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上呀!
她只是個沒人要的棄嬰,她懦弱又靦腆,不似緹兒開朗活潑。
駱家該有個像樣的媳婦,而不是像她這般文文弱弱。
她何德何能讓他放進心坎裡?
何況——緹兒喜歡三郎呀!
閉眼沉思,過了半晌,她長長的歎了一聲。
今晚的月亮被雲層遮住,大地顯得一片漆黑。一抹黑影在簷間飛躍,行進間不發任何聲響。
他動作輕盈的躍下地,一雙犀寒的利眼透過面紗迅速的掃視了庭園一圈,然後朝一間廂房直奔而去。
他像鬼魅侵入,讓人毫無所覺。
床上睡著一個肥碩的男子,發出陣陣鼾聲。他揮動手臂,抽劍出鞘抵在男子的頸項上。
「啊!什麼人?」
脖子上的冰冷感讓男子驚醒過來,眼一睜便瞧見一把利劍抵在他頸上,他嚇得大叫。
「南陽城的呂員外懸賞你的人頭。」冷冷的說完,他手臂一使力,一道鮮血便噴灑而出,他再使力,頭和身體立刻分家。
他利落的翻出窗子,轉往後院探去,行進間像一抹鬼魅飄過。
他的目標是這對夫婦,聽說是呂員外的髮妻偷了家財與人私奔,呂員外忍不下這口氣便出錢請殺手。
雖說這不足以構成殺人的理由,但他懶得干涉。
他是個殺手,這五年來,他的雙手早已沾滿血腥,沒有資格討論此人該不該殺。
他用力推開門,原本在屋內沉睡的人驚得連忙起身。
「是誰?這麼晚了——」她突然一僵,因為她看到一名男子手持利劍逼近她。
「啊!」她嚇得大叫,身旁的小男孩也被嚇醒,連忙抱住他娘抖個不停。
「你——想做什麼?」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被你背叛的丈夫托我來索命。」他總是會告訴將死之人,是何人出錢要他們的命,好讓他們不至於死個不明不白。
他正要揮劍結束婦人的性命,卻見小小的身子撲到他娘身前。「不!別殺我娘!不要呀!」
小男孩的哭喊聲,讓他想起了十五年前駱家的慘劇,手僵在半空中。如果當年那女人肯手下留情,他們不會變成這樣,他也不會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如果她有一點仁心的話——
「求求你,放了我娘——」小男孩的哀求聲直直敲進他冰凍的心湖。
他眉一擰,劍一揮,霎時婦人凌亂的髮絲紛飛。他瞪了目瞪口呆的婦人一眼,轉身離去。
「你摘什麼?竟然沒有完成任務?」
極天門的大廳裡傳來一聲怒吼,李揚惡聲惡氣的對著駱秋冥罵道,但後者卻仿若未聞,雙手環胸,閉目養神。
「谷三郎,你那什麼囂張樣?我在同你說話!」
「我並不囂張,只是懶得聽瘋狗亂吠。」他依舊沒睜開眼,只是冷淡的開口。
「你——」
李揚為之氣結卻也莫可奈何,論武功,第一殺手自然是高人一等,再來,宮芸芸一向偏袒他,所以根本沒人奈何得了谷三郎。
「你別得意!你竟然誤了任務,我看殺神的封號放在你身上根本浪費。」
駱秋冥霍然睜開眼,目光陰沉的盯著李揚,「浪不浪費,你可以親身體驗。」
李揚駭得倒退一步,不僅是為著他的話,更因著他全身散發的冷寒。駱秋冥是個不輕易出手的人,也從不跟其他殺手逞強鬥狠,但他那散發出的詭魅氣息卻讓人心驚肉跳。
聰明的人是不會自找麻煩去招惹殺神的。
「谷三郎;門主要你去她房裡解釋誤事的理由。」一名侍女走了出來;對著駱秋冥說道。
駱秋冥嘲諷的勾起唇角,慵懶的起身。
看著他離去,李揚不爽的啐了一口,「哼!什麼要聽解釋!分明是想快活一番,放浪的女人!」
攬鏡自照,宮芸芸滿意的揚唇微笑,在聽見敲門聲時,她開懷的起身迎向進門的男子。「辛苦了,你的任務應該很輕鬆吧?」
「你不是已經知道我沒殺成一雙?」駱秋冥對她的情視若無睹,瞄了桌上一眼,瞧見一桌的酒菜。
他逕自走到桌邊,拿起酒壺便往嘴裡灌去。
「怎麼這種喝法呢?我陪你吧。」她搶走酒壺倒了杯酒,然後妖嬈的餵他喝。
「希望你酒裡沒下淫藥。」
「呵呵!你怎麼這麼說?我是需要用那種藥的嗎?那豈不是貶低了自己?」其實她有時真想給他下藥,免得她心癢難耐。 「
無所謂,就算你真下了藥,大不了與你雲雨一場。」他搶過酒壺又狠狠灌了一大口。
宮芸芸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這麼說來,他也想跟她歡好?
「別喝悶酒了,人沒殺成就算了,我不會怪你今晚不妨讓我的鴛鴦錦被溫暖我們。」她拉起他往床鋪走去,臉上噙著嬌笑,雙手挑逗的輕撫他的胸膛。
多麼結實的胸膛啊!她會好好服侍他,讓這男人從此沉溺在她的蠱惑中。
宮芸芸嬌笑著褪去衣裳,她很有自信,她的胴體沒有一個男人可以不為所動。
「三郎——」她輕喚著,嬌軀貼上他。「抱我,今晚好好的抱我——」
駱秋冥雙眼淡漠的盯著她,沒有貪婪、沒有渴望,但他依然順著她的話做。
「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嗎?這幾年來不曾停止——」一雙玉手環上他的頸項,她急切的吻上他,帶著蠱惑、帶著挑逗。
他沒有排斥。
宮芸芸心中暗自竊喜,今夜他似乎跟以往不同了,於是她放膽的吻著他,豐腴的身體磨蹭著他,企圖燃起他男性的慾望。
果不其然,駱秋冥抱著她倒到床上,唇舌往她舔去。
「嗯——」她興奮得戰慄,得意著渴望許久的男人終於肯碰她了,今晚她一定要縱情狂歡。
宮芸芸想得正高興時,駱秋冥突然離開她,她頓時感到一股強烈的空虛感。
「三郎?」
「別白費心機了,你不是我想要的女人。」他轉身離去,隨手拿走桌上的酒;
宮芸芸羞憤的大吼,只惹來他嘲諷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