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啊。」間悅明點頭,不知道她突然這麼問做什麼?「二十歲已經是成年人了,已經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了,只要你願意,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但是如果你還未成年,我就不會這樣建議你了。」王君吐舌道。「拜託,又不是滿二十歲就能隨便跟人上床了!」間悅明搖頭道,在她的觀念裡,有些事還是得結婚之後才能做的。「別賴我,是你先起頭的,而且我只是提供意見,你也不一定要幹嘛啊,蓋棉被純聊天也不壞。」王君瞄了她一眼,怕她不懂又補充說明:「可別說我沒事先提醒,因為有些事不是你說不會發生就不會有的,有時候聊著聊著會有什麼發展也很難說喔!」「我好像問錯人了,你是不是「慾望城市」看太多了啊?」間悅明倒在沙發裡,已經拿王君沒轍了。「我想知道的不是那麼深入的,OK?」「好吧,當我沒講好了!」王君手一攤,指甲修好了。「話又說回來,如果一個男人對女人沒有那種慾望的話,那就真的可以分手了,因為那樣根本只能當兄弟姊妹了!」「情侶一定會走到那一步嗎?」間悅明問。
「每個人情況不同,但是你怎麼知道跟他接吻的感覺跟真的上床的時候的感覺會不會不一樣呢?」王君放下指甲刀,開始抹護手霜。「當你好不容易親到了一個王子,以為就是他的時候,結果一上床上就打回原形!」「有那麼誇張嗎?」間悅明懷疑地問。
「不誇張,王子有時候也會變成青蛙的。」說到這裡,王君歎了口氣。
「呃……」間悅明吞了口水,終於問出她最想問的事:「第一次做……做那個……會不會很痛啊?」
「做哪個啊?」王君反問。
「做……做……哎呀!就是那個嘛!」間悅明頭低下來,臉紅到耳根。
王君這時才會意,忍不住大笑道:「拜託,你連「做愛」兩個字都講不出來,還想跟人上床?算了,你還是去當你的千年老處女好了!」「問一下嘛!」間悅明雖然臉紅,但還是不死心。
「這個嘛!有的人會,有的人不會,像我就不會,可是我有的朋友說會,每個人第一次的感覺都不一樣,這也跟遇到的對手有關係哦!」說到性,王君馬上變身金賽夫人,滔滔不絕起來。「這樣說好了,第一次就像挖鼻孔。」「嗯,好髒的形容。」間悅明皺眉道。在她的印象裡,男女之間的纏綿是很浪漫的,結果竟然被當成挖鼻孔?「拜託,你不吃飯下拉屎的嗎?挖鼻孔有什麼好髒的!」王君罵道。
「好啦好啦,我說錯話了,然後呢?」間悅明還想知道細節。
「哼,這還差不多。來!你試著用小指挖鼻孔看看。」王君叫間悅明照做,觀察她的反應。「會痛嗎?」「不會。」間悅明無奈地說。
「那換中指,會不會痛?」王君又吩咐。
「有一點……」鼻孔被撐得有點痛,間悅明按著鼻子說。「你要我做這個幹什麼啊?有什麼意義嗎?」「先別問,你換大拇指試看看。」王君還是要她當實驗品。
「不要!」這回間悅明打死也不肯照辦了。「哪有可能伸得進去啊,痛都痛死了,要是變成澎恰恰你賠我啊?」「好了,實驗結束。」王君抽了張紙巾給間悅明,讓她擦手。「如果你的第一次遇到的是大拇指,那當然就會很痛:可是如果遇到的是小指,那就不會很痛。不過這也不一定啦!如果技巧好的話,遇到大拇指不見得會很痛……」王君的解釋很清楚,不過間悅明還是聽得很糊塗。
「你在說什麼啊,我完全聽不懂?」間悅明搞不懂挖鼻孔跟做愛之間的相關性。「總而言之,每個人對痛的感覺不一樣,所以痛是多少會有的,但重點在於你個人的感覺上。就像打我一下跟打你一下,即使下手的力道一樣,可是每個人反應不一定相同啊。」王君說。 「呃?你講的怎麼好像兩個人在打架一樣?」間悅明的浪漫綺想被王君的話狠狠打碎了。「也沒錯啊,做愛就像肉搏戰一樣,打得不好也是會受傷的。」
王君又不厭其煩地解釋了男女間的活塞運動,讓間悅明聽不下去了。
「又在胡扯了,懶得理你,我要去洗澡了。」聽了這麼多,間悅明覺得她要去洗耳朵了。「我怕我再聽下去,真的滿腦子小玉西瓜了,我可不想晚上作一個充滿黃色廢料的春夢哩!」「哇,重點還沒說完你就要下課了,真是不受教。」王君意猶末盡地說,她還有很多秘訣還沒傳授哩。「好啦好啦,老師大人,您還想教學生什麼哩?」拗不過王君,間悅明只好繼續上課。「喏,這個你拿去。」王君從她的皮包裡翻出一個寶貝。
「這是什麼符啊?不會是咒語之類的怪東西吧?」間悅明接過這個紅色的小布袋,看不出所以然來。「什麼怪東西,這可是我的寶貝耶!」王君拍了她一下,要她好好收下禮物。「這東西如果不到緊要關頭,絕不輕言打開,等到你有需要的時候再打開來看就知道是什麼了。」「這麼神秘?」間悅明還是覺得怪怪的。
「反正你收下就對了,如果你不好意思跟他開口要求下一步,把這個拿給他看,他就知道了。」王君按住她的肩旁,慎重地交代:「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能輕言打開哦!」「不會是情書吧?」間悅明研究著這個小布包,上面只有「戀愛御守」一行小字。「別問了,快去洗澡吧,我要去睡覺了,晚安。」王君伸了個懶腰,準備下課走人。「晚安。」看著這個小布包,間悅明愣了好久。
這個小東西真的管用嗎?
工作的宗旨,是為了賺取生活所需跟肯定自我存在價值,但是當收入與自我價值不成正比的時候,就會產生意識上的挫折感。間悅明以前只是求溫飽,所以只要工作安定、收入穩定、事情固定這樣就可以了,但是當她不再做收銀員,換到現在這個工作的時候,她對自己的薪水跟工作上的表現產生了質疑。如果照她為新工作付出的,她應該得到的不只這些,但是薪水單上就是只有這麼多,那幾個數字顯示她是一個非常廉價的勞工。「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又胃痛了嗎?」守雲開關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