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點頭。
「可以走了嗎?」他問。
「呃……」她遲疑了。
「怎麼了?」他有點緊張地看著她,深怕她又想吐了。
「頭……頭還有點暈。」她裝可憐。
「那你再躺一下吧。」他連忙扶她躺下。
「那……那你呢?」她看他要走,怕他丟下她。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用一下浴室。」他看著自己的衣服,苦笑道。「我想整理一下。」
「喔,好。」羅以玫馬上倒下裝死,再也不敢看他一眼。
* * *
雖然說非禮勿視,但是羅以玫還是忍不住想偷看。
隔著那一層半人高的毛玻璃,隱約可以看到他的身形在另一邊晃來晃去的樣子,大概可以猜得出他正在做什麼。
光著上身的他,正在浴室賣力清洗被她弄髒的衣服。
看著他裸體的身影……
誰說性感只能用在女人身上?
他的外表看起來瘦,但是脫下衣服還是很有肌肉,不是一身沒練過的贅肉或壞不拉嘰的排骨,整體看起來很健康、很有活力……天啊,她到底在想什麼,竟然大膽到可以對男人的身體晶頭論足起來了?
可是她又移不開視線,只能癡癡地望著他的背影流口水。
為什麼他會這麼完美哩?
「我洗好了……」他走出浴室,只見一個花癡女在對著他傻笑,嚇了他一跳。「呃……你怎麼了?」
「沒、沒事!」就差沒伸手擦口水了,羅以玫連忙斂起她那副蠢相,亡羊補牢地做出虛弱的樣子。
她大概是因為不舒服才會那樣吧?他努力說服自己不要亂想,但是她那種把他當聖誕大餐的眼光還是讓他全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來。
「我下樓去弄車了,你好好休息。」他忽然覺得樓下比較安全,不過還是補上一句。「如果有事再叫我!」
咚咚咚,他又下樓了。
看他躲她的樣子,羅以玫有點尷尬,卻也鬆了口氣。還好他沒有追究,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那種垂涎的心情。躺了一會,體力終於恢復,她決定先梳洗一下,至少要把身上的怪味道弄掉才行。
原本想穿著衣服洗,但搓了半天還是洗不乾淨,想想沒有外人在,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反正沒人,脫光也沒差吧?
不過她的尺度還是有限,畢竟現在針孔攝影機到處都是,要是不小心被人偷拍全都錄還得了!因此她也只敢把衣服脫到只剩內衣,一來方便行動,二來也比剛才那樣絆手絆腳的來得容易清洗。
「好啦!大功告成!」終於把她的衣服洗好,羅以玫學習他的作法,在扭干之後,再用旅館的毛巾包著吸乾衣服上的水氣,接下來就是等它干了。
只穿內衣不方便、也有點冷,忽然看到那張圓床。「對了!床單!」
她走回床邊,抽起白色薄床單往身上裹。真是一舉兩得的好方法,既保暖又隱蔽,至少沒有春光外洩的危險。
才在得意,忽然聽到咚咚咚的上樓聲。
不會吧?他怎麼跑上來了?她又沒叫他啊!
羅以玫的腦悔突然浮現許多社會新聞的畫面,什麼性侵害、約會強暴之類的片段忽地清晰了起來。
天啊!不會吧?
* * *
羅以玫的擔心是多餘的,原來他只是上樓喝杯水。
「不好意思。」他直接走向飲水機,完全沒有看躺在床上用被單捲得像只毛毛蟲的她。
羅以玫鬆了口氣,有點放心,也有點遺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兩種極端的想法。
難道他這麼君子不好嗎?
羅以玫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種感覺,他沒有對她伸出魔掌,她該放心不是嗎?為什麼會有種失落的遺憾呢?可是她又不希望他對她有任何亂來的舉動;可是他一點反應都沒,也太傷人了……
難道她對他來說,一點魅力也沒有嗎?
「你不熱嗎?」他終於問了。
「還好。」她下意識地址緊被單,不知道他問她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想要對她做什麼嗎?如果他真的要對她做什麼的話,她該怎麼反應呢?突然間,她腦袋裡的花癡想法正在扭打理智,她竟然會有「如果他要就給他」的大膽想法……不會吧?
「你……車子……」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腦裡的花癡想法正在慫恿她採取行動「誘惑」他。
「你說什麼?」他聽不清她說什麼,走近床邊想問個明白。不過他的靠近讓她尖叫了一聲。
「啊……」
「你怎麼了?」他被她嚇得後退了一步。
「沒……沒事,只是突然想……清清嗓子。」她知道自己的理由太牽強了,但臨時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解釋,總不能告訴他自己那種欲拒還迎的想法吧?
「沒事就好。」他鬆了口氣,決定離她遠一點。「我先下樓了,你如果休息夠了,我就載你回去吧。」
「等等——」她忍不住叫住他。
「什麼事?」他回頭。
「我……我們還有話沒有講清楚。」她想起之前中斷的話題。
他就站在那裡,動也沒動。「然後呢?你想說什麼嗎?」
「在我跟你說之前,我……我想知道,你對我的想法。」她一定要問個清楚才行,才能理清自己對他的感覺。
「你……」看著她,他愣了一會才說。「我想這些事下次再談吧,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聊。」
「不!我要知道。」她忽地任性起來,她討厭這種只有她一個人著急的感覺,雖然這種狀況的確不適合談,但她就是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她想知道,他的心裡到底有沒有她的存在!
「你想知道什麼?」他終於屈服了。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為什麼不碰我?」羅以玫本來想問,他為什麼那麼在乎過去的事情,沒想到卻把心底的想法脫口而出。
「呃?」他被問住了。
羅以玫自己也呆住了,天啊!她說這什麼話啊?這麼露骨、這麼花癡、這麼地不可原諒,完了!他一定把她當成豪放的浪蕩女了!怎麼辦?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她很想知道他對自己有沒有那種「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