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羅以玫的抱怨,梁朵真想昏倒。
「你幹嘛不說話?」羅以玫問。
「沒有,不說話犯法嗎?」梁朵無奈地說。
「好啦!那你說看看,我到底該怎麼跟他合好啦?」雖然梁朵一向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但至少比她一個人胡思亂想鑽死胡同來得好。
「哼哼。」梁朵的答案。
「說啦!」羅以玫知道有一線曙光了,至少到現在梁朵還沒掛她電話,只要有耐心問下去就一定有答案。
「哼哼哼。」
* * *
平時有燒香,臨事有保佑。
就算梁朵再怎麼壞嘴巴,但是她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幫到底,求了半天,她才答應替羅以玫去問清楚他到底怎麼想、在想什麼。
與其由她直接去探聽,不如由中立的第三者來問來得公正。
所以羅以玫現在正窩在家裡等她的消息。
不過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粱朵的電話。
其實她可以直接打電話給他的,但她就是做不到,即使他的電話號碼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也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在矜持什麼,可是她就是鼓不起勇氣直接找他,所以才會拜託粱朵幫忙。她也知道,他跟她之間的問題還是得靠自己解決才行,可是現階段她卻怎麼也跨不出那一步。
從早上等到晚上,又從黑夜盼到天明,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打梁朵的電話也沒人接,沒消沒息的,讓焦急的羅以玫根本食不下嚥、夜不能眠。
等了兩天,她就瘦了兩公斤。
可是她不敢到處亂跑,要是漏接電話該怎麼辦?要是她出門手機突然沒電怎麼辦?只好在家吃泡麵等消息,才剛吃完準備喝湯的時候,電話響起了。
「喂!」羅以玫才想開口抱怨梁朵怎麼動作那麼慢,沒想到聽到的卻是他的聲音,剛吃下的麵條差點從鼻孔噴出來。
「喂,是我。」他說。
她當然知道是他,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是他直接打給她,而不是梁朵?不過她也沒空細想,因為梗在喉嚨的麵條隨時可能讓她香消玉殞、駕鶴西歸,只能邊咳邊聽。「咳咳……我……我知道……」
「你還好吧?在做什麼?」他問。
「沒、沒事!」羅以玫終於把那條面咳出來了。「我在吃泡麵……」
「喔,那東西少吃一點,對身體不好。」見她沒事,他才繼續道:「對了,你的事,梁朵跟我說了。」
羅以玫真想問粱朵跟他說了什麼,但她為了避免那碗麵從她的鼻子海水倒灌出來,只能沉默地聽他說下去。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不應該就那麼離開的。」他說。
「沒關係,我、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羅以玫一想到「那天」,就想到那個吻,想到那個吻她就臉紅。
還好,他看不見她的表情。
「梁朵說你很介意,而且不能接受,因為不好意思直接跟我說,所以叫她傳話給我……關於這點,我想了很久,還是跟你說清楚比較好,這樣以後見面也才不會尷尬。」他說。
介意?不能接受?見面會尷尬?羅以玫不懂他到底要跟她說清楚什麼,梁朵到底跟他胡說八道了什麼鬼東西啊?
「我想,我們以後還是當朋友就好了。」他的聲音雖然跟平時沒兩樣,但這句話造成的效果卻等同平地一聲雷。
把羅以玫的耳朵轟得嗡嗡響。
只當朋友?他說的是中文嗎?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等、等、等一下!」
「什麼事?」他問。
「你剛才說,當朋友』是什麼意思?」一定要問清楚,不然她死不瞑目。
「這不是你的意思嗎?梁朵說你什麼都跟她說了,知道了我的過去以後,你只想跟我做朋友,再也不想跟我有進一步的交往了。」他反問。
「不是!」羅以玫用力否認。
她超想快遞幾把飛刀給梁朵,這個死女人到底跟他說了什麼鬼東西啊!怎麼講到他要跟她分手了?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一定得先解釋清楚,不然死得這麼不明不白真的太冤枉了!
「等等!我有件事要先說清楚廠做了個深呼吸,加滿勇氣之後,羅以玫才開口:「我喜歡你!我不想只跟你當朋友,更不想跟你分手啊!不管你過去是黑是白都無所謂,是黑的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歡現在的你,更希望也能一直愛到未來啊!」
聽到她的告白,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
「喂!喂!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她急問。
「聽得到。」他說。
「那……」羅以玫辭窮了,忽然不知道怎麼面對他的冷靜。如果他真的堅持只能做朋友,她該怎麼辦?,如果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跟他分手了,她一定會怨恨梁朵一輩子的!
她好想問他,到處底喜不喜歡她啊!不然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要跟她分手?可是現在她什麼都不能說,因為決定權不在自己手上,現在只能看他怎麼做了。
「我想,在電話裡說不清楚……」他終於開口了。
是朋友,還是情人?
羅以玫的心情就像握著彩券等樂透開獎一樣,她會是那個幸運兒嗎?
「要不要出來走走?」他提議。
面對他的邀請,羅以玫還會有其它的答案嗎?
* * *
就算再怎麼想抬頭挺「胸」地做人,但經過上次那一役之後,羅以玫還是覺得自然就好,畢竟要是再在他面前丟臉的話,她真的不想活了!
雖然想多花點時間打扮,但是羅以玫又不想讓他久等,所以也只能梳順頭髮,換上簡單的連身洋裝,臉上惟一的顏色是梁朵給她的口紅。
果凍般的粉紅漾在她青春的臉上,就像富士蘋果般誘人。
「嗨……」她看到他的時候,有點尷尬,那一吻的記憶猶新。
「走吧。」他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安全帽交給她就讓她坐上摩托車,不過羅以玫卻覺得他的車速比之前還要快很多很多。她不知道這是因為她的關係,只覺得自己快要被拋出車外,只好死命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