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平一聲聲發自內心的吶喊及呼喚令在場的人皆為」之動容。秀萍因為心中對心玫懷有歉疚,所以偉平的吶喊一聲聲都像是在責怪著自己。秀萍忍不住大喊:
「不!偉平!停止吧!停止吧!」接著奪門而出!
偉平依然不斷地喊著心玫的名字。
白承民壓抑著心中的苦痛,他走到偉平的面前,重重地打了偉平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讓所有的人都怔住了,病房中頓時恢復了一片寂靜。
「偉平!讓我再清楚地告訴你一次,心玫已經死了,永遠地離開你了,你不要再給我尋死尋活的!你現在唯一該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給我把身體養好,以便如期和韓瑛結婚!」
偉平不能置信地看著白承民:
「爸!你怎麼可以這樣?心玫死了,你卻還在這裡逼我和韓瑛結婚!你只顧你的面子,卻完全不顧我們的感受,難道心玫一條命抵不過一個世俗的門第之見,還不能換取我的自由嗎?」
「你給我住口!」白承民生氣地說,「今天如果不是你的固執、無知,心玫不致賠上一條命!再怎麼樣,她也還可以另嫁他人。是你!是你拖著她用死來威脅我。指控我!嚴格說起來,是你不給她退路,是你害死她的!」
仲南看偉平的神色越來越難看,他委婉地對白承民說:
「伯父,我想現在真的不太適合討論偉平和韓瑛的事……」
「仲南!這件事你也要負一部分責任,是你自以為可以替他們解決事情,才會導致事情演變成這樣,你知道嗎?」白承民寒著一張臉。
佩雯一直怕偉平會承受不了打擊,偏偏白承民又一直在刺激偉平。佩雯心驚膽跳地哀求著白承民:
「承民,求求你,別說了!別再說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可以嗎?」
「我說他是為了讓他知道,他是白家的獨子,他對白家有責任,感情不會也不能是他生命的全部。我要他認清自己,面對現實,他沒有權利隨意捨棄自己的生命,因為他屬於白家,他永遠都別想改變這個事實!他必須接受我們為他安排的婚事,不許再有別的念頭。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許再提心玫的事,永遠都不准!」
白承民說完,即拂袖而去,但她的話卻帶給偉平另一次更大的衝擊,他捶著床嘶喊:
「他說得一點都沒錯,是我!是我害死了心玫!是我害死了她!是我!是我!心玫!心玫!你回來啊!」
然而偉平痛徹心肺的嘶喊,卻再也喚不回心玫了!
第四章
「若凡!起床了!要遲到了!」
愛梅敲敲若凡的房門,又走到若玫的房門口喊:
「若玫!起床了!早上不是要開會嗎?還不快起來,若玫!」
若玫一身冷汗地從夢中驚醒過來!她坐在床上,用手抹去臉上的汗。從她有記憶以來,她就不停地重複做著這樣的夢。從小到大,夢中的情景就像連續劇一樣,每夢一次就會多一些情節,而且夢境一次比一次清晰!
若玫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老是夢到同樣的情景,夢中的人事物她都如數家珍,就像自己就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發生似的。她對夢中的白偉平感到無比的熟悉,感覺是那麼地強烈,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每次夢醒時,若玫就覺得害怕,卻又悵然若失。
「若玫!還不起來!」
愛梅的聲音又在房門外響起,打斷了若玫的思緒。
「哦!來了!」
若玫一看時間,已經8點了,心裡直喊「糟糕」!一邊趕緊跳下床,衝出房門,偏偏若凡又在洗手間。若玫急得用力敲著浴室的門喊:
「谷若凡!限你三秒鐘內給我出來!快點!」
谷若凡臭著一張臉開了門:
「每天只要你一起床,我就像是個二等兵似的,任你呼來喝去,就算在軍中,也沒有這麼有效率!3秒鐘呀!」
若玫推開若凡,逕自走進浴室,關上門:
「好!那下次給你15秒,可以了吧?」
愛梅端著早餐走出來,看若凡站在浴室門口,笑著對他說:
「怎麼?又被著玫趕出來啦!?」
若凡無可奈何地點點頭,抱怨道:
「姐姐每天都不肯早點起床,每次一起來就驚天動地的,然後我就要拿著牙刷呆呆地站在這裡等她出來。我看,以後您就等姐姐上班以後再叫我起床,這樣我刷牙洗臉就不用分段完成,而且還可以多睡一會兒。」
愛梅慈愛地摸摸他的頭:
「好好!你也知道你姐姐的工作很忙,很累,媽是想盡量讓她多休息。你姐姐平常對你那麼好,你就別跟她生氣了!」
「我知道!我只是說說而已,我不會跟她生氣的!」
愛梅拍拍若凡的肩膀:
「好了!你去媽的浴室繼續你未完成的工作吧!」
「嗯!」
若凡拖著步子走向愛梅的房間。
若玫沒多久就衝出浴室,跑回房間換衣服。
愛梅邊放著早餐邊喊著若玫:
「若玫!快點來吃早點了!已經8點20分了,快一點!」
若玫一邊穿外套,一邊衝到餐廳,拿起牛奶一口氣喝完。
「媽!您不要每天早上都像個報時鐘似的,每隔10分鐘就報一次時間,總有一天我會心臟衰竭的!」
「你要是肯早一點起床,就不用每天早上跟打仗似的,來去一陣風,連早餐都沒時間好好吃!這樣對身體很不好。」
若玫一邊吃麵包一邊搖頭:
「沒辦法!就是爬不起來!好了!我要走了!否則我們總經理又要擺張老K臉給我看了!」
若玫抓起皮包就往外走。
「若玫!」
「什麼事?」若玫轉過身。
愛梅一臉愛憐地看著她:
「若玫,昨晚是不是又沒睡好?臉色那麼難看!你工作那麼忙,老是沒睡好怎麼行呢?到了公司記著上點妝,看起來也精神一些。」
「知道了!媽。」
若玫走到門口,突然又停下腳步,轉過身問:
「媽,爸爸昨晚又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