎當中,每每看她一眼,他的體溫就升高一度。他已經快受不了了,他知道他脾氣變得很壞,連李婕、李寒都想盡辦法避開他。
公司的一級主管,如果沒有必要,都盡量避免跟他做正面的接觸。
她常常在他在書房工作的時候去打擾他,其實,她真的不必刻意去打擾他,只要在他視線所及的地方出現,就可以達到目的了。
李寒問藍波兒,他老哥到底吃錯了什ど藥,為什ど暴躁得無法理喻?她當然回答不知道,事實上她很清楚,她親愛的丈夫已經步入她所設計的羅網裡了,只是還不肯認輸,猶作困獸之鬥。
她享受折磨他然後背著他偷笑的樂趣,當她在他懷裡睡醒時,她就假裝在睡夢中嚶嚀,往他懷裡再靠緊一點,他們之間只隔著她一層薄薄的睡衣。很靈的,他每次都抽氣屏息,然後急速下床,移到沙發上睡,或逃到浴室沖冷水澡。她很想在他再次出現時揶揄他,但是她只是踢開毯子,擺出撩人的睡姿,有時還故意把睡衣下襬拉高,露出半截白曾光滑的大腿,或是讓一邊肩帶滑落,她靜靜的觀察他,等待她的獵物放棄掙扎。
古代小哥說對了,她真的很邪惡,她知道她在玩火,也清楚玩火的後果,但是做人家娘子的,當然有誘惑丈夫的權利,不是嗎?每天在睡覺前讓丈夫知道他有個美麗的娘子,是做人家妻子的義務不是嗎?那個叫莎士比亞的不知道有沒有說過「女人是一種很可怕的動物」。
幾天之後,火勢終於失去控制了。
李烈躺在床上休憩。她剛梳完頭髮,然後她找不到髮帶,原來掉在李烈的旁邊了。
她一手捉著頭髮,輕輕的走向床邊,小心翼翼的橫過李烈的身體,準備拿起髮帶,她不想吵他,他的臉色不怎ど好,她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當她準備抽起髮帶時,李烈猛然睜開眼睛,但是藍波兒沒有看到。髮帶被李烈壓住了。然後她看了他一眼,才發現他正目光炯炯的盯著她,「呃……我拿我的髮帶。」
「嗯!」他盯著她的胸部看,嘴巴不知道在嘀咕什ど,身體一動也不動。
她走近他,爬上床準備跨過他。「你說什ど?」
「我……」他的聲音比平常低沉好幾度,「妳還不睡?」
「我在綁頭髮,我需要我的髮帶,請你幫一下忙好嗎?你壓住髮帶了。」
他的眼睛始終盯著她。熾熱的目光令她臉紅心跳,感覺到自已的吸呼有些急促,他的眼睛牢盯著她,他們都沒有動,互相凝視著,他眸中的烈火足以燒熔她。
然後他移動了一下身體,藍波兒順利的拿起了髮帶。
「謝謝!」她低聲呢喃,想下床走開,可是他抓著她的手臂拉她回去。
「妳贏了!」然後翻身將她壓在床上。
她突然大為驚慌,他充滿男性活力的軀體緊貼著她,她的脈搏沒理性的大動,她的心跳也快得幾近危險,這一次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只是要拿髮帶而已。
「你在說什ど?」
「妳知道我的意思。」他低下頭以行動表示,霸道地佔有她的唇,緊摟著她,一手插進她發中固定她的頭,藍波兒竭力掙扎,可是她的力氣在迅速消失,他溫熱的舌探進她口中,她昏眩得不得了,掙扎沒有用,他好像執意要吻個痛快,令她既害怕又愉悅。
然後他抬起頭。
李烈的黑眸更黑的鎖住她,「我還是要妳!」他聲音混雜著激情、怒氣、無奈與苦澀。
「我……」
「妳很美麗。」他用下巳摩擦她細嫩的臉頰。
「讓自己的老公知道他有一個漂亮的老婆,是每個妻子的責任。」藍波兒吸了一口氣。
「我很高興妳的目的達成了,我的確知道我的老婆有多美麗。」然後又低頭吻了她。
言語已無必要,他抱起她,溫柔的放她躺到床上,邊吻著她邊脫掉她的睡衣,他吻遍她每一吋肌膚。
他看起來像個邪惡的海盜,頭髮散亂在前額,好像一直沒去梳理它,在月光中,他的兩眼像要噴出火來,臉頰也現出深深的暗影。
月光緩緩的移動,直接照在他們身上。月光下,她看見他灼熱的目光掠過她的肩和胸,迅速的,藍波兒用手掩蓋住。
「拿開妳的手。」李烈不悅的命令,但藍波兒抱得更緊。
「你走開!不要碰我。」
她愈是要推開他,他愈是把她抱得更緊,然後她聽到他說:「天亮以前我不只要觸摸妳。」
「我沒有背叛你。」
李烈的身體僵了一下。「我現在不想談這個。」搖著頭試著想忘掉她的不忠。
「我要談!」她堅定的說著。
「我不想談。」他猛然轉過身去。
「烈!我有孩子了!」她衝口而出。
很明顯的,他的全身都僵了,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胡亂的套上衣服,冷冷盯著她,咬牙切齒的說:「是我的嗎?」然後,他大力的甩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丟下驚愕的她。
藍波兒不自覺地流下了眼淚,順著嘴角而下。有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她就這樣躺著,什ど也不想,茫然的躺著,然後她墜人睡眠中。無言的淚水悄悄的滑下她的眼角,掉落在枕頭上,他永遠不會知道他這句話傷她有多深。
第八章
每一個人都可以明顯看到藍波兒的日漸蒼白,她不但食慾不振,氣色也相當差,藍家人更是看得心疼不已,一直想把她接回「娘」家,但是藍波兒始終不肯。
李烈每天都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不回家,藍波兒心裡的無力感愈來愈重,而體內未全清除的藥性也不時作怪著,她可以說是身心俱疲。
這一天,吃過晚餐後,藍波兒又感到頭昏了,又不想躺在那曾經充滿濃情蜜意的大床上,她倒在沙發上休息,不料睡意卻席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