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又等了一會兒,門鈴就響起輕快的音樂了!
她快步走出去,尹風如也從對邊走了出來。
"風如,是找我的,我去就行了。"
尹風如點點頭,仍直直走向大門,幾乎和尹於塵同時到達大門邊。
"你也要出去?"尹於塵看著她,好奇的問,一面打開門。
果然是翟曜!
尹風如眼也不眨地盯著翟曜;翟曜禮貌地向她頷首,而她仍然直盯著他。
"這是我堂妹,風如。"尹於塵為他們作了介紹。
翟曜微笑說:"你好。"
"你是那個接到捧花的人嗎?"尹風如睜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定定地望著翟曜。
他們兩個人同時因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而楞了一下!還是翟曜先恢復過來,只見他笑容滿面地摟住尹於塵,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發,說道:"沒錯,我就是那個接到捧花的人。"
尹風如雙眼更靈動地閃著水光,喃喃地說:"喔,好浪漫……,塵姐,真的就像我說的,你果然和……"
尹於塵一把摀住她的嘴,笑著對翟曜說:"我們走吧。"
翟曜有趣地看著她的舉動,下巴朝尹風如點點。"你不放開她?"
"要啊,走吧!"她放開尹風如,幾近強迫地將翟曜拉出門外。尹風如跟在他們身後,沒有再說話,只是眼中閃著更為夢幻的神采,緊緊注視著他們倆。
上路後,翟曜十分感興趣地說:"你那個堂妹很有趣。"
"是啊!"尹於塵乾笑。
"她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沒什麼。"
尹於塵搖搖頭,拒絕告訴他。
"如果沒什麼,你為什麼要摀住她的嘴,不讓她說完?"他追問。"真的沒什麼嘛!你不覺得你的問題實在太多了,難不成想探人隱私?"
"我看是你心虛吧!一般人遇到這種情形也都會好奇,這跟隱私不隱私不相干。"他振振有詞。
尹於塵瞥了他一眼,實在懶得跟他爭論。暗想:他大概不知道九命怪貓是如何翹辮子的,以及潘朵拉是如何觸犯天條的?好奇,都是好奇!
"快說!"他仍頻頻催促。
"不要!"她一口回絕。
翟曜揚揚眉,出乎她意外地,他竟沒有再追問下去。她有點不相信他會就此放棄,忍不住側頭看他。
"怎麼了?"她的舉止令他不解,瞄她一眼。
尹於塵坐正身子。"沒事。"她答得太快了,以致引起他的疑心,又再看了她一眼。
車行一段距離後,尹於塵望著對她來說有些陌生的路段,不知道翟曜要帶她去那兒。
"你要去那兒吃飯?"她滿眼疑惑。
"寒舍。"翟曜簡單答道。
"親自開的餐廳嗎?怎麼我從沒聽過?"
翟曜唇角微彎地忍住笑,賣著關子地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車子到達目的地後,翟曜將車開到地下停車場。等電梯要上樓時,尹於塵越發疑惑地問翟曜:"這裡有飯店嗎?"
"當然有!而且還是專人服務的。"他一臉笑意地說。
電梯直上最頂層。出了電梯,翟曜轉向右方,開了扇門,躬身展臂,笑容熱切地說:"歡迎光臨'寒舍'!"
尹於塵這才發現自己被耍了!她朝他揮出拳,他則笑著將她拉進屋內,反手關上了門。
尹於塵進入屋內,瀏覽四週一遍;評語只能用一句話概括:"有品味"。
所謂氣質、品味之類沒形沒影的東西,會因個人感受不同而有所差別,除了先天條件之外,更重要的,還是要看後天曾堆砌多少金錢去培養。但是,她想,也許她這麼說也有失公允!因為有不少錢也有、閒也有的人,各種文藝活動、音樂美術的參看了一大堆,結果全身上下,怎麼也撿不出一根氣質的骨頭!怎麼看,就是暴發戶的嘴臉!
而翟曜,他應該是那種出身不凡,又兼之受過良好教育的天之驕子,氣質在他身上根本無需特意表現就自然散發出。
"你在想什麼?"翟曜輕拍她的肩,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尹於塵回過神。"好了,我來了,你請用餐吧!如果因為等我而餓著了你,我可擔待不起。"
翟曜泛起一抹古怪的笑。"我的晚餐還維持在最原始的狀況。"
尹於塵不解什麼叫做"原始狀況"?她想了想,脫口而出:"都還沒煮?"
翟曜點點頭,轉身走進廚房,尹於塵跟了進去。
她跟在他身後轉,洗菜、煮燙、煎牛排。
"為什麼不出去吃?自己弄,挺麻煩的!"
翟曜將牛排翻個面,笑著說:"外面人多。"其實他是想和她單獨相處。而外面的餐館,人多又吵雜,說有什麼氣氛都是騙人的。如果在自己家中,他想做什麼都很方便。
尹於塵看著他將五分熟、猶帶著血的牛排上碟,不禁開玩笑地說:
"茹毛飲血?你是未進化的野蠻人!"
翟曜轉身面對她,臉上似笑非笑。"所以我看到想要的就伸手去取,一點也不會猶豫;做事但憑一己高興。"
尹於塵聽著他這近似某種宣言的回答,心中又升起危機感,而且比前幾次都來得猛烈。她不安地瞧著他,說道:"你這叫霸道、自我,和進化與否無關。野蠻人是因尚未有是非觀念,所以才會我行我素。但是你受過高等教育,這樣的行止,就是過於自我中心!"
"你不贊成?"翟曜明知故問。
尹於塵瞪大眼,一臉捍衛的神色。"我當然不贊成!如果人人像你一樣,以為天地只為你一人而造,豈不是天下大亂?"
"標準的婦人短視!"翟曜晃著頭,端起盤子,走到飯廳。尹於塵跟在他身後,聽到他的回答,十分的不悅!
"誰說我短視?你以為世界的進步就靠這種蠻橫的個人主義思想?"尹於塵正要闡述何謂"合作"時,被翟曜舉起手打斷話。
"吃飯時談論這些,實在無助於消化。所以--"他抽出一張面紙揮了揮。"我們休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