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憶及險些讓李桓辱了清白的身子,她對李霆的抗拒似乎變得沒有意義了。
映橋心下即刻有了決定。
☆☆☆ ☆☆☆ ☆☆☆ ☆☆☆李霆消卻了先前的怒火,失魂落魄的 回房。無法不想她,無法不懼怕她真會離他而去。一向自詡的沉穩、冷靜從未如此失控 、紊亂過。
關上門,李霆煩躁的抬手往門上一擊,脫了外衣就要上床。然而走近床前,就見到 床前卸了一地的女裝和一雙錦鞋。
「床上何人?」李霆目光炯炯,昂藏的身軀立在床前,就著窗外些微的月光怒然望 著床前的紅桃暖帳。「不出來休怪我不客氣!」
只聽聞床帳內傳來愛嬌、足以令任何男人銷魂的女聲。隨後床帳是掀開來了,出來 的是衣不蔽體,性感撩人的朱玉娘。
這要換了別的男人,一見有此飛來艷福,怕不早撲向前大享肉慾。偏偏遇上的是心 情不佳、另有所屬的李霆,他一臉的冷凝,看著朱玉娘這性感艷娃的眼神竟是無動於衷 。
「爺!」朱玉娘也不管他高不高興,嬌柔水嫩的身子貼上只著襯衣的李霆,在他身 上磨蹭著,使出渾身解數,只為讓李霆色慾薰心,解除防備。
「你是誰?為何半夜到我房裡?」李霆不動如山的推開朱玉娘,謹防她暗箭傷人。
任何有點理智的人也會對這夜半房中突來的艷福感到可疑。
「爺!花夜良宵豈可虛度,不如讓奴家服侍您……」朱玉娘斂起陰冷的目光,一轉 身對上李霆精銳的眸光又是笑得千嬌百媚。
「出去。」李霆指向房門,懶得再跟她周旋。不過話說回來,他也懷疑自己何時有 過這般超然的定力。才想著,襯衣已被又貼上身的朱玉娘拉開。
「奴家朱玉娘乃萬花樓花魁,今被張將軍贖了來送給爺您,此後王娘便是爺的人了 ,理當伺候您的……」
該死奴才!李霆心中狂怒,想不到張揚竟來這一套!
「我不需要,出去!」李霆推開她的身子就要往門口走,卻被朱玉娘扯住襯衣,「 唰」一聲,襯衣撕裂,朱玉娘又貼向他赤裸的胸膛,嬌吟一聲——「爺!」
他又要推開朱玉娘,但聽房門「咿啊!」一聲被推開。
「映橋?」
李霆萬萬想不到映橋這時候會來找他,匆忙之中他將朱玉娘使勁一推就要上前解釋 ,但此舉看在映橋眼中竟是欲蓋彌彰。
映橋錯愕地看著這火熱的一幕,猶遭雷劈,兩行熱淚決堤似的滑下雙頰。她存的是 一顆怎樣溫柔的心來找李霆,而他……他竟等不及登上皇位即廣納妻妾!癡傻如她還迫 不及待的趕來替他溫床。
沒有開口,她一雙似水的淚眼只是心痛地凝著李霆,見他欲向前,她轉身跑出門外 去。
「映橋!」李霆急吼就要追出。
朱玉娘見機不可失,取出預藏枕下的匕首直往李霆背後刺去。
李霆豈是省油的燈,哪任朱玉娘宰割?一旦識破她行刺的詭計,微側身抓住朱玉娘 的手臂,揮掌一劈,只聽得朱玉娘哀號一聲,藕臂已斷。
原來這朱玉娘乃李桓豢養的死士之一,從京城跑到潼關邊境執壺賣笑只為伺機刺殺 李霆,以助李桓奪太子之位。
解決了朱玉娘,李霆匆匆追至映橋房內卻空無一人。他只得氣惱地又往各院落尋去 ,腦中儘是映橋心碎絕決的憐弱嬌顏。
這個傻瓜!也不聽他解釋,白白中了敵人圈套也不知道氣跑到哪裡去!
時已過半夜,張府上下皆已熟睡,李霆一個人想尋遍偌大的院落談何容易?
縱使李霆有蓋世輕功,也不及映橋走捷逕自頹圮的圍牆出張府還快。
☆☆☆ ☆☆☆ ☆☆☆ ☆☆☆
來到張府幾日,憑映橋的聰慧靈巧, 已識得大半院落,不至於像初來乍到時迷了路。
自李霆房中奔出,只消轉幾個彎、越過假山拱橋入東院落,很快的就找到那天玉珂 帶她走過的羊腸小徑,不一會兒,她人已站在張府頹牆外。
人海茫茫何處為家?看著眼前漆黑的泥路也不覺得害怕,恍惚地沿著那天在市集裡 走過的路,漫無目的地往前行,也不知繞了多少彎、走了多久,竟來到西城門前。
距天亮還有時間,映橋只得在附近找間土地公廟暫時棲身靜待天明出城。
天剛破曉,陣陣馬蹄聲自土地公廟外急揚而起,捲起漫天塵土。映橋探頭至廟門外 窺視,見到的是大隊兵馬往西城門進駐。
「昨兒個和今兒個早上不甚平靜,整個守關軍隊精銳盡出,也不知道是在搜捕什麼 要犯……」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勤快地擦拭供桌、點亮香火,一邊瞄著映橋,雖 說是喃喃自語,更像是有意說給偷偷摸摸躲在廟門旁、神色倉皇的映橋聽。
負責打掃這小廟兩年來從未見過這等怪事。別說向來平靜的潼關城一夜動盪、馬蹄 聲不斷,就連廟門旁這絕美的姑娘亦怪異得很。瞧她氣質華貴、外表雍容,一看就知非 富即貴,何以對門外的官兵充滿懼色?令人不解!
映橋遠望固守城門的重兵不禁洩了氣。尤其周鄲亦在其中,其它東、南、北三個城 門李霆必定派了重兵和心腹大將,想出城談何容易?
她回頭瞥一眼喋喋不休的女孩,心下有了主意。
「敢問這位姑娘,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映橋走近她,附在她耳邊一陣低語,只見那小娘子喜形於色,領著映橋到廟後的雜 物房。
片刻之後兩人再出來時,只見那女孩一臉雀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高貴的華服已笑 得合不攏嘴。窮人家的女兒沒被賣為婢已屬幸運,哪敢奢望有此霓裳罩身。只是氣質、 體態不同,穿起來的韻味全走了樣。
倒是穿起粗布衣裳的映橋另有一番樸拙純美的風韻。
「你看我這樣像不像是做粗活兒的姑娘呢?」映橋問。只專注在自己扮相的真實度 ,絲毫不察供桌底下胡人喬扮的老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