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她的眼前一陣昏眩,嗚 她美好的、純潔的大學生活已經向她揮手告別了,她才一年級就已經有這種醜聞了。
他揚了揚眉,嘴角浮起笑容。「我還以為那些是妳說的。」
她雙手插腰,杏眼圓睜。「我怎麼可能說這種話!」
「那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妳暗中散佈謠言,要讓暗戀我的人打退堂鼓。」
「我有毛病呀!怎麼可能會看上你。」她快吐血了。
「這話真是太傷我的心了。」他裝模作樣的一手語著胸口。「這話侮辱了我父母親的血統,我可是他們的心血結晶。再說我有什麼不好,我身體健康、四肢健全、大腦發育完全、兄友弟恭、尊敬師長、孝順父母、友愛朋友,哪一個人不說我是有為的青年。」
他越講越激昂、越講越氣憤,凌芬忍不住打斷他。「拜託!只要不是智障的人,都是大腦發育完全的,好不好?再說你是獨生子哪來的兄友弟恭;還有,你滿街的人去看一看,哪一個不是身體健康、四肢健全的!」
「喂,聽話要聽重點,我講的重點是,我有哪點不好讓妳嫌的?」
「你又有哪點好的?」凌芬手指著他開始數落。「頭髮亂得像稻草、臉皮厚得像牛皮、態度跩得二五八萬的。你全身上下,我都看不順眼!」
「喂、喂、喂,妳怎麼把我講得這麼一文不值,好歹我也是校園裡的白馬王子。」
凌芬翻了個白眼。「我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湧、噁心想吐!」
就這樣,兩人吵著吵著,凌芬也忘了原有的怒氣、忘了原來打算興師問罪的。
當她趕去上課時,才懊惱地想到沒有向他問個清楚。
「妳又遇到那個煞星啦?」曼英在上課時悄聲問。
她攢起了眉,秀氣的臉上明顯地寫了答案。
下課後,凌芬去圖書館,曼英在教室裡收拾著打算回宿舍,直到一個人影在她身邊佇足,她才懶懶地抬頭。
抬頭看到的是個高大的男生,黝黑的臉上是很有個性的五官,有些桀驁不馴和生氣蓬勃。他引人注意的氣勢,令她馬上知道他是誰了。
兩人像給對方評分似的,在好好地打量對方後,就開始自我介紹。
「廖至偉。」
「陸曼英。」
「聽凌芬提過妳,她人在哪裡?」
「可能去餐廳吃飯了。」
「好,謝了。」
瀟灑地揮手之後,他大腳一跨就往外面走去,背後的曼英沉思一下後,揚聲叫他「廖至偉。」
「怎麼?」
「別欺負她。」
他好看的臉上是一片興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只欺負她而已。」
曼英微插著腰,美麗的眼睛裡閃著洞徹一切的瞭然。「她喜歡坐在靠窗的地方。」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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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芬一人在安靜的圖書館裡看書,專注地沉迷在書中的世界。許久後,她伸了個懶腰,不經意地往窗外看過去。外面的陽光明亮,窗外的梧桐樹隨風輕輕起舞,只見樹影搖動,好一幅夏日的風景,她不禁微笑了,起身站在窗邊。真好,連空氣聞起來都舒服。
只見在樓下一個角落川那裡是一個農機系的實驗工廠。在週五的下午,校園和圖書館都顯得空曠,連她所在的圖書館樓層都只剩她一個人。但在那裡,她看到」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咦,那傢伙一個人在那裡做什麼?他身邊站了一個高跳的女孩子,雖然距離很遠,但知道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漂亮到讓人屏息。她清楚地感覺到他是一臉的笑,而那女孩子專注地和他對話,兩人有說有笑地聊天。
她猛地想起她見過那苗條的女孩,她是外文系的朱屏、著名的 T 大校花。而她會知道她的存在,是被曼英提醒的。
當時只見到在校園的一側、站在對面的朱屏帶著評估的目光注視著她。那時她心裡有說不出的困惑,為什麼這個陌生的女生會這麼冷冷地看著她,目光有著不屑和妒意?不是出於她的敏感,而是因為她清楚地接收到,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敵意。
當她看見凌芬注意到她時,只見她拂了拂頭髮,轉身消失了。
而在一旁的曼英卻對她說道:「有人來打探敵情了。」
「什麼打探敵情?」
曼英用手拍了拍她的頭。「不懂沒關係,反正她沒有勝算。」
「什麼呀!」
「看到那片天空了嗎?」曼英指了指天空。「天塌下來了也有人幫妳撐著,妳照樣吃照樣睡就好了。」
直到此時,看到眼前這一幕,她心裡像堵著什麼東西似的,心口悶悶的,說不出來的不舒服。她竭力拋開那種感覺,不想去分析那心頭沉甸甸壓著的是什麼。
哼!他去聊他的,我照樣看我的書;他有他的風花雪月,我有我的顏如玉!她用力地將視線抽回來,努力盯著眼前的書。
滴答……滴答……
十分鐘……二十分鐘……五—— 十——分——鍾——了!
啪!她用力地合上書。
他哪來那麼多話講啊!眼前上演的校園青春劇,讓她一個小時看書看不到兩頁。算了,眼不見為淨,她收拾東西離開了。
她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故意的,她敢指天指地的詛咒!她會經過這條路,純粹是從圖書館樓上看下來,這裡的風景很好。瞧!紅花綠葉的,看起來多美麗呀!不走大路,是因為小路走起來更有意趣。對,沒錯,就是那樣!
至於會看到前面的這一對,她更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們講了老半天怎麼還沒有走,再加上不好太打擾他們,所以她放輕了腳步。
「你覺得我怎麼樣?」朱屏微昂著下巴,掛著笑容問廖至偉。
朱屏的美麗固定無可置疑的,她也對自己的美麗非常有自信。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計其數,她非常享受這樣的被追逐或掠奪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