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第二顆……這雙手,是顫抖的,而且愈抖愈厲害——小草試圖去忍住,但這手硬是不聽主人使喚!
屬於男性平坦寬厚的胸膛,就在四顆鈕扣的解放下一覽無遺。淺褐的膚色、堅實的肌肉,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差異清楚映入小草眼簾。
她的手顫抖之明顯,連關軾風都感覺到了。他突然睜開眼睛,嚇了小草一大跳,當場僵住。
遍染紅雲的雙頰,含著羞澀的眼神,小草那張潔淨的臉孔寫滿了少女的靦腆,生嫩中透著一絲嬌柔。
一股蠢蠢欲動猛地竄了上來——發燙的身子應是緣自於酒精,但關軾風似乎已經感覺到有種源於酒精之外的熱潮正在醞釀,就像上次他擁著她的時候——
「你不是正在替我脫衣服嗎?為什麼停手了?」他懶懶的提醒著僵住不動的小草。
「對……對不起……」小草艱難的繼續動作。
她竟又自己跑來了!
她看他的眼神實在教他受不了,他這幾天有意避開,她卻又找機會接近他。
小草啊小草,你可知你的接近會讓不該發生的事發生——
忐忑的心過度作祟,小草這下更是顫抖的連鈕扣都無法順利解開了。
她急的都快哭了……冷不防一隻大手握住她。
「為何抖的這麼厲害?」他捉著她手問。
「我……我……」小草拚命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力道之大,她絲毫無法掙脫。
「你知道嗎?秋蓉一向做的很好,她從不像你這樣。」
「我知道……我……我不如秋蓉,我……我笨手架腳的,少爺你別生氣……」
「不,你不是不如秋蓉,更不是笨手笨腳。」
他那散渙的眼睛有著紊亂、有著放縱,牢牢凝視著小草一字一字道:「因為你對我有著強烈的企圖與期待。」
小草本能的猛搖頭。什麼企圖、什麼期待,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搖斷頸子也沒用。」他冷笑。「小草,你喜歡我,對不?」
小草在錯愕中整張臉全紅透了。「不,不……我……我沒……不……」天啊!這該怎麼說才好?
她還能為自己怎麼辯解?
那種被人當面揭穿隱私的滋味,好狼狽、好難堪、好……好想死。
「你總是用那種眼神看我。小草,你太稚嫩了,你把心事全寫在臉上,我又怎會看不出來?」她用什麼眼神看他?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甚至無法解釋。「不是的……」
「不是的話你今晚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他忽然坐起〕捉著她的手勁兒一使,將她整個人更拉近自己。
「我……我……」小草緊張的眼圈都紅了,鼻息間全是混合著酒氣的男人味,她完全不能思考。
「秋蓉累了,我……我……我幫她……」
說來說去還是這個漏洞百出的借口;小草心中已亂無章法了。
「胡說!」他今晚是怎麼了?為何要這般咄咄逼人?存心讓她出糗? 「你有好幾天見不著我,你很難受,而取代秋蓉的工作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法。」
「不,不……」小草只能猛搖著自己的小腦袋。
「你又知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見不著我?」他臉上帶著慍色。「因為我故意避開你,我不想見到你!」
他不想見到她?他……他討厭她?
小草錯愕的眼漸漸轉成悲傷。
原來少爺討厭她——小草心揪得發疼、疼得痙攣。
她那微顫的唇瓣、那削瘦的肩膀、那纖柔的身子、那——那似雲似霧的眼睛全是濛濛清淚……
他受不了這樣的她,他受不了!
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會教他忍不住想抱她——
她這才要滿十七,她還是一個小女孩,她……她……
今晚,是個浮躁不寧的夜;今晚,是個思緒凝滯的夜;今晚——今晚她不該來的。
她不該在他最輕易自我放縱的時刻來!
他手再使勁,她已投入他懷抱。
「避開你,是因為太想要你!」
避開你,是因為太想要你——就在小草仍不解其中真意的時候,滾燙的唇己壓上了她。
他的重量使她往後陷入柔軟大床中,小草頓時腦中空白一片。
一陣濃烈的酒氣直衝她頭頂,她整個人都暈了、醉了……
事情發生的突然,小草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承受,而關軾風顯然是豁出去了。
到這般田地,說什麼都遲了!在他口中的,是小草的甜美馨香;在他輾轉熱吻之下的,是小草柔軟如蜜的唇瓣,凡是因於她的,他都要霸佔!
他熱情如火的舌深入她口中,撩撥她的舌、逗弄她的齒,小草不懂得回應,只好任由他擺佈。
狂亂的吻爬上她鼻尖、面頰,埋入她散落在床上的髮絲,他張口含弄著白玉般的耳垂……「小草……小草……」
小草在陣陣酥麻的抖顫中,聽見他似真似幻的呼喊。「小草,抱著我,緊緊地抱著我,讓我更清楚感覺你每一分體溫……」
小草聽話的抬起虛軟的雙手,由他脖子摟住,他又回到與她面對面,與她鼻尖廝磨。「小草……」
他一面吻她的唇、一面低喃,「你知不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
「我……我不知道……」她柔聲帶點微顫。她只知道少爺避開她不是因為討厭她,這樣就夠了……
她什麼都不知道,他怎能——他怎能欺負她呢?他有著矛盾的痛苦。
他一低頭攫住她的唇。這次,他吻的又深又重又纏綿,他像是發洩;她嬌柔的唇瓣都讓他給吻的紅腫了。
他的呼吸愈來愈粗重;他的精神愈來愈亢奮,他的手幾乎已經要探進小單衣服裡了……
「少爺。」
忽然響起的叩門聲,驚的關軾風倏地一僵,而在他身下的小草也是,她的心差點從口中蹦出來。
「少爺,你已經睡了嗎?」這是綵鳳的聲音。
關軾風努力平穩呼吸,將聲音壓的低低的。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是這樣的,晚上趙小姐打了好幾通電話找你,像有什麼重要事似的。夫人交代說請你回來後務必回電給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