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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今晚想找個噴火、熱情的女郎共度良宵的,但被於婕一搞,戴佑儒的好心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整晚,他臉繃得緊緊的,眉頭糾成一團。此刻,他開著銀色保時捷奔馳在無人的街道上,想驅走心中的不快。
當他車子開過一個巷道時,一位穿著蘋果綠洋裝的女人吸引住他的目光,她正冒著大雨赤腳跑著。
是她嗎?不會吧!這麼大的雨,她男朋友會把她丟在這裡嗎?他放慢速度,讓車子慢慢滑行過那女人身邊,仔細一瞧,果然是她!
他按了按喇叭。
於婕聽到喇叭聲稍稍停住腳步,大雨雖讓她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但她依舊一眼就認出來那張瞼,她狂吼,「又是你,我今晚的霉運還沒有結束嗎?」
雨水不停地由她額頭滑落臉龐,她激動地用腳踢他的車門。
「現在看到我這副狼狽模樣,你高興、得意了吧!我警告你,現在我脾氣非常不好,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否則一切後果自行負責。」於婕頭也不回像火車頭似的拚命向前走。
戴佑儒蹙著眉頭,為什麼她臉上有五指印?是她男朋友造成的嗎?他看了看四周,已經明瞭一切。
八成是他男朋友求歡不成,對她動粗,想到此,他濃眉緊蹙。他一向最看不起對女人動粗的男人,要是當時他在現場,肯定將她男朋友毒打一頓。
他直盯著在大雨中奔跑的於婕,她全身早已濕透了,他將車子往前開,擋住她的去路。
她怒不可遏,兩簇光芒在眼底跳動,手叉在腰上,狂吼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戴佑儒降下車窗。「我送你回去,你快上來,雨很大。」
於婕錯愕地望著他,防備地道:「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可以回去。」
「你知道路嗎?看看四周,你應該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會在這裡出入的不單是一般的情侶而已,有黑道人物、妓女……」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她摀住耳朵,今晚她已經受夠了,不想再擔心害怕。她遲疑一會兒,只得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你送我去火車站。」
戴佑儒丟了條毛巾給她。「先把身體擦一擦。」
於婕顫抖著,拿著毛巾遲遲不動。
他藉著照後鏡看她,打開暖氣,嘲弄道:「我不是好心,是不想你把我的車子弄濕了。」
她冷冷的哼了一聲,開始擦著臉頰、頭髮。雖然開了暖氣,但仍抵擋不住寒意襲人,她環抱住顫抖不已的身子,嘴唇發白。
這一切全落在戴佑儒眼裡,他蹙著眉頭,銀色的保時捷在傾盆大雨的夜裡快速的行駛著。
不一會兒,車子停了下來。於婕望著車窗外,不安地問道:「到了嗎?」
「你等我一下,我去買東西。」說完,他已下車衝進大雨裡。
於婕心裡頭湧起微微的不安,他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天啊!她都快冷死了,全身冷冰冰的,他是不是故意要她生病?
數分鐘後,戴佑儒跑回車上,轉身拿了一杯飲料給她。「這是熱可可,你趕快喝下去,身體會暖和一些。」然後將一個紙袋放在她身畔。「裡面有大毛巾,還有外套,身體擦乾後快穿上外套,免得感冒。」
於婕驚愕極了,他的細心令她的心跳莫名的加速,不解為什麼他要對她這麼好?是良心過意不去嗎?還是……
「你……」她囁嚅著,聲音不穩地道:「你買這些東西多少錢,我給你。」
「不用了。」
「不行,要不然這些東西我都不要,我不想欠你人情。」
「你會被雨淋成這樣,我想……我應該負一部分責任,你當我是贖罪好了。」他目光柔和。「你再不喝,熱可可要涼了。」
於婕與他目光接觸,他的雙眼是那樣的明澈,像要探進她心裡,霎時,她感到自己好軟弱、好無力。她輕輕垂下眼瞼,臉頰悄悄地浮上一抹紅暈。
她將熱可可喝了,同時用毛巾擦著自己的身體,然後穿上外套。慢慢的身體已不再顫抖,但她的心臟仍怦怦地跳,呼吸愈來愈急促。
「外頭雨那麼大,我還是送你回家好了。」
她急促地低呼道:「不要,你送我到火車站就好,我自己會想辦法回去。」
戴佑儒由照後鏡研究著她,於婕抬眼,和他四目相接,車內突然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空氣中有某種危險訊息正慢慢形成,令她喘不過氣來。
戴佑儒打破寂靜。「我送你到火車站。」
於婕鬆了一口氣,緊抿著雙唇。奇怪,她在緊張什麼?這是他欠她的,她實在沒有理由忐忑不安。
車子一到火車站,她立刻從皮包裡掏出三千塊丟到他面前。「這該夠付我的車資及我身上衣服的費用吧。」她頭也不回地跳下車離去。
戴佑儒眉峰緊蹙,用冷得能讓人發顫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於婕的背影,然後看了三千塊一眼,忿怒地將它們揉成一團丟到車外。
這女人的確有個性,但侮辱人也不該用這種態度,她把他當成計程車司機了嗎?可惡,他心裡不斷的咒罵著。
第三章
床頭的鬧鐘響個不停,於婕勉強從被窩中伸出手按掉它。她輕輕呻吟,慢慢地探出頭來,茫然無神的雙眼直盯著天花板瞧,前天晚上的種種又回到她腦海裡,她憂鬱了起來,不時發出沉重的歎息。
當初要是堅持不與同事交往的原則就好了,這下到醫院去,芬免不了又要問東問西的。她不禁又發出長長的歎息,還是下了床。
於婕盥洗完畢,抬眼望著鏡中的自己,仔細瞧著臉頰,掌印已消得差不多了,擦點粉應該可以遮得住。
但她發現身體微微發熱,可能是感冒了,更是倒霉,這樣禍不單行的日子何時才能結束呢?強打起精神,她換好衣服,帶著忐忑的心去醫院。
一進醫院,便覺得大家看她的目光很不對勁,她低頭審視自己身上的衣物,並沒有不對的地方,她微蹙著眉頭,心想他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