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多遠,在寂靜無聲的夜色中,映橋忽地被一陣微弱 的水流聲所吸引。
奇怪了!這附近怎會有溪流?
她循著聲源走去,撥開一片與人齊高的蘆葦叢,一潭清澈見底的流泉赫然出現眼前 。
「哇!真好!」急急往潭邊走去,伸手一觸及冰涼的泉水,她不禁掬了一把拍拍臉 頰,滿足的仰頭歎了口氣。天知道她有多想洗澡、游泳!這兩天出的汗,讓愛乾淨的她 直覺得受不了,現在這流泉出現得好、出現得巧。
不過,以天為幕、裸身沐浴是何等大膽之事,她伸長脖子心虛地環視四週一遍,確 定無人後才開始解衣。罹衫褪盡,她緩緩走進清泉中,快樂得像條游魚。
真的無人?那可不!也不知她是怎麼觀察的,獨漏蘆葦叢邊早她一步泡在水中的俊 俏男人。
沁心的涼意傳遍映橋全身,滌去她一身的煩躁,不由得呼出一口積壓心口許久的悶 氣,陶醉地掬一把這清涼拍撫著優美嫩白的頸項,再滑至肩頭、手臂,輕輕揉撫著乳房 ……看得一旁的男人血脈噴張,暗自咬牙叫苦,卻不敢聲張,惟恐毀了姑娘名節。
好久不曾這麼舒服的洗澡了,她得好好的洗、慢慢的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有香 皂、沐浴乳,不過沒關係,她的手可好用了,可以搓、可以揉,可以做的事太多了。
天可憐見!男人暗忖。
將自己徹徹底底的洗了一身潔淨,雪白的肌膚在月光映照下更顯柔滑。她在水底鑽來游去,玩得不亦樂乎。
她好美!膚如凝脂白玉,嬌軀玲瓏性感,那春光盡收眼底。
李霆文風不動,兩眼瞪直,只覺得冰涼的泉水滌不盡渾身火熱的衝動。敢情她真是落入凡塵嬉戲沐浴的仙子?
他不知道再這麼看下去他會怎麼樣,他是個健康正常的男人,眼見撼動自己心弦的 女人如此性感撩人,連他自己都無法保證會出什麼事。
「And in your eyes I see ribbons……」映橋哼唱著席琳狄翁所唱的「 Falling into you」。
咦?她唱的是什麼怪歌?這歌詞好似異族語言。李霆滿頭霧水地猜測著。
「誰?是誰?」映橋感受到一股熾熱的注視,定住身子提心吊膽地問,只希望是自 己多疑了。
待看到蘆葦旁一雙銳利的精眸時,不禁驚叫出聲。
「是我!」他迅速的游近抱住她,一手摀住她的小嘴警告:「除非你想將全營士兵 引來,看我們一絲不掛的模樣。」
一聽他說「一絲不掛」,映橋緊閉的眼睛乍睜,一看兩人裸裎貼合的身子,不禁倒 抽了一口冷氣,又趕緊用一隻手遮住眼睛,一隻手忙著捶打他結實寬厚的胸膛。
「閉上你的眼睛,難道非禮勿視的道理你不懂?」
看慣了他密實的古裝扮相,從來不知道他的身材肌肉結實、線條完好,比起猛男有 過之而無不及。
非禮勿視?他揚起一抹曖昧的笑意,一雙不安分的眼睛直盯著她豐滿挺立的胸部。
也不知道是誰先來的,是她強迫他將她納入視線範圍內,於禮他絕對站得住腳。
「非禮勿視?難道你不明白先來後到之理?」李霆大言不慚的陳述。一手握住她纖 細的小蠻腰,另一手更是大膽的撫上她背部細緻柔滑的肌膚,感覺到她在他的撫觸下輕 顫。
想不到這無禮的唐朝登徒子竟會吃她這二十一世紀保守人類的嫩豆腐!在二十一世 紀時,他都願意等她長大而不侵犯她了,怎麼到這千年之前就如此肆無忌憚地佔她便宜 ?
這些日子以來,還以為他是個坐懷不亂的謙謙君子,看來是大錯特錯,自己還傻不 隆咚地捉弄這匹大色狼咧!
「你來很久了?」她挺直腰,一手伸到背後只想撥開他的毛毛手。
「絕對比你久。」他邪邪地笑著,顯得理直氣壯,那模樣彷彿在告訴她——自己送 上門的肥羊不得喊冤。
冤枉啊!好端端洗個澡、游個泳,誰知道他包藏禍心的偷窺也不吭聲。她發誓下水 前她真的檢查過!哪知——「不管啦!你得放開我,我們就當這事兒全沒發生過。」她 雙手毫不費力地捏開他緊貼著自己的壯碩胸膛,轉瞬間卻教她誘人的豐滿胸部更是一目 瞭然。倏地,映橋又貼上他,以防自己暴露更多。
她這舉動教他呻吟一聲,摟得她更緊,低啞著嗓音,抵住她的額道:「真的什麼都 沒發生?我可不這麼認為,我既然看了你的身子,就得為你的清白負責了。」
「沒關係,你不用這麼勉強。」寫真集都滿街拍了,讓他一個人看這麼一次算什麼 ?
不勉強,不勉強。她要的是他的愛,可不是用色誘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逼迫他非對 她負責不可哦!
他灼熱的氣息噴吐在她臉上,教她一陣酥軟。
「嗯?沒關係?」李霆抬起頭,意外地瞅著映橋。怪怪!這可奇了!要換成一般女 子遇上這般景況,只怕要淚流滿面強要他負責了,更何況他還是尊貴的定北王、未來太 子殿下人選。可這史映橋一副不在乎、不勉強的模樣是怎麼了?難道她是當朝豪放女?
不像!不像!怎麼看她都不像放蕩女子呀!
「請——放開我啦!」被他火熱的需要抵著,映橋只覺得自己快融化了,又不敢將 他往前推,便宜了他那雙眼睛,只得苦苦哀求著。不行,他再不放開,她真的連說話的 力氣都沒有了。
李霆沒有放開她,揚著一抹魔魅般的笑,俯下頭覆上她柔軟的玫瑰唇瓣,害得她只 感到暈眩,幾乎站不住腳,只能緊緊攀住他的脖子,依賴他更深。
「從今以後你是我的人。」在喘息的間隙,他在她耳邊輕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