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綾……唉!違反了遊戲規則,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她的勸阻並沒有多大的效用!陸雲只聽見話筒那邊依然傳來傷心的哽咽聲。
唉!看來她當時不該讓方綾蹚這渾水的!
如果她真的深陷其中該怎麼辦?!
「學姐……他是我第一個男人……」
「方綾,你別難過了!我答應你再使用我的名字約他看看,但你要答應我,別讓自己陷下去,玩玩可以,但千萬別放真心。會加入這種俱樂部的男人不會是值得依靠的。那你等我電話。」
掛上了電話,方綾心中真是五味雜陳,她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但……一顆心卻受不住約束。
她只知道,好想見他呀!
沒想到她在心情脆弱時,想的不是彥文,而是那男人。難道她壓根沒真正愛過彥文嗎?那麼,對查理王又是什麼心情?
為什麼那麼想他?為什麼心裡好痛苦?!
半個小時後,陸雲回電了,方綾接起手機忐忑不安的等待著消息。
「方綾,我一直等不到他的回音,剛才我托『解放』裡面的人員幫我查,他們說查理王出國了,人不在國內。」
不在國內……
心情陡然滑落,分不清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
方綾掛上了電話,一個人慢慢的晃回公司。
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變得不像自己?也不過受了一些委屈就想找人依靠,而且還是千不該萬不該找的人!
他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一個交易的對象!一個現實裡不該存在的人!
忘了吧!忘了他,一切就當作沒發生,否則日子該怎麼走下去?
走進公司,她先繞到洗手間洗把臉,不想讓自己哭腫的眼睛太過明顯。彎下身在洗臉台掬起水沖著臉,卻被突然而來的水柱噴濕了頭髮和衣裳。
方綾驚愣的抬起頭來,就見到一個女孩站在她身邊若無其事的擦著手。
「你做什麼?!」
「喔!真不好意思,剛剛水開太大,又不小心將水噴灑出去,淋了你一身,你可別見怪呀!」那女孩笑著,一面拿著口紅補妝,雖然嘴裡說著道歉的話,但那神態卻一絲愧疚也沒有。
「你明明是故意!」
「哎呀!含血噴人呀!也不過噴濕了你,幹嗎生那麼大的氣?不過如果你要去跟總經理哭訴,我也沒辦法,反正你是總經理眼前的紅人嘛!事實隨便你怎麼扭曲。」
「你——」
這人怎能故意害她還裝作委屈的喊冤?!
沒想到她也不過調派為總經理秘書就樹立了這麼多敵人。好可怕!
方綾掉頭走出洗手間,髮絲上的水珠一顆顆滴落,她卻咬牙不讓眼淚流下來。她不能認輸!她不能那麼懦弱!
被欺負算什麼!只要她對得起自己就好了!
一路奔回辦公室,望著空蕩蕩的四周,她強忍的堅強竟一寸寸剝落。
終於,她伏在自己的桌面上哭了出來。
※※※ ※※※ ※※※
「唉!好可伶的女孩。」
快餐店裡,兩個男人面對面的吃著中飯,程伯淵用餐完畢正想抽上一口煙時,張逸生卻莫名其妙的哀聲歎氣。
「你在咕噥什麼?」
「方綾呀!我覺得她好可憐!早上她明明是被人惡意欺負的;沒想到你不但沒幫她主持公道,還對她凶巴巴的,真不知她招誰惹誰了?」
真心疼呀!一想到早上她跌倒的模樣,加上被眾人排擠,就讓張逸生側隱之心大動,那麼純真的女孩竟讓人欺負著玩,可憐喲!
「她自己也有錯,誰教她老是心不在焉。」
「咦?你怎麼說這種風涼話!今天她被當成眾矢之的,可是因為你的關係呀!要不是你選她當秘書,她怎麼會惹禍上身?!都怪你!條件太好,讓一堆女人奢望著釣上金龜婿,才會對方綾醋勁大起!說來說去,她最無辜了,如果你這當主子的人不保護她,又有誰能替她出頭?!」
面對張逸生的指責,程伯淵心頭才起了頓悟,他說得沒錯呀!方綾她壓根不想當總經理秘書,而他卻強制的用了她,現在為她惹來這些不必要的麻煩,他怎能袖手旁觀?
始作俑者是他自己,不是嗎?
吐著煙霧,他認真的思索張逸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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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張逸生聊到快一點半才回公司,程伯淵一踏入自己的辦公室,就聽到細微的哭聲,他愣然的瞧向窗邊的秘書座位,果然瞧見方綾正趴在桌上哭著。
他不明所以的走向前拍著她的肩,卻讓方綾嚇了一跳,猛一抬頭就見程伯淵的臉近在咫尺。
不想讓人瞧見她失控的樣子,只是沒想到他會那麼早回來。
方綾慌亂的抹去淚水,連忙轉身躲開他的視線,但程伯淵還是清楚的看見她滿臉的淚水以及那一身濕意。
「你怎麼了?」
「沒事!」
「沒事會弄得濕淋淋的?外頭可沒下雨!」難道……又被欺負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程伯淵不禁惱怒的擰起了眉,他沒有想到女人間的嫉妒這麼可怕。跨向前一步,他抓住方綾的手想將她扳過身來,好好的問個清楚,但她的反應卻教他意外。
「你別管我!我說沒事就沒事!」方綾推拒他的碰觸,朝他推了一把,程伯淵一時沒站穩便往沙發裡跌坐而去。
「你——」
這女人竟不識好歹的推他?!
程伯淵老羞成怒的想罵人,但方綾卻比他先怒吼出聲。
「都是你!都是你!你硬要調我來當你的秘書,害我被排擠成這樣!我告訴過你,我並不想呀!為什麼你非要用我?!公司裡多的是巴望纏著你的女人,你大可以用她們!」
方綾一口氣將心中所有的委屈傾洩出來,當她望見程伯淵那一雙認真嚴厲的眼眸時,她才恍然回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她在做什麼?!怎可以情緒失控?!怎可以將自己的懦弱全數推到他頭上?
「對不起……冒犯了。」
「不,你說得一點都沒錯。」程伯淵歎了口氣,自己的抽屜取出一條毛巾,為她擦拭頭髮。「你說得對,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完全沒有考慮你的立場,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