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厲害,床上功夫了得嘛!」
「哇!真是八卦。」於婕停頓一下。「看來醫院最近真的發生不少事情。」
「不止這些事而已,我……」芬聲音變得不自然。「我……我這裡也有事情。」
於婕緊張地問:「什麼事?」
「也沒什麼。」芬的聲音變得嬌羞。「是有關瑜的。」
於婕詫異不已。「瑜?!關他什麼事?難道……他在追你嗎?」
「我也不知道他這樣算不算在追我。」她欲語還羞,吞吞吐吐道:「他……他最近常來約我,我們出去吃過幾次飯,還看過幾次電影。」
於婕替她感到開心,「感覺怎樣?應該不錯吧!他浪不浪漫呢?有沒有送過你花?」
「神經。我不是說過我們才吃過幾頓飯而已,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她突然變得悵然若失。
「別傻了,一個男人要不是對一個女人別有居心,是不會經常約她出來吃飯的,所以我認為瑜是在追你。」
「但之前他是追你的……」她突然哇哇叫起來。「我真的好煩啊!以前不知多期盼能談個戀愛,現在有個喜歡的男人在眼前,卻不知所措,一顆心七上八下,整日魂不守舍的。我一直害怕是我在單相思,想問清楚又沒勇氣,這種撲朔迷離、猜來猜去的感覺真不好受。」
於婕沉思一會兒,「你乾脆直接找他問清楚不是比較快嗎?」
芬嚷嚷道:「我不敢,他若只當我是個普通朋友那不糗大了。」
「那我去替你問。」
「不要,千萬不要,我受不了『他不喜歡我』這個答案,我寧願維持現狀,至少兩人還可以做朋友。」她語氣哀戚。「好了,不要老是說我的事。你今晚有沒有空?我們好久沒見面了,一起出來唱唱歌、解解悶,好不好?」
「好啊!」
「那晚上七點兒,就在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家KTV,我會事先訂好包廂。」
「知道了,晚上七點見。」
掛上電話,於婕心情又開始轉閃。芬已經有中意的人,幸福就在不遠處,但自己的幸福在哪裡呢?她腦海裡剎那間浮現戴佑儒的容顏,心顫慄著,陷入愁苦的思緒裡。
???
晚上七點,於婕來到KTV芬事先訂的包廂。
兩人太久沒見面了,一見面話就特別多,話題不停地繞在醫院裡的八卦消息及芬與瑜乏間撲朔迷離的愛情裡。
每次談到有關她的感情話題,於婕都巧妙地避開,難得和芬碰面,她不想兩人都談愁苦的事情,因為那只會讓人愁上加愁。
她們一直唱到晚上十一點多,才互道再見各自回家。
由于于婕喝了點酒,酒酣耳熟,整個精神都放鬆,一個人走在街上,嘴裡不停地哼著歌曲,步伐輕快。
她打算搭公車回家,這時路邊有個男人蹲坐在地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好像戴佑儒……不,他不可能坐在地上,而且髒兮兮的,一定是她太想念他才會產生幻覺。她這樣告訴自己,但仍忍不住瞄了男人一眼,好像,真的太像了。她揉揉雙眼,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天啊!真的是他。
她急忙走近,遠遠就聞到他滿身的酒味,他鼻青臉腫,嘴角流著血,臉色蒼白,衣服被撕破,絲毫沒有往日的風采。他被搶劫了嗎?
於婕眼淚幾乎掉下來,搖著他,不停輕拍他的臉頰。
「戴佑儒,你醒醒,你醒醒啊!」
戴佑儒勉強張開被打腫的眼睛,瞇成一條直線,露出一抹笑容卻又牽動傷口,讓他眉頭蹙成一團。
「怎麼會是你呢?」
「你到底怎麼了?全身都是傷。」
他甩開她的手,「沒事,只不過跟一群混混打了一架而已,要不是他們仗著人多,我一定可以打贏他們。」
「你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我送你去醫院。」她拉著他,見他絲毫不動,不由得怒不可遏。「你到底在幹麼?年紀一大把還跟人家打架,現在臉上都是傷,帶你去醫院你還不肯。」
「走開,你又不在乎我,何必管我的死活。」
「誰說我不在乎你?」
戴佑儒瞇起眼,「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於婕擦擦將要落下來的眼淚,「你別管,總之你現在跟我去醫院。」
「我不要,我要回家睡個覺,明天就好了。」他硬撐著身子,想要站起來卻徒勞無功。
她看得心都在抽痛,「拜託你聽話好不好?」
他聲色俱厲,「別管我。我現在要忘掉你已經很難了,你偏偏又一再地出現在我眼前,這樣折磨我,你很開心嗎?」
於婕大喊道:「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啊?我自己也不好受呀!」
「你有什麼不好受,反正你已經有瑜了不是嗎?」
她又氣又急,「你這笨蛋,什麼都不懂。」突然間,她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沒什麼力氣道:「算了,反正我不想在這裡跟你作無謂的爭吵。」她眼睛飛快地梭巡四周,「既然你不去醫院……那我們去賓館好了。」
戴佑儒兩道眉毛壓得低低的,聲音冷峻,「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於婕態度堅決,「不要告訴我你不去賓館,就算你不去,我用押的也要把你押去。」
他詫異地望著她,然後嘴角慢慢浮出笑容。
「去,我怎麼會不去呢?」
她讓他的手搭在她肩上,將他扛起來。
她吃力地走著,額頭冒著汗珠,當他們進入賓館的房間時,她已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濕了一大片。
「天啊!你真重。」她氣喘吁吁地道。
由于于婕力氣不夠,在將戴佑儒放在床上時,一時鬆了手,讓他跌入床裡。
他痛苦地叫道:「天啊!你不會輕一點,痛死我了。」
她瞪大雙眼,「不知感恩的傢伙,你知道你有多重嗎?還對我大呼小叫。」
他手臂的傷口冒出血來,他瞪了她一眼,「多謝你的好心,這下我手臂的血流得更多了。」
於婕立刻跑進浴室拿條濕毛巾出來,敷在他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