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神智渾沌前的一剎那,陰森的笑聲竄入她耳朵。來不及感到恐慌,下一刻她已暈厥。
☆ ☆ ☆
「玫!」
在大門口等了老半天,吉爾終於忍不住來到更衣室外頭喚著她的名字,換衣服不需要花這麼多的時間吧!
到底在磨蹭什麼呢?
「玫,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可要進去了,我不介意看到你衣衫不整的樣子。」吉爾靠在門板上,淘氣的警告著,卻什麼回音也沒等到。
眉一攢,他終於感到不對勁。
猛地推開門奔進更衣室內,愕然的發現裡頭空無一人。
她會跑哪去?她不可能平空消失呀!
冷凝了血液,吉爾慌張的奔出更衣室,在舞團的每一個地方搜尋著。結果是,江玫失蹤了!
「玫!」
驚慌的呼喊聲迴響在整棟建築物裡,不管吉爾再怎麼叫喊,就是失去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 ☆ ☆
江玫失蹤三天了!
這三天裡,吉爾費盡力氣的追尋卻一無所獲,他當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石景光架走了江玫,但連石景光也不見人影,即使凱爾和賽門亞賓斯出面協助,也沒有探聽出任何的消息。
她竟然就像在空氣中蒸發掉一般,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江玫失蹤的消息不僅讓薔薇嚇傻了,連帶遠在台灣的何駱彬也震驚得連忙趕到美國,畢竟他對她的關懷並未消退呀!
「吉爾,你睡一下吧!」
凱爾拍了拍他的肩勸慰著,當他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後,凱爾便帶著老婆前來紐約安慰失魂落魄的吉爾。當然,還有一個隨行的人,那就是何駱彬。
三天來,擔憂恐慌讓吉爾顯得形容憔悴,胡碴橫生。
「是呀!吉爾,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經好久沒合眼了,不要江玫還沒找到你先累垮了。」薔薇擔憂的說,希望能勸吉爾放鬆心情休息一會兒,但卻絲毫沒有作用,吉爾只是逕自發呆。
都是他的錯!
他不該放下她單獨一個人!
明知道……明知道他們和石景光之間的恩恩怨怨,怎麼還是疏忽了呢?!
「該死的!都是你!為什麼要將她帶來美國?為什麼要去招惹小玫?如果小玫沒認識你,今天就不會有這些事了!」終於按捺不住,何駱彬猛地衝到吉爾面前對他破口大罵。
他就知道長得好看的男人靠不住,偏偏江玫喜歡上他那皮相!現在好了吧!好好的一個人落到生死不明!
如果……如果自己早一點向她表白,如果自己不要放手讓吉爾將她帶走,那麼今天什麼事也沒有了!
「哥,你冷靜點啦!早知道你這麼吵,我就不讓你跟來了!」薔薇拉住兄長勸說著,不希望他在這個時候還給吉爾增加煩惱。
「冷靜?冷靜?!小玫都不見三天了,你還叫我冷靜?!」
「哥!」
在吵鬧聲中,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神奇的讓一切瞬間平靜。四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電話。
吉爾下意識的衝上前去一把抓起話筒,餵了老半天始終只得到沉默的回應。
「說話呀!石景光!我知道是你!快出聲!玫怎麼樣了?!你沒傷害她吧!」
冰冷的話筒終於傳出聲音,卻是一連串狂笑。
「閉嘴!不准再笑了!你到底把玫抓到哪去了?!」
「這三天你過得好嗎?」慵懶的腔調,加深吉爾的急躁。
「廢話!」
「呵!你讓我嘗盡過街老鼠的滋味,我也讓你嘗嘗心焦如焚的感覺,你說公不公平?」
語罷,又是一連串震入耳膜的笑聲,聽來格外毛骨悚然。
「你!我再問一次,玫在哪?!」吉爾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出聲。這三天他的焦躁不安竟讓人如此嘲弄,就算石景光恨他,也該針對他而來,不該傷害到江玫呀!
「喔!好凶喲!我好怕!」
吉爾實在被激得好想摔電話,但不行!他不能貿然跟石景光斷了線。
「其實我也是很仁慈的,我就告訴你我在哪裡吧!不過……只能你一個人來,否則……」
石景光將他所在的地方說完後便掛斷電話。
鹽湖城?!原來他們早已離開紐約,難怪一直找不到人!
放下話筒,吉爾急迫的往外衝,卻被凱爾硬攔住。
「你去哪?!他怎麼說?!」
「他要我一個人去!」
「太危險了!」
「我不管!我怎能放任玫與他單獨相處?!她一定嚇壞了!」想起之前江玫被嚇得昏迷兩天,就讓吉爾害怕得不敢想像她這幾天過得怎麼樣。現在,石景光好不容易透露他的所在地,他怎能不去?!
掙脫凱爾的鉗制,吉爾奮力的衝出門,攔了輛計程車便消失在路的盡頭。
☆ ☆ ☆
好暗!
江玫虛弱的抬高頭想探索四周的情況,卻什麼也無法得知,只能再低下頭將身體蜷縮成一團。三天來,她始終被蒙住雙眼,捆綁住四肢,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裡。原先的駭人恐懼感漸漸的散退,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絕望。
不知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吉爾這幾天過得可好?他知不知道石景光擄走了她?他會不會來救她?
但……希望他別來呀!一個人受苦就好,別兩人一起遭殃!
想起了近來吉爾的轉變,就讓她窩心至極,她天真的以為她終究是得到了幸福,該感謝蒼天的憐憫,結果……歡樂竟是如此的短暫,短到她連留戀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的生命不是她當初想要的呀!熬過了煉獄的苦難、逃過了黑白無常的拘提,她逆天的轉世,不是為了得到這樣無奈的結果!
真的不甘願啊!
何時她才能真正的抓住幸福的羽翼?!
唉!情未了,未了情,她想再見那心愛的人,即使用盡一輩子追尋!
「該起來看戲了!」
一隻手推了推她,她知道是石景光,這令人痛恨的聲音她是絕不會認錯的。
「看戲?」看什麼戲?何況她眼睛被蒙著,如何看呢?
她得不到答覆,下一秒鐘感覺石景光將她抱起來開始走動,沒多久,她又感覺到她被安置在冰涼的地板上。