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那天會議室裡的片段,米蘭一看到他就覺嘿心,更別提跟他有進一步的來往了。不知道他靠身份騙過多少女同事,現在竟還想把這種爛招用在她身上?
就算她要找人上床,也輪不到這傢伙!
哼,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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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接到劉小姐的電話,雖然已經下班了,但想到有生意可做,她還是依約前往劉家。
劉君眉是時尚名媛,雖然不是什麼富豪之家出身,但在高人指導下,她現在可是名聲響當當的股市名人,經她手的現金皆以千萬計。而她也是米蘭的好客戶,每月都會辦個一兩次餐會宴請名流。
雖然大家都知道劉君眉背後的高人是某政治人物,但米蘭跟她交往以來,從沒看過那個人,她想,應該是因為他的政治敏感度不適合在情婦家裡公開出現吧。
雖然很多人不齒劉君眉的行為,但為了她背後的政治勢力,又不得不來討好她。不過她也不是個小器的主人,客人來家裡,不但好酒好菜招待,還能聽到一些股市內幕消息,因此劉君眉家的宴會向來客似雲來。
米蘭剛開始不能理解為什麼劉君眉願意每個月花二兩百萬預算辦宴會,後來才知道個中巧妙。
因為劉君眉家裡擺放了不少陶藝作品,米蘭雖對陶藝沒有研究,但起碼知道那些作品實在不算太高明,她不明白為什麼像劉君眉那麼有品味的女人會用這樣的地攤貨來佈置她的客廳。
在某次的機緣下,她才知道那些作品是用來做利益交換的障眼法。
有事想拜託那位政治人物的人不會直接去找他,而是輾轉找上劉君眉;而求人不能空手到,但怎麼付錢又是一門學問。他們不會用錢直接交易,而是用另一種方式來付款。
來過一兩次之後,有所求的客人會在劉君眉的引導下,稱讚那些陶藝品多麼有品味,希望家裡也能有一座云云,這時劉君眉就會介紹他們到哪裡去買才買得到這些「藝術品」。
米蘭也去過那間藝廊,不過主事者不是劉君眉,更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過只有在指定的時間,那間店才會開張;而依照事情的大小,藝術品的價值也不一定。
藝術的價值因不同的人而成為黑箱作業下的替代品。否則有誰會花大錢去買一堆路邊攤就可以看到的粗糙盤子、瓶子呢?
米蘭極清楚內幕,但不說破。替客戶守密是一種職業道德,因為她懂得進退分寸,所以劉君眉才會把生意交給她做。
到了大樓門口,經過樓下門房的通報之後,經過層層關卡,終於到了劉家。劉君眉親自來開門迎接,看得出她跟米蘭的交情匪淺。
不過一看到劉君眉的樣子,米蘭嚇了一大跳!「君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先進來再說吧。」劉君眉馬上關門,躲躲閃閃的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模樣。
看著鼻青臉腫的劉君眉,米蘭還以為她是被打的,但看她模樣又不像是挨揍,基於尊重客戶的原則,人家不說她就不問,免得尷尬。
「找你來是因為我打算下個月辦個舞會,就跟上次差不多……」劉君眉不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米蘭也知道她的習慣,連忙拿出公事包裡的文件。「名單在這裡,君姐你確認一下。」
等公事談到一個段落之後,還穿著絲質長睡衣的劉君眉吁了一口氣。「ok!就這樣,差不多了。你辦事我一向放心。」
「嗯……」米蘭默默的收拾文件。
劉君眉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笑了笑。「你一定很奇怪,我怎麼會腫得豬頭似的對不對?」
米蘭不敢答腔,等她說下去。
「這不是被打的,是我去做手術。」劉君眉大方的說,米蘭聽得愣住了。「你也知道,年紀大了什麼都往下掉,趁著還有點錢的時候整修一下門面,也算是美化市容,功德一件。」
「不痛嗎?」米蘭光想到在臉上擠個青春痘都要痛徹心扉了,整型不都是要切鼻子縫眼睛抽脂肪的,不是更痛?
被米蘭肉痛的表情逗笑了,劉君眉拍拍她。「痛啊,怎麼不痛,就像整張臉皮都被撕起來一樣,但是肉痛總比丑好吧?」
「君姐一向很美。」米蘭真心的說。
「就算美,也開到荼靡了!!」劉君眉歎口氣,再怎麼美麗也敵不過歲月啊。
「米蘭,你知道美女不禁老,一老就花凋了,再不整整容,色衰愛弛,我可沒有再幾個十年可以撐啊。」
「大概要多久才會好?」米蘭好奇的問。
「再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叫你來是不怕你講出去,畢竟現在的記者像針一樣無孔不入,上次被拍到就差點分手了,要是現在被拍到更難看。」劉君眉愛美如命,她不介意被人講她整容,但她介意現在的醜態被人看見。
「我會好好辦事的。」米蘭認真的說,「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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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行怨一行。米蘭回家的途中仍想著劉君眉的事,依然覺得很不可思議。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任意毀壞,所以她到現在連個耳洞都不敢穿,沒想到劉君眉可以做到那種程度。
愛美是人的天性,自有她的理由。
不過米蘭一點也不羨慕她;如果為了讓自己更美麗而去整形倒無妨,但若是為了留住男人的心就不必了,會變心的男人仍是會變心,就算整得再年輕,胸部加得再大也沒用,不愛便是不愛了,苦苦追求只會得到輕蔑的眼神。
只是,旁觀者清,當局者通常是執迷不悟的。也或許她們早就知道答案,但為了賭那麼一口氣;也或許是希望奇跡出現,所以繼續泥足深陷。
可惜,完美結局並不常見。
到家以後,米蘭撥了個電話給老友陳興訴苦。
陳興曾經是她的男朋友,但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昇華成一種兄弟姊妹般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