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個朋友,但顯然你們欠缺練習!不過這樣也好,以後你的老師會是我,絕對不准你再和他有所接觸!"
尹於塵氣極了,大叫:"你這個自戀狂!大色狼!我們兩情相悅、兩心相許,為什麼不能接吻?你是誰?憑什麼限制我?放開我!放開我!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你這個無恥敗德的色狼!"
翟曜環著她的腰,神色倏地收斂。"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已經烙上我心的銘記,是屬於我的,誰也無法擁有你!你是我的,我的!"
尹於塵憎恨憤怒地大叫:"你這個神經病!誰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主人,你這個瘋子愛搞那種私蓄奴隸的玩藝兒請自便!可是別找上我,我沒興趣陪你玩!"
翟曜正經嚴肅地越加擁緊她。"不管你怎麼說,你都是我的!這麼長久以來,你都在等我,只是你自己並不知道,現在……"
"你是個神經病、瘋子!放開我,我不要聽你在那兒說瘋話!唔……"
翟曜見她已近歇斯底里,乾脆再次吻住她,讓她情緒平靜一下。卻沒想到這是個錯誤的方法,因為他竟更深地陷在她的甜蜜中,險些無法自拔!
好不容易強迫自己放開她,她眼中冒出更熾烈的怒火狠狠瞪他。他則輕柔地說:"沒錯,你是屬於我的!"
尹於塵想大叫又想殺人,卻不幸碰上了瘋子,算她前世沒修好兼之倒了八輩子楣!
"如果你瘋話說完了,也覺得便宜佔盡,是否可以高抬貴手趕緊滾回了?"
翟曜見她生氣的樣子,不禁有些疼惜。但是他仍無法阻止自己不對她說:"絕對錯不了,我們彼此相屬!"
尹於塵較為平靜地瞪著他,暗想:這是什麼跟什麼?這會兒,不僅她屬於他了,他也會屬於她嗎?!
她決定不再想下去,否則只怕自己也會像他一樣瘋掉。
"你可以滾了吧!"尹於塵語調粗魯地說。
"晚安,吾愛!"
翟曜低頭又在她唇上輕點了下,放開他緊纏不放的手。
尹於塵被動地站著,任他親吻,反正掙扎也沒用。一待他解開對她的禁錮,走出門外,她馬上當著他的面關上門。
但幾秒後她又拉開門,門外尚未離開的翟曜,見門打開,露出驚喜的神色。
"既然你是在××醫院上班,想必掛號一定方便得很,也許連這道手續都可省了。我建議你好好利用地利之便,去看看精神科吧!"尹於塵"碰"一聲關上大門,微帶餘怒地走上院中小徑,才走幾步,就聽到門外傳來翟曜的大笑聲。
"瘋子!"她輕聲說。誰要是和他再有牽扯,鐵定也會離瘋境不遠。"瘋子!"她又說一次,快步走回屋內。
第四章
音樂低柔,佈置清雅,燈光幽亮,流露著無盡的浪漫風華。這是一間氣氛寧靜舒適的西餐廳,尹於塵正在這裡和她相交三載的男友——方司哲,共進燭光晚餐。
「你要多吃點,最近好像瘦了!」尹於塵溫柔地說。
方司哲回以溫和的輕笑。「可能是因為忙校隊的訓練吧!再幾個星期就要比賽了。」
「就算再忙,民生問題也要注意啊!」
「那你呢?」方司哲微笑地問。
尹於塵楞了下,隨即豁然道:「就當我是半斤笑八兩,什麼也沒說。」
二人相視而笑,又低頭靜靜用餐。
經過片刻沉默,方司哲猶豫地開了口:
「於塵……」
「什麼?」尹於塵仰臉微笑。
「伯母……」
尹於塵只聽他說了這兩個字,臉上的笑容迅即隱沒。
方司哲也知道她母親對他不滿意。他盡力想要達到她的要求,卻總是飽受刁難、徒勞無功。
他們兩人為了要得到她母親的認可及祝福,做了一切努力,卻始終不得其法。努力爭取了半天,卻一點助益也沒有。
這也是他們長跑三年的原因——一分得不到祝福、認可的愛是痛苦的。
兩人這樣三年走下來,也都累了,卻小心翼翼地不讓彼此察覺,而結果只是讓各自更加疲憊不堪!
可是畢竟都一起走過三年了,真要放下又豈是容易的事?三年哪!一千多個日昇日落,如果就這麼放掉,情何以堪!
尹於塵擠出笑,是安慰他也是在說服自己——
「堂姐最近才結婚,也許媽會受到影響,對我們的事不會再那麼堅持!」
「可能嗎?」方司哲有點悲哀地問。
「會的。」尹於塵說,卻覺得自己說得那麼無力、沒有把握。
「我爸媽想看你想很久了……」
「會的,會的。」尹於塵喃喃。
「可能嗎?」方司哲又再度悲傷地問:「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
她也不知道。尹於塵低下頭,望著不久前還感覺美味無比的食物,至此再也提不起一丁點食慾。
方司哲歎了一口氣,低聲地說:「快吃吧!」
尹於塵拿起叉子,攪動幾下盤中的菜餚,勉強送一點入口,然後她裝出歡欣的神色,愉悅地說:「鵝肝不錯,嘗嘗看!」
方司哲點了點頭,臉上再無溫和平靜的神色。
尹於塵默默地進食,只覺得心緒沉重得令她提不起、放不下。
一頓原本該是美麗的浪漫、情話綿綿的晚餐,就在兩人凝重的愁緒下束。
餐後,尹於塵仍試圖打破那凝重的氣氛。
「我們一起去逛街?」她淺笑。
方司哲搖搖頭。「不了,明天一早球隊要練球,得早點到。」
「好吧,那你回去休息好了。」尹於塵按捺住滿心的失望。
方司哲點點頭,牽著他的摩托車,問尹於塵:「要不要順便送你回去?」
尹於塵搖頭。「我想再逛一逛。」
方司哲怪異一笑。「也好,若被你媽撞見,只怕會把我給轟出去!」
尹於塵無法責備他的尖刻,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
「你慢慢騎。」
方司哲戴上安全帽,發動引擎,「噗噗噗」的離去了。
尹於塵注視他遠去的身影良久,慢慢朝另一個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