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兄,我們走吧!」於巽君繞過蘇陸,逕往趙驥的相反方向快步走去。蘇陸喜過望的隨後跟上於巽君的腳步。這種不被拒絕的感覺真好!蘇陸開始計劃該如何向於巽君這文弱的美男子求愛。
趙驥將於巽君與蘇陸那個頭號大色魔相偕快樂離去的情形看在眼裡。一張臉氣得乍青乍白,十指緊握得卡啦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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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巽君是瘋了,才會跟蘇陸這個神經病逛大街!逛完大街還得在宮外的大樹下,聽他驚世駭俗、令人作嘔的情話。
「這世上有男有女,誰說男人一定得愛女人,就不能愛男人嗎?像我,我就愛男人,尤其……尤其是像於兄這樣文弱的男人……」蘇陸鼓足勇氣對於巽君表露愛意。
噢!文弱的男人?男人要是像她這麼文弱可就糟了。
她是女人,是個嬌弱的女人!偏偏不能說,女扮男裝中狀元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殺頭的!
「可……可是我就跟蘇兄不一樣,我是個男人,愛的卻是女人!」於巽君尷尬萬分的說。
「怎麼可能?早在我家宅子,我就發現你和趙公子,不!是太子殿下之間不尋常的感情。」蘇陸不信於巽君的說辭,認為她為攀附權益故意推托、輕蔑他的感情,一時惱羞成怒的揮舞拳頭吼道:「你可知道我愛你多久了?早在我家宅子第一次見到你,就愛上你了!」
「蘇兄,你冷靜一點……」於巽君見拳頭在她面前狂揮,退了數步。情急之下隨口說:「你既然早已經發現我和太子殿下有不尋常的感情,又怎麼可以奪人所愛?」
「說穿了還是為趙驥!他是太子,我一介貧窮書生怎麼比得上他?今天雖科考及第,還是得領他趙家的捧祿。」蘇陸冷哼一聲,由愛轉限,他發誓,只要有機會,他一定要讓趙驥與他地位互換,讓於巽君對他刮目相看。
「我不跟你說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於巽君不再理睬他,轉身就向宮門內,還不時轉身看蘇皓那個愛恨強烈到可怕地步的變態男有沒有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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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宴上,皇上與文武百官飲酒作樂。舞妓獻舞、鼓樂絲竹繞樑,整個氣氛熱烈得異於往常。
這個宴會其實不只是皇帝賜宴新科士子,更是為皇帝明天將率眾離開京城南巡餞行所舉辦。
就在眾人傳杯碰盞、酒酣耳熱之際,只有於巽君一個人坐立難安。她不喜歡官場的阿諛奉承,還得承受來自趙驥、解不群和蘇陸那變態男的目光。
尤其是趙驥,老是悶沉著一張威儀的俊臉,雖然和於巽君隔一段距離,於巽君仍可嗅聞到他身上輻射出的憤怒氣息。
哎!怪只怪她的不告而別,又和蘇陸扯上關係處處氣他!
至於解不群,他那雙陰狠的眸子始終亦停留在於巽君身上。在於巽君作了那篇治國綱本,明目張膽的與他父子為敵後,他多疑狡詐的心性開始揣測於刪節的來歷、用意。
他和尹茵茵到底有什麼關連?
解不群除了看出趙驥和於巽君之間的暗潮洶湧,也同時注意到蘇陸這個探花看他們的恨極眼神。
這可好玩了!三個大男人在搞什麼鬼?
解不群靈機一動,決定好好的利用蘇陸這個人。
「於狀元,恭喜你高中了。只是你就這麼不告而別,害苦了殿下擔心你的安危,也差點讓我跑斷腿啦!」是洪鐘,他仍是一貫的粗擴豪邁,端酒杯自背後拍拍於巽君的肩。
「是你?洪大哥!」於巽君恍然回過神,轉頭一見是洪鐘這個舊識不禁笑開了眼。
「洪大哥?我可不敢當!你是殿下的拜把兄弟,這樣稱呼是折煞我了。我是御前侍衛副統領,於大人還是叫我洪鐘好了。」
「你從哪裡冒出來的,剛才怎麼不見你在席上?」總算遇上一個沒有心機的熟人,於巽君的心情開朗不少。
「明天是皇上南巡的日子,很多事得張羅,所以現在才過來。」洪鐘無可奈何的攤攤手。
「皇上明天出官南巡?」也就是說她接近皇上遞送密函的希望暫時落空了。於巽君好不容易開朗起來的心情,又被濃濃的失望、惆悵所掩去。
「你不知道?這可是國家大事呢!你這新科狀元郎竟然會不知道?」洪鐘覺得奇怪!
這些日子她一直待在靈巖寺受教於智悟大師,直到昨天才下山受封。今兒個又不期然的遇上趙驥,心神恍惚得可以。縱使別人談到皇上出宮南巡的事也被她忽略。
「洪大哥,時間不早了,巽君先別過。」她受挫的朝他拱拱手就要離去,一想到又與皇上錯身而過就灰心不已。
「於大人,明兒個我也隨皇上出宮,你要江南什麼土產儘管說,我幫你帶回來。」洪鐘不做作的拍拍胸脯豪氣的說。
「不用了。」她淡淡的回他一句,便走出賜宴所在紫宸殿。
可是於巽君才跨出紫宸股,就讓人阻任去路。猛一抬頭,眼前攔阻她去路的,竟然是趙驥。
她還來不及開口,就讓趙驥拉著就近閃入御花園的樹叢中。
「大……大哥!」於巽君仰起小臉凝著面色剛冷的趙驥,長久的思念委屈全借由盈眶的淚珠傾洩而下。
「你欠我一個解釋!」趙驥陰惻惻的聲音沒一點溫度。讓於巽君感到無比心寒。
「我知道!如果你早告訴我或表姐,你就是太子趙奎安,我也不用害怕連累你而選擇離開。」於巽君低下頭暗自垂淚。
「什麼連累?你最好說清楚!」趙驥忿然的扶著他的雙肩問。一見他如此,必須費好大一番力氣才能抑住將他擁入懷中好好呵疼的衝動。
「記得你在溪谷養傷時,曾問表姐尹王爺托付的密函在何處嗎?」她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將所有關於尹府叛變的事實全對他明言。這件事早就該對他坦承,如果早知道他就是趙奎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